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淙開了一瓶酒,給兩人倒上,“包間訂了多久?”
“半年,怎麽了。”
巫以淙想了想,提醒道:“感覺這裡有些偏僻,市中心更方便。”酒吧裡的危險普通人意識不到,換個人巫以淙懶得提醒,朱愉神經大條不提醒一下哪天惹到不該惹的人被報復都不知道。
朱愉斜睨著看他,“不喜歡這裡?”
“這裡跟你之前的風格差別太大,有些換不過來。”
朱愉聽了這話反而開始扭捏,眼神也躲閃起來。
巫以淙促狹地喝了一口酒,尾音上揚:“有情況啊~”
朱愉道:“我對這裡的老板一見鍾情。”
“噗——”巫以淙一口酒噴在了朱愉臉上,“咳……你在開玩笑吧。”
朱愉手忙腳亂跳起來找紙巾,巫以淙放下酒杯,懷疑自己聽錯了。
“怎麽了,就不能允許我一見鍾情麽!”他對巫以淙大驚小怪的樣子十分不滿。
巫以淙沉默許久都找不出一句話合適的話,最後只能乾巴巴地開口:“很……有勇氣。”
可真是太有勇氣了,放在灰身上能讓人驚掉下巴的勇氣。
“然後呢,你打算追他?”巫以淙快速平複完心情,問出最關心的話題。
朱愉語氣夾雜三分羞澀,這個時候倒是一點不像混跡情場的花花公子,“他真的是個很溫柔有趣的人……”講到一半停下來抱怨道:“你能不能收起這幅‘你眼神有問題’的表情。”
朱愉猛地拍向桌子表達自己的憤怒。
“溫柔?”
巫以淙毫不懷疑朱愉眼瞎了,他現在理解什麽叫‘情人眼裡出西施’,灰和溫柔聯系在一起讓他一陣惡寒。
“那天我在拳擊賽結束後,看見他低聲細語安慰選手,簡直就是我夢中情人的樣子。”朱愉講起動心的那一天,臉上掛著安詳且癡漢地笑。
巫以淙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陷入單戀的人,那個溫柔的老板一拳可以打飛拳擊選手,也從來不會安慰選手,巫以淙打賭朱愉看到的那一幕絕對是灰威脅對方必須要贏的場景,真是美妙的誤會。
“說話聲音又好聽,長得還好看,雖然從小被生活折磨,但一直對所有人心懷善意……”朱愉繼續誇讚,巫以淙半句話也插不進去。
“他為了賺錢養弟弟,一個人早早地出來工作,歷經無數磨難——”
他說得越來越離譜,巫以淙要不是認識灰他就信了,“賺錢養弟弟?歷經磨難?”
誰還敢讓灰歷經磨難,不要命了麽!
“你等我說完,他真的很勵志,還點醒了我,人要找到自己的目標然後去奮鬥。”
巫以淙表示牙酸,他甚至能想象灰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表情張嘴忽悠朱愉的樣子,“老朱啊,要不你換個人喜歡吧。”
喜歡這個人你只有被玩的份,到時候失戀還失身,得不償失。
“怎麽連你也不支持我。”朱愉一臉失望,說好的朋友呢。
聽到沒人支持他,巫以淙放心了,朱愉身邊的朋友倒是很有遠見。
“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合適。”
巫以淙想了想哪天有人跟他說灰陷入熱戀,簡直驚悚。
朱愉大怒,“我不會嫌棄他的家庭,你和宴梃身份差異不是更大,都能結婚,怎麽我就不可以了!”
巫以淙撐著頭,傻孩子,你才是會被嫌棄的一方,灰擁有的財富收購伽亞都綽綽有余。
“所以我和宴梃離婚了。”
朱愉咬牙切齒,“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說完視線一轉看到放置的錦盒,“虧我到處替你找禮物,別想要了。”朱愉一把抱住錦盒往包間裡面走。
巫以淙好笑地拉住他的袖子,觀察他的神情,“玩真的?”
朱愉鄭重地點點頭,“你幫我出出主意。”
巫以淙後悔剛才為什麽要主動挑起話題,悔之晚矣,賞瓶他又十分動心。
“求你了,淙哥,你一看和他氣質就很搭,幫我找一找共同話題。”
巫以淙的外表和言談是朱愉所有朋友裡最能唬人的,一看就是會讓人放下戒心的那種人,朱愉只能將希望放在巫以淙的身上。
巫以淙睨了他一眼,“這麽久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巫以淙一方面想看戲,有人現場直播追灰,百年難遇,一方面又顧慮著身份,如果以巫以淙的身份去接觸灰,豈不是什麽都暴露了。
和宴梃失敗的婚姻什麽的,最好永遠沒人知道!
朱愉看他神色幾度變換,眼巴巴地望著他,“淙哥,能遇到真愛的人少之又少,我不想錯過。”
“我可以幫你,但有個條件,我不會出面。”
朱愉一臉問號:“不出面怎麽交流。”
巫以淙恨鐵不成鋼,“我和他聊嗨了,萬一他對我有意思怎麽辦?”萬一認出他的身份一定會被嘲笑,偷摸指導透露點情報也差不多,灰的喜好習慣他可是一清二楚。
“也是。”
朱愉放下錦盒,他怎麽沒想到這茬呢,盡管朱愉對自身魅力很自信也不得不承認巫以淙認真裝起來,魅力稍微比他大那麽一點。
巫以淙端著酒杯,笑得不懷好意,灰,你也有今天啊。
兩人就著如何追灰這一主題聊到半夜,巫以淙也大致明白灰完全在忽悠朱愉,朱愉得到的消息全是胡謅,為了防止朱愉一頭栽進去,巫以淙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注意,等著看好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