“不……唔。”
牛奶不肯放過他,但見到唐暮帆也起身了,便老實地閉嘴了。
薑橋攙扶著景函下樓,叫了代駕把人送走,再回來幫唐暮帆搬人。
他今天的車座位有些尷尬,塞不下他們四個人,於是把助理叫了過來。
“要不還是我送你,你一個人怎麽弄?”
助理腦袋從車窗探出來:“沒事兒,薑總,我幫他們。”
“……”
薑橋心想:不愧是我的好員工。
最後薑橋自己開車回家。
以前他跟朋友玩完之後再一個人回家,總會覺得剛才的群歡都是假象,夜色冷靜下來,整顆心也就冷了下來。
但今晚他覺得有些不太一樣。
景函在半路上叫代駕把他送去酒店開了間房,躺在床上給薑橋打電話。
“過來嗨啊。”
薑橋擔心他喝成這樣,一個人在酒店出什麽事兒,便要了地址,把車開了過去。
酒店是他大哥名下的產業,到的時候有人親自來地下車庫接他。
“阿橋少爺。”
薑橋下車,問他景函住哪間房。
“866套房,給您安排隔壁,還是直接給您一張房卡。”
薑橋把車鑰匙放在口袋裡,道:“給我拿一張866房卡就行了。”
經理說:“我都準備了,我送您上去。”
薑橋進了電梯,放鑰匙的手在口袋裡碰到了奇怪的東西。
他取出來一看,是彩色的水果糖糖紙折成的一隻千紙鶴。
千紙鶴身上寫了三個小子:薄荷味。
而他聽唐暮帆說話時,恰好聞到了他嘴裡的薄荷味。
他放在掌心舉高,電梯裡的燈光投射下來,糖紙反射光芒,絢爛得像顆寶石。
經理杵在他旁邊,尷尬地誇讚:“挺好看的。”
薑橋唇角微抿,沒出聲。
經理想了想,難得一次接待薑家最受寵的小少爺,再高難度他也要舔下去啊。
他小心地拿過薑橋手裡的千紙鶴,把豎起的翅膀掰了下來,中間鼓起,弄成展翅飛翔的模樣再重新放到薑橋手裡。
薑橋拍了張照片,把它貼在了朋友圈。
點讚挺多,評論卻沒幾個,估計是沒人看懂了這是什麽。
他進了景函的房間,後者竟然還沒喝夠,讓人送了瓶紅酒過來,而薑橋則讓人給他弄點夜宵墊墊,醒酒茶也安排好了。
景函坐在陽台的地板上,瀟灑,又有點落寞。
落寞,是在人群中狂歡後的必然結果。
薑橋沒他那麽邋遢,坐在椅子上,開了一盞橘色的燈。
品了一下他開的酒。
“不錯。”
“我讓人開的你哥的存貨。”
薑橋給了他一腳。
“你買醉還是我來埋單?”
“哈哈哈哈,反正最近你大哥也回國了,你就陪他吃頓飯唄。”
回國了?
薑橋竟然完全不知情。
他的父母都滿世界飄,幾個哥哥也差不多。
薑橋拿手機發了條問候的消息,沒注意到景函此時看他的眼神有些異樣。
“橋啊。”
“嗯?”
薑橋的大哥回了消息,因為有點忙,所以沒有找他。薑橋便道讓他抽空來他家,讓李阿姨做點他喜歡吃的。
一來一去,回了好幾條,他才發現景函沒有再說話。
回完最後一條消息,薑橋把手機放在旁邊,讓他有屁快放。
景函想說的話轉了一個彎,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笑意。
“今天那個主唱很有意思。”
薑橋好似來了興趣,問他:“怎麽個有意思法?”
景函食指晃了晃,最後指著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神像野獸,隱忍又狂野。這樣的人,最後結局不是站在頂峰,就是蹲在局子裡,我很期待看到他結果。”
他是第一次見到唐暮帆,可薑橋又覺得他說得沒錯,畢竟他們的相識相知就起源於唐暮帆身上的野性。
薑橋應該是樂觀的性格,可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做了個夢。
背景音樂是鐵窗淚,他帶著飯去監獄裡看唐暮帆。
清晨六點。
他被嚇醒了。
他在酒店洗漱完,換了經理為他準備的新衣服,坐貴賓電梯下地下車庫,直接上車開往工作室。
鬱南已經在他工作室裡正式上崗,說要解放天性的人,還是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裝。
比薑橋想象中帥氣,對得起他早期偶像組合出道的經歷。
“我篩選了一下,這三個代言你可以考慮。”
薑橋看了眼他剛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夾,這厚度,顯然不止是三個代言相關這麽簡單。
“還有一檔綜藝錄製,慢綜藝,不跑酷、不下地。剩下的新歌MV拍攝,正式發布會,還有巡回演唱會。”
已經懶了好幾個月骨頭都軟了的薑橋,被這緊密的行程嚇得腳趾抓地。
“辛苦了。”
鬱南完全沒想到他的回答是這樣,沒有挑剔代言的檔次夠不夠,也不提他安排得太嚴重,對他挑的綜藝也沒意見,只是一句簡單又有點戳心的‘辛苦了’。
他抿了下唇,離開了薑橋的辦公室。
伺候奇葩的經歷太過深刻,遇見這麽好伺候的老板他有點受寵若驚。
薑橋下午跟鬱南去拍了個寫真,又接受了個采訪,六點下班,兩個不到三十歲就默契地開啟養老生活的年輕人默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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