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聽過,可他媽昨晚!
昨晚他自.虐地聽了那麽久,那種被欺負到極致、愉悅到頂峰的、軟軟的求饒聲裡喊得竟然不是他的名字,是他媽“江聲”這兩個字!
他媽的他媽的,是江聲這個名字。
江聲竊取了他的果實,柴觀雨眼睛嫉妒地發紅,他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向床頭,巨大的衝擊力讓床頭櫃上的打火機不堪平衡,掉在了地上。
柴觀雨看著打火機半晌,忽然想到了什麽,神秘地笑了笑。他的笑容非常的歹毒,他抓著方慢下了床,走到那個儲物室門口,問道:“會燒紙嗎?”
方慢一下子就反應了回來,反問道:“幹嘛不送給我?”
“你又想拿幾幅走?”柴觀雨瞪了一眼方慢,罵道:“貪得無厭。”
方慢垂下腦袋,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一道火花劃過,瞬間點燃了薄薄的畫,火苗慢慢地從畫的邊緣開始蔓延,伴隨著煙霧,潮水之間細密的紋理被嫉妒的火苗一絲一絲地吞噬,最後隻留下一片片黑色的殘留物。
手機錄下完整的視頻,柴觀雨陰森森地給孟聽潮發了過去——
【你再不回來,我一張張地燒給你看,你以前可是最珍惜這些畫的。】
過了很久,手機終於震動了一下——【後天。】
作者有話說:
我也後天更新。
第29章 新畫
孟聽潮咬著指甲,靜靜地看著視頻裡慢慢燃盡的畫,畫面結束後,他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在腦海裡回憶起這幅畫創作的過程,可想了很久,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孟聽潮睜開了眼睛,他將視頻重新點擊了播放,這一次他臉上的神情不再是悲傷,手指沿著畫面裡拿著火機的手往下,最後將整個視頻點了保存。
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漸漸地匯聚起光芒。
單純的情感上的算計,孟聽潮隻想拿回他應得。
屬於他的,他一分不讓,不屬於他的,他一分不拿。
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柴觀雨在不斷地破壞兩人相互平等的關系?
究竟是什麽原因,柴觀雨在不斷地消磨打壓他的自信?
可不管是什麽原因,孟聽潮都不打算原諒和妥協,因為柴觀雨的舉動消除了他最後的罪惡感。
“孟先生!”
快遞員的聲音喊得很響,孟聽潮很快回神。他將桌面上的兩份快件雙手送到快遞員的手裡,“麻煩你了。”
“不客氣。”快遞員拉開了酒吧的門,外面的陽光泄了進來。
孟聽潮跟著也出了門,他仰著頭眯著眼睛正視著明亮卻沒有溫度的太陽,就聽到了一陣沉悶的引擎轟鳴聲。
一眼就看到了單腳撐地的江聲。
江聲托舉起一個白色的頭盔,衝著孟聽潮問道:“和我走嗎?”
“去哪裡?”孟聽潮接過頭盔,“我還有點事情。”
拉過孟聽潮的手,健壯的手臂箍住孟聽潮的腰,江聲柔聲道:“心情不好?”
“沒有。”
一眼就能看見聽潮心情的黯淡,江聲沒有戳穿他,反而問道:“聽潮,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做什麽?”
“以前是畫畫。” 孟聽潮沒有說現在的方式,反而問道:“你呢?”
“游泳。”江聲盯住孟聽潮的眼睛,“和我走嗎?去我們兩個都會心情好的地方。”
許是江聲說的太認真,這一次,孟聽潮沒有問地方,他扶著江聲的肩膀爬上後座。
呼嘯而來的風被江聲掩去了大半,孟聽潮還是覺得發涼,手不自覺地伸進了江聲衣服的口袋裡。
江聲加快了開車的速度,孟聽潮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江聲的背上。他側著腦袋看著不斷倒退的風景,耳邊連綿著車輛的呼嘯聲。
過了半個多小時,孟聽潮聞到一股微微的鹹味,是海水獨特的氣味。
輪胎不再行駛平路,孟聽潮看見細沙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輪胎的印痕。
車子在一幢廢棄的房子前停了下來。
孟聽潮下了車,一股陳舊的氣味撲面而來,這是一幢被火燒過的別墅。
房子建築的外觀輪廓還在,從孟聽潮的審美角度出發,這曾經應該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建築。不過,火焰留下的痕跡蠶食著它的外觀,大面積的玻璃窗戶被烤的發裂,燒焦的牆壁外立面掛著一片一片的焦黑色的殘骸。
孟聽潮惋惜的同時,江聲指著花園裡擺放的東西,“去看看?”
花園裡雜草叢生,孟聽潮仔細地尋著江聲指的方向,才看見擺放在台階上的顏料、畫筆、生宣等一系列畫畫材料。
“這是哪裡?”
“一個廢棄十多年的房子。”
孟聽潮有些好奇,“為什麽來這裡?”
江聲掃視著這方空間,眼睛裡似乎沉浸在過去的種種,他走到台階上,正面對著大海,仰頭看著孟聽潮, “對不起,聽潮。我現在只能帶你來這裡。”
“為什麽說對不起?”
“我應該帶你去畫室、去畫館、去更加乾淨合適的場合。”江聲拉著孟聽潮坐在台階上,心底裡生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可我現在只能帶你來這裡。”
孟聽潮有些發愣,“為什麽要你帶我去?”
海浪拍打在岸邊,發出悅耳的聲音。 江聲有些沉默地站了起來,伸手推開了陳舊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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