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許易揚一個人生活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但是面對突發狀況,總是措手不及。
比如家裡熱水器壞了,師傅上門修的時候,鄭辰謹還是麻煩孔回春來盯著;換季時,許易揚又感冒發燒了,在大洋彼岸的鄭辰謹心疼卻又無力,也隻好麻煩小孔大夫帶著去醫院。
所以,當許易揚有十分鍾沒有任何消息反饋過來的時候,鄭辰謹又想打電話給孔回春的那一刻,許易揚的視頻撥了過來。
鄭辰謹剛接了電話,就聽見許易揚說:“我爸剛剛給我打電話。”
鄭辰謹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對面補充:“我親爸。”
鄭辰謹愣了很久,才說了一句:“什麽?”
說實話,鄭辰謹都快忘了還有這樣一號人,這麽多年沒有音訊,默認死了,沒死也不該有臉面再來找許易揚。
對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兒子下狠手,這麽惡毒的人,憑什麽還活著。
“操。”終於記起這人是誰的鄭辰謹罵了一句,“他找你幹什麽?”
許易揚說:“要錢看病,說肺有問題,我沒聽懂是什麽病。”
“當初打人的時候怎麽沒他媽想到老了還要看病啊。”鄭辰謹脾氣大,恨不得罵他八百句才算痛快。
“我肯定不給,我自己就不說了,給了對不起我媽。”許易揚在視頻對面皺著眉,“不知道他怎麽搞到我電話的。”
鄭辰謹警覺起來:“在單位時刻跟同事待在一起,在家……”鄭辰謹一愣,望著台子上的日歷,距離回國還有半年。
許易揚知道鄭辰謹在懊惱自己不在他身邊保護他,於是體貼地說:“沒事兒,別擔心,我自己能注意。”
掛了電話之後,鄭辰謹又給小區物業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多注意許易揚上下班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著。
學校的報銷隻管來回機票,聖誕假如果要回國機票自付,為了省錢,鄭辰謹本來不打算回國,這個事情一出,就動了回國的念頭。
許易揚讓他別再問家裡要錢,家裡的錢還要存著給許麗做手術。許易揚又說看看自己帳戶上的錢夠不夠,鄭辰謹一聽忙說算了,房租都是你付的,我再不花你的錢了。
許易揚確實也囊中羞澀,自從畢業後,許易揚一直沒問家裡要過一分錢,每個月交房租,還固定給鄭成安和許麗打兩千,這樣下來,確實也沒剩多少了。
鄭辰謹進入博士階段後主動跟父母說停掉生活費,他的補貼和獎學金也有,但是在穗城這樣的一線城市,也夠管自己的吃喝,能存下來的錢少之又少。
直到次年五月底鄭辰謹回國之前,那個男人鍥而不舍地打了好多電話給許易揚,許易揚每拉黑一個,他就換一個號碼打。萬幸,他沒有到找到許易揚的單位或是找上門。
回國。
鄭辰謹一進家門就把許易揚頂在門上親,行李箱都被他的粗暴的動作弄倒了,又碰倒了放在門邊的掃把拖把,劈裡啪啦地砸在地上。
“幹嘛去?”鄭辰謹把想要去收拾的許易揚按回來,懲罰似地捏住他的下巴,堵住他的嘴,而後又往脖子上吸。
許易揚被弄得渾身發熱,但又不像鄭辰謹一樣直接,一年未見的空檔讓他有些害羞,忙輕輕推開在他脖子上作怪的鄭辰謹,說:“好髒,去洗澡。”
“你嫌棄我。”鄭辰謹看著許易揚說。
許易揚比視頻裡看著更好看,二十七歲的他,皮膚還是跟年少時一樣白,眉目還是和年少時一樣清秀,可是卻多了另一番風味,就像是歲月給他鍍刻上了金,溫柔裡都帶上了時光的味道。
鄭辰謹霸道裡帶點委屈的語氣許易揚最受不了,雙手從他肩下伸到他背後環住,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說:“我好想你,辰謹。”
鄭辰謹收緊手臂,話裡藏了一整年的思念:“我想你想到要死了,許易揚。”
許易揚止不住嘴角的笑意,二十七歲了害羞的勁兒也就一開始那一下子,馬上也恢復了一年前的狀態,故意道:“我都叫你後面兩個字,你怎麽一直叫我全名,好生疏啊。”
鄭辰謹說:“肉麻。”
許易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想,你剛剛說想我想到要死的時候怎麽不嫌肉麻。許易揚說:“那我也叫你全名。”
“不行。”鄭辰謹接得倒挺快,他就喜歡聽許易揚叫他“辰謹”,好聽,每次許易揚這樣一叫他心都化了。
“雙標。”許易揚心裡一陣泛甜,忍不住側頭吻在他的側頸。
其實許易揚就喜歡聽鄭辰謹叫他全名,帶著他性子裡的桀驁,叫出很強的佔有感。
許易揚覺得自己的身子像發燒一樣熱,他說:“你快洗澡,鄭醫生。”
鄭辰謹一把把人撈起來,整個人抱到浴室,反將一軍:“我洗你不洗?雙標。”
“我洗過了。”許易揚嘴上這麽說著,對鄭辰謹扒他衣服的動作,卻也格外配合。
“再洗一遍。”鄭辰謹把人推到噴頭下。
哪裡是洗澡,胡亂抹了幾下沐浴露衝掉,鄭辰謹就把許易揚壓在玻璃上,咬住許易揚的耳朵,手往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
“不叫全名了。”鄭辰謹手上的動作被浴室裡熱騰騰的蒸汽帶得更熱了,他貼在許易揚的耳邊,用氣聲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