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裡自己唯一就付過那次海底撈火鍋的錢,但盛千陵還用自己的辦法,讓他賺了一筆獎金。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耳畔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在想什麽?”
江裡思想跑偏,下意識發聲:“啊?”
盛千陵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就站在江裡側後方。
他好像看出了一些什麽,輕聲問:“心亂了?”
江裡震驚於盛千陵的洞察能力。
他不過是剛剛在腦子裡琢磨賺錢的方法,就被看了個透。一時有些心虛,小聲說:“沒、沒有。”
盛千陵抬眸淡淡地朝那張八球桌看一眼,又說:“走,過去練球。”
江裡抬腳小碎步跟上,十分乖巧。
他們回到斯諾克區的練球台邊,盛千陵還沒多說什麽,江裡就先道歉:“陵哥,我錯了。”
盛千陵不疾不徐在茶幾邊坐下,揚起修長的脖子,喝兩口水,柔聲問:“哪裡錯了。”
江裡說:“我不應該想那些歪心思,但我真的很想給你送禮物。”
“江裡,”盛千陵表情未變,但透著顯而易見的嚴肅,“賭球不是你應該想的事情,我說過了,你只要拜我為師,就永遠不許賭球。否則,我不會認你這個徒弟。”
江裡磨磨蹭蹭跑去盛千陵身邊坐下,趁著旁邊沒人,故意把大腿貼上他。
江裡說:“師父我錯了,我保證不賭球。”
今時今日,以江裡的球技,不僅能橫掃時光台球這些會員,也能輕松拿下那些跑江湖的業余挑戰者,而且完全不在話下。
他有著天賦異稟的準度,有著盛千陵精心傳授的杆法,唯一不足的是心態和全局意識還不夠。
但瑕不掩瑜,他若是拿出十成的功力來,指不定能去報名參加業余斯諾克大師賽拿個冠軍。
盛千陵不希望他走賭球那條路。
“賭”一旦沾上,從此就是個無底洞。無論江裡球技再好,總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人不如他,但人為財死劍走偏鋒的案例從不少見。
見盛千陵不說話,江裡刻意壓低聲音:“師父,我真的知道錯了。”
軟綿綿的,像只在求主人愛撫的小狗。
盛千陵歎氣道:“你知道就好。”
江裡:“我想送禮物給你。”
盛千陵說:“你已經許了我一個願望。”
江裡不滿地說:“可你也不說是什麽願望啊。”
“遲早會告訴你。”
江裡腦海裡的小黃馬騰騰跑起來,順便踩亮了他意識世界的聲控燈。
他隱隱有些興奮,緊緊貼著盛千陵的大腿,湊過來一些,得意又期待地說:“我懂。等7月16號。”
盛千陵:“……”
作者有話說:
8.15小修;
8.16二修;
——
感謝大家閱讀!
第41章 【第一更】帶你去江灘看燈。
端午小長假一晃而過。
江裡有了愛情的滋潤, 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無一不散發著甜膩氣息。
這天他神清氣爽去上學,進教室時還難得主動地與同學們打招呼。
班裡的第一名是個女生,是理科班這邊鼎鼎有名的學霸, 名字叫蔣言。
蔣言個子不高, 剪著利落的短發,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厭世臉,是典型的一心撲在學習上的最佳模范生。
江裡進來時, 剛好碰上蔣言, 痞裡痞氣打招呼:“哎,學委,早上好。三天不見,你更漂亮了。”
蔣言一直對江裡的成績耿耿於懷,聽了這樣的讚美,絲毫不動容,只是板著臉說:“你多考幾分,讓我們班平均分提高點兒,我能更漂亮。”
理科班這邊一直是按照班級平均分來排名。
二(7)班成績好的同學很多,但架不住江裡回回考十幾二十分來平均他們, 導致班級在全年紀的排名很落後,經常被梅超風老師批評。
江裡一臉不在意,還笑得春風得意,嬉皮笑臉地說:“學委說得是, 我一定好好努力。”
蔣言抬起涼薄的眼皮斜看江裡一眼, 無語地出去了。
江裡回到位置上, 長腿一伸, 伸到前桌的椅子底下, 坐下來掏英語書。
第一節 是英語老師梅超風的課, 再怎麽不認識單詞,他也得做做樣子。
哪知道掏了半天沒見著英語書,得,那就推遲一天再努力。
陳樹木也剛到教室,見到江裡自上而下自然流露的風情,「嘖嘖」兩聲,賊笑著湊過來,勾住江裡的脖子,低聲道:“裡哥,被愛情澆灌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江裡甩甩肩膀,將陳樹木的胳膊避開,難掩失落地說:“還沒被澆灌上,他不肯。”
陳樹木:“……”
世界上真的沒有比江裡更敞亮的人。
兩人在自己的座位坐下,陳樹木悄悄靠過來一點兒,神秘兮兮地問:“裡哥,和男生談戀愛感覺怎麽樣啊?”
江裡回味了一下這幾天的戀愛心跳,以及盛千陵咬他唇時的熾熱,桃花眼一挑,眼波流轉嗓音輕柔。
他咂巴著嘴,說:“快活似神仙。”
陳樹木空有滿腔愛情理論,比起江裡,也只是多看了幾部愛情電影,實際上一點兒實踐經驗也沒有。
他興致勃勃地追問:“那親嘴是什麽味兒呢?”
江裡果真想了想盛千陵親他時的觸感,仿佛被柔軟的雲包裹,又像在柔和的海裡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