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回家好嗎……給你做好吃的,我最近會做很多了……有進步了……”他趴在薑默的肩膀上哽咽地哀求著,薑默能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片濡濕,“我們回家吧……回家、把小糖養大……你不要、再受傷了……”
情緒一直在崩潰邊緣的薑默,終於再也忍受不住。
我親親你,你不要走了。
這是因為他以前每次要走的時候,都跟他開玩笑說要不你親親我,法式熱吻那種,我就不走了。他每次都耳根通紅,讓他快滾。
給你做好吃的,我最近會做很多了。
這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手藝沒有什麽自信,哪怕他軟磨硬泡死纏爛打,他都很少給他做飯吃,他又逗他,你不抓住一個男人的胃,可怎麽抓住他的心啊。
唐硯之說得沒錯,他對唐修來說是很特別的存在,可以讓他勇敢得堅不可摧,也可以讓他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對他的愛,已經融入了骨血裡,所有關於愛他的事情,對他好,跟他鬧,在他懷裡哭或者笑,都變成了他的一種本能反應。
薑默忽然覺得,自己前半生這麽倒霉,都是為了後來遇見唐修。
他就像是在十八層地獄裡的行屍走肉,一層一層地往上爬,剛剛爬到人間的時候,他就從陽光裡走來,小心翼翼地擦掉他臉上的髒汙和血漬,然後笑著摸摸他乾燥枯黃的頭髮,說:“小孩兒,跟我回家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嗯,那就回家吧。
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作者有話說:
怎麽安排二包,真的很發愁
第54章
唐修隻肯跟薑默在一起。
他不願意回父母家,跟除了薑默之外的人在一起, 他也會不自在,薑默受寵若驚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一個人照顧不好琉璃娃娃一樣的小貓,每天都要給唐硯之打電話問很多很多事情。
有時候就連打電話也得小心翼翼的,比如現在,小貓就蜷成圓滾滾的一團,裹著毛茸茸的毯子,趴在他的腿上睡覺。
一開始唐硯之電話沒打通,薑默就倒了杯果酒給自己,他之前的煙酒依賴症太嚴重,現在煙已經是一根都不抽了,酒一時半會兒還是斷不掉,比如跟未來嶽父通電話這種緊張的事情,他還是需要一點酒精來壯膽,再低度都需要。
為了喝的時候不發出太大動靜,他就丟了根吸管進去。
沒想到酒還沒喝上,唐硯之的電話就過來了,薑默就捧著酒跟他通上了電話。
“叔叔,阿修最近老是踢被子,他小時候也這樣嗎?”
“你跟他睡一個被窩他就不會踢了。”
“給他熬的粥,加蔥他不吃,不加蔥也不吃,怎麽樣他才吃啊……”
“他是喜歡蔥的味道又不愛吃蔥,你粥快出鍋的時候,丟一把蔥花下去滾一下,再撈出來就行。”
“哦……”貓糧好難做,可是挑食貓好可愛。薑默一邊屏息凝神地聽著,一邊默默地想。
這段時間給唐修做的很多東西他幾乎都不是很愛吃,吃不到兩口又是皺眉頭又是癟嘴巴,剩了一大碗,搞得薑默無端吃了很多東西,腹肌都快沒了。以前唐修都沒有這麽挑,有啥吃啥,好像沒有什麽喜歡的,也沒有什麽討厭的,他真的沒想到他有一天會這麽挑剔。
這樣想著想著,電話也差不多打完了,薑默松了口氣,剛想抿一口酒,發現酒杯裡空空如也,吸管被咬成了正方形。
他嚇了一跳,然後發現唐修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頂著一張晶瑩粉嫩的臉和一雙霧蒙蒙的眼睛,靠在他肩膀上怔怔地打了個酒嗝,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好像坐不穩。
“……”薑默的大腦宕機了片刻,幾乎想要咆哮,但事實上是他趕緊把唐修抱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心裡有多焦急語氣就有多溫柔,“阿修,你怎麽把酒都給喝了?你不能喝酒的啊!”
雖然那是甜甜香香的日本果酒,酒精度很低,但那也是酒啊。
唐硯之一定會殺了他。
唐修懵懵懂懂地聽著,睫毛輕顫,呢喃著的聲音聽起來極其委屈:“渴……”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醒了,”薑默心疼死了,連忙把唐修的腦袋攬進懷裡輕輕揉撫,“有沒有哪裡難受?還要不要喝水?”
唐修搖了搖頭,摟住薑默的肩膀,攥著那裡的衣料就趴在他胸口,懶洋洋地不想再動。
因為酒精的作用,他開始覺得熱,一直在薑默身上翻來覆去,薑默一邊安撫地摸著他的後腦杓一邊輕聲細語地道:“洗個澡好不好?”
唐修點了點頭。
說是洗澡其實是想帶他去泡藥浴,因為唐修身上很多細小的傷口還沒有痊愈,泡藥浴可以幫助恢復,但是會很疼,所以很難才能騙他去泡一次。
薑默在浴缸裡倒了藥水,脫掉唐修身上的睡衣睡褲,把一絲不掛晶瑩粉嫩的小貓放進了淺褐色的藥湯裡。
唐修一碰到藥湯就疼得嗚咽了一聲,喘息著抓著薑默不肯放手,眼睛因為水溫較高氤氳著水汽,看起來像在哭,口中含糊不清地喊著薑默薑默,喊得薑默心尖兒發顫。
平時藥浴雖然疼,但是唐修還是會很乖地忍著,今天可能是因為喝了酒,自控力完全喪失,沒有薑默就是不行,死攥著人不撒手,嬌氣到了極點,仿佛非要把薑默拉進池子裡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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