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同性戀這個詞的意思,現在的社會可是亂了套了,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起。
難怪周無憂對她兒子這麽好,原來自己兒子是個不正常的。
她表情嫌惡,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心:“和男人搞到一起,真是不知羞恥。”
....
宴會是給S市來的新貴接風洗塵的。
雖然這個沈老板早就來了,一個多月以前他剛來的時候,沒人說要給他接風洗塵,現在他拿下城西那塊大項目了,倒是一大堆人趕上來認識。
商場就是這麽現實。
易寧雖然來了,周無憂卻沒帶他見人,把他扔在大廳裡面。
宴會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認人,周無憂帶他來了好幾次,也沒說要幫他介紹,歸根結底,他還沒徹底融入這個圈子,隻配在旁邊看著。
他心情鬱悶,喝了幾杯酒,到處看了看,百無聊賴,直到看到肖嘉懿和一群女孩兒進來以後,才精神了些。
她們進來就坐在最角落裡,說說笑笑地倒酒喝。
就算坐在最邊上,也有不少人注意到,走過來期盼自己能搭上兩句話。
幾個女孩都是家裡的獨生女或者長女,這個圈子她們不需要融,神情倨傲,對人也不熱絡。
易寧也抱著想搭兩句話的心思,繞著花團走近幾步,聽到她們在談論自己。
毫不避諱的大聲。
肖嘉懿笑得有些諷刺:“別搞笑了,你說那個姓易的?”
“是啊,周錦書你說不行,易寧你也說不行,你不是挺看好周家嗎?最近他可天天跟著來參加宴會呢,勢頭挺猛。”
“是啊,說不定周家下一任還真是他。”旁邊的女孩說著自己都笑了,捂著嘴往後仰。
“周錦書是不行,但他們家那個保姆的兒子....”肖嘉懿似笑非笑,已經看到了走來的易寧,當著他的面舉了舉酒杯:“癩蛤蟆一個,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妄想鳩佔鵲巢一步登天,簡直是做夢。”
她說完移開視線,幾人都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紛紛看向身後站著的男人,嘲弄地笑了兩聲又轉了回來。
易寧臉色一下子變白,定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臉色鐵青雙拳握緊轉身就走。
旁邊有人笑:“欸,你當著他的面這麽說,不怕得罪他啊?”
肖嘉懿挑眉:“就算周家真到了他手裡,他也沒資格和我鬥,一副小家子氣的樣子,上不了一點台面。”
說實話,她就是看不慣周家。
周無憂放著親兒子不管,天天帶個保姆的兒子出來亂晃。還敢把這個男人介紹給她....真當她什麽垃圾都收?
更何況在她看來,周錦書分明比這個易寧好多了,雖然她和周錦書接觸得不算多,但起碼....性格挺可愛的。
這個易寧算什麽啊?
周無憂真該去眼科醫院看看。
周圍一片笑聲,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易寧臉色白了又青,推開大門衝了出去,太陽穴突突地疼,自己拿著外套喊了計程車。
聽到那樣侮辱的話,作為一個男人,他是應該衝上去質問的,但肖嘉懿那群人....那群人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不好惹,他無權無勢,不敢招惹。
只是這些話,讓他感到心底發顫,像有什麽東西終於從血管裡衝出,戰栗地挖空他的虛榮心。
是被他一直忽略的東西,是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的東西。
他再怎麽比周錦書好,比他優秀,也比不過周錦書是周家的孩子,身上流著周家的血。
在所有人眼裡,就算周錦書不學無術,也比他好得多,他的努力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提。
可是為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他媽是保姆?憑什麽他生來就該被嘲笑,被看不起?
他嫉妒,嫉妒得發狂。
跑回別墅,在院子裡他就聽見裡面的爭吵,聲音小的那個是周錦書,聲音大而尖銳的是他媽。
易寧心裡一緊,開門進去,看見周錦書扯著萬姨的包,萬姨放聲大罵,又哭又喊。
他過去用力推開周錦書,衝他吼:“你幹什麽?”
周錦書沒注意到他來了,被推得倒在樓梯上,後背狠狠撞了一下,疼得發麻。
他站起來,指著萬姨:“你自己問問她拿了什麽。”
周錦書在家裡沒有大聲說過話,盡管此刻他很生氣,音量仍然算不上高,滿臉通紅,手指微微顫著。
易寧同樣也在氣頭上,說話沒了往日假模假樣的溫和:“你怎麽就知道是我媽拿的?別血口噴人了,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隨便誣陷?”
萬姨躲在易寧身後,低著頭心虛不敢看他,扯著嗓子大喊冤枉:“我滴個親娘欸,你怎麽冤枉人嘞,我兒子也有錢了,在你家幫忙都是賺個人情,哪裡用得著拿你東西,你有什麽東西好拿?”
周錦書知道是她拿的,深呼吸一口氣:“你把它拿出來,我可以當做不知道這件事。”
萬姨還在猶豫,易寧轉身掐住她的肩膀:“你能拿什麽?你自己說你拿沒拿!”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她。萬姨慌慌張張:“我沒拿,我是沒拿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