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該說你在三樓,我們安裝的那些設備,章海手下也有懂行的,甚至那個技術員比我們還專業。你說謊章海會如何想?你還主動招惹唐焰,一個來路不明還想殺堂島的富二代。”
章海本就不信任任何人,弗裡斯出現在三樓只有幾分鍾,後面便失去蹤影,他親眼看過那段視頻,畫面上的弗裡斯瞧不出半分著急只看了一眼守衛便離開。
當著章海的面他只能找理由為弗裡斯開脫,章海跟隨堂島多年,任何事都要求親自求證。
“他說求證你就答應了,其實你也在懷疑我的去向。”
特裡真想暗示他,完全能夠做到,攝像頭能看到的畢竟有限,區別在於特裡是否想順勢而為。
宴梃並不否認,“你加入到現在似乎一點不著急能不能接觸到堂島,郵輪明天便會到達斯蘭島,我很好奇,剩下的時間裡你要怎麽完成軍方的委托。”
巫以淙抓了把頭髮,猶豫再三,說得小聲又委婉:“只要堂島死了,毀掉記憶卡很容易。”集團老大都死了誰還會關注一個不起眼的記憶卡。
宴梃的眼神陡然變得危險無比,“一開始你就抱著這個主意,難怪你會主動招惹唐焰,是想吹他枕邊風從中借力讓他們自相殘殺。”
他有種被背叛的憤怒,這句話讓他在章海面前信誓旦旦維護弗裡斯身份的模樣像個傻瓜,同時恍然大悟過來甲板上弗裡斯仍然同唐焰示好的舉動,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既然我們目的不同,合作就此作罷。”
巫以淙假意試圖挽回,伸手攔住他,“欸,你氣衝衝跑出去章海會怎麽想?跟我床上不和諧分道揚鑣?”
他夾著煙,偏過頭語氣認真:”你為什麽一定要完成堂島的任務,我要聽真話。”
宴梃拍掉他的手,冷冷看著他,“我能相信你嗎?”
他後知後覺過來,面前的人藏得太深,也太神秘,到如今都沒泄露半點信息,他不該草率的付出信任。
“可以試一試。”
巫以淙能感受到對方冷靜皮囊下的失望和憤怒,雖然對方態度上在防備他,行動上卻盡量給他製造接觸堂島的機會,說實話他其實有點詫異,見太多灰色裡團隊互相使絆子,突然遇到這麽‘單純’的隊友還有些不習慣。
宴梃微微揚起下巴,“如果我一定要讓堂島平安上島呢。”
他想知道弗裡斯會如何選擇,話說出口,罕見的有些緊張,這決定兩人是否為敵。
巫以淙眼神複雜,“他最好死在郵輪上。”
宴梃一顆心急速墜地,也許是節奏合拍,也許是……離婚的影響仍在,和弗裡斯相處雖然心中有防備,但意外的很放松,那種棋逢對手的默契讓他有些沉迷其中。
這對他來說很少見,信任在灰色是最寶貴的東西,而他不知不覺已經交付出去。
是時候該清醒過來了。
“我接的任務也一定要完成。”
宴梃態度堅決,立場不同,也沒必要在聊下去,他轉身就要走。
“他手裡有你的把柄?還是抓了你的情人?你要從一個走私集團手裡拿什麽東西?說出來,我們都是去找東西萬一能順路呢。”
巫以淙喊道,對方這幅身材氣質,去做試驗品太過可惜,還是直接弄死堂島劃算。
特裡轉過頭,“我要找的是人,只有堂島能幫我牽線。”
“什麽人?”巫以淙就著廉價紙杯喝了一口酒,“灰色上什麽人找不到。”用得找堂島搭線。
“灰塔。”宴梃平靜吐出兩個字,望著他:“灰色上有人能接觸到嗎?”
任務榜上高高掛著的ID,誰都認識,誰都能看到灰塔對外的任務郵箱,但無人敢主動打擾那個傳說一般的存在,灰塔掛著的那些任務代號和成績,讓人連去超越的想法都生不起來,一個人的成就如果高出群體太多,便只能讓人仰望。
宴梃也是其中仰望的一員。
“咳……你……”巫以淙捂著嘴,嗆得眼淚差點咳出來,“你找他幹什麽?”
“私事。”宴梃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巫以淙捂著嘴,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怎麽會是找他?
他十分確定從來沒和特裡有過接觸,灰塔接觸的任務以團隊居多,和特裡不可能有交集。
可當事人擺明不會說,他又不能主動暴露身份,這都是什麽事啊。
巫以淙歎息一身躺到床上,既然特裡是找他,那麽堂島死了也影響不到什麽,他打算繼續被蒙克力威脅,然後借刀殺人。
宴梃去了趟三樓,和章海交流一番關於晚上的守衛安排,順便打探章海對弗裡斯的態度,還沒問,章海反而先向他道歉,為懷疑弗裡斯而道歉。
宴梃明白章海是怕在這個時候惹惱他,腹背受敵的局面堂島應付起來損失定會慘重。
台階已經給出,宴梃不得不識趣把心裡的不滿按下,有求於人沒辦法,必須要放低身段。
“特殊時期,謹慎一些沒壞事。”
章海很滿意他的識趣,“明早就到達我們的海域,只要熬過今晚,特裡先生的任務便完成大半。”私人海域是堂島的地盤,出現任何事件都可以用手段按下去。
正因如此,今晚反而是最危險、也是那些人最後的機會。
宴梃點點頭,“今晚都要打起精神,我這邊人員也安排在暗處,倒是那些遊客,萬一誤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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