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那棵桑樹,就是我當時認的乾爹。”
娃娃親……結親也算是契約的一種,有道是“夫妻一體”,聯想到周樂樂和張陽現在的狀態,祁飛星不得不懷疑當初這個娃娃親的提出,目的到底是什麽。
“不過我們倆的娃娃親早就掰了。”周樂樂說。
她道:“張陽不喜歡我。”
說著,周樂樂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塊陳年落下的疤,說:“我們倆小的時候本來關系挺好,但後邊有一次他聽說了娃娃親,就開始凶我,還推了我一把。”
“當時我跌地上磨破皮,他罵我一句轉頭就跑了。”
“在那之後,我爸媽就取消了這個娃娃親。”
“沒想到你倆之前還有這樣的一段。”向瑤唏噓,她支著下巴說:“但今天白天他看你的眼神可溫柔了,都沒看出來以前那麽不喜歡你。”
摸摸周樂樂手上的疤,向瑤一臉心疼。
“誰知道呢。”周樂樂也很奇怪:“自從我回到錦川後,他就對我態度大變。”
“回到錦川?”祁飛星忽然問她:“你之前離開過?”
“對啊。”周樂樂沒察覺到祁飛星突如其來的警惕,想了想說:“初中吧,我小學畢業的時候。”
她道:“小學畢業的時候,我爺爺因病去世了,再加上爸媽工作地址更改,我就跟他們一起搬去了雲北,一直到高中才回錦川。”
這個時間太敏感,祁飛星往前推,然後道:“一七年。”
一七年周樂樂離開,同年,張陽病情惡化。
這時候向瑤無意間詢問:“可你之前看著健健康康的,沒想到小時候竟然會體弱多病。”
周樂樂笑著說:“因為我跟爸媽去雲北之後,在那邊看病,吃了一段時間中藥,莫名其妙就變好了。”
向瑤立刻豎起大拇指:“中醫,yyds!”
這個時間點,再加上兩人前後病情的變化……祁飛星忽然一拳錘在牆上。
“——砰!”
這動靜嚇了其他人一跳,姚延懵逼地看過來,慫裡慫氣問:“祁哥怎麽了?”
解頤面不改色把祁飛星手拿下來,用抽紙給他擦擦沾上牆灰的骨節,說:“沒什麽,他剛想到自己期末數學有一題被扣分,是因為最後加減法做錯了,一時生氣。”
姚延張張嘴:“啊……那祁哥反射弧還挺長哈……”
這都過去一個月了。
周樂樂看一眼掉灰的牆皮,顫巍巍問:“祁哥手沒事吧?”
解頤看一眼痛到想齜牙咧嘴,但又好面子強忍著的祁飛星,他揉揉泛紅的骨節後放開,微笑:“沒事,你祁哥身體棒,骨頭硬。”
硬骨頭祁飛星差點沒繃住。
“我上個廁所。”他說完就拉著解頤走,留下三人在房間面面相覷。
向瑤問姚延:“你們男生上廁所,也喜歡手拉手?”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姚延死不承認。
這頭祁飛星出門就齜牙,抬手呼了好幾下,解頤環臂站在他身側,陰陽怪氣:“力氣不小,牆皮都砸掉了,等會兒你自己去找周樂樂媽媽自首。”
祁飛星老臉一紅,甕聲甕氣:“我這不是生氣嗎?”
說完,他尬紅就真變成了氣紅。
“根據周樂樂剛才說的來看,她小時候竟然就已經被張家吸血了。”
他氣慘了,伸手在膝蓋上比了個位置:“這麽高的小孩兒,他們也下得去手?”
解頤默默把他手拉起來,放在腰部:“太誇張,這麽高就剛剛合適。”
一句話破功,祁飛星沒那麽怒火中燒了,但還是覺得氣悶。
“我算是知道為什麽醫生說他活不過十歲,他家裡卻還是要讓他去上學,感情是離周樂樂近一點,好吸血!”
“小時候體弱多病,離開錦川後就活蹦亂跳,三年,什麽神醫能治這麽快?”
他一邊說,一邊挽袖子,說完提起拳頭就往外衝,被解頤攔回來後,又氣衝衝翻開生死簿。
“我看看他什麽時候死。”
生死簿上八十年和十八月反覆橫跳,祁飛星合上之後磨牙:“很好,十八個月之後,有他好果子吃。”
撂完狠話,祁飛星道:“還是得先找他們下咒的方法,只有知道換命用的法術還有流程,才能給周樂樂解開。”
雖然知道了罪魁禍首和事情的部分來龍去脈,但祁飛星始終沒能找到原因。
為什麽會有這麽巧的八字?
難道真有神人這麽牛,八字都能人為操控?
解頤又說:“還有個疑點就是,年幼的周樂樂命數也弱,為什麽他們會盯上周樂樂?”
“先天性心臟病這麽嚴重,周樂樂小時候卻只是體弱多病……”
祁飛星點頭:“只是體弱,卻沒出意外,跟現在的情況不太一樣。”
“按理說十七歲的周樂樂都抵抗不了,為什麽幾歲周樂樂,卻沒有多大危險?”
想的太生氣,祁飛星一拳又往牆上錘,錘過去卻被解頤的掌心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