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quor卻突然間想到了什麽,唇邊的笑容凝固住了。
陸朝空:“怎麽了?”
Liquor的表情有些僵硬:“給你說個事兒,你別打我。”
“什麽?”
Liquor:“你先保證不打我。”
陸朝空:“我什麽時候打過你。”
Liquor:“可能就是一會兒後。”
陸朝空:“……”
Liquor語氣有些苦澀,小心翼翼去看陸朝空的臉色:“那天喝酒時,我不是因為這事又朝你吼了麽,你走後時言來找我了。”
“我情緒不太對,就給他說了你今年打完要去陪紀拾煙,還……還說你被池眠弄傷過……”
陸朝空:“?”
Liquor看到陸朝空握緊了拳頭,又道:“說好的不打人啊。”
他溫文爾雅地笑:“這也是好事陸朝空,你的煙煙會心疼你的,有利於促進感情。”
陸朝空又看了他一眼,直接走進了自己房間。
拿著紀拾煙的拖鞋走出來時,Liquor還在圍觀,不由“嘖”了一聲:“陸神真是好男人。”
陸朝空腳步一頓:“別酸。”
Liquor:“?”
Liquor:“我酸什麽了我,你有寶貝煙煙了不起啊?我又不是……行吧,你有老婆我沒有。”
陸朝空嗆了他一句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你先下去吧,說我們晚點來。”
Liquor:“哦。”
陸朝空再回到紀拾煙房間時,男生還乖乖坐在床邊,胳膊撐在身體兩側,仰著臉等他。
因為和Liquor說了幾句話,陸朝空離開的時間並不短,但紀拾煙一直很聽話的沒有動,真的乖到陸朝空心坎裡了。
他莞爾,揉了揉紀拾煙的腦袋,彎腰把拖鞋放在了他腳邊。
“我也去換衣服。”
陸朝空道:“一會兒一起下樓?”
紀拾煙點點頭。
陸朝空又揉了揉他的腦袋。
今天晚上一過十二點,唐平就來訓練室喊他們睡覺了。
“這把打完別打了,明天要早起去體檢,都趕緊去休息!”
簡北寒嚎:“不要啊經理,我現在回去也睡不著,網癮少年的作息已經成這樣了,你讓我明天怎起來??”
凌忘也道:“是啊,我的身體明天早上肯定醒不來,它不在正常狀態,這真的沒法體檢。”
“與我無關。”
唐平見簡北寒屏幕上水晶已經炸裂,也不知道是自己家還是敵方的水晶,就去卸後者的耳機:“你們陸隊給的任務,趕緊去睡。”
簡北寒被他拽出了訓練室,唐平關了門又打開,重複叮囑了句:“都早點睡啊,明天八點半出發。”
門外傳來簡北寒的哀嚎。
陸朝空這把剛打完,突然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是公司的人打開的,於是對紀拾煙道:“我去接個電話,可能比較久,你打完先上去吧。”
紀拾煙點頭。
如陸朝空所料,又是池家對他的公司動手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池眠乾的。
其實這些年明裡暗裡他二人鬥爭商戰了不少,但勢均力敵,並沒有爭出個你死我活來。
——要說最初陸朝空剛建立公司,包括學過的這些商業知識、原始資金,都是受了池家的恩惠。
這也是兩方勢力一直沒有對對方下狠手的原因。
一通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陸朝空最後回到訓練室檢查了一下燈和電腦關機情況,而後走上二樓。
經過紀拾煙的門時,他發現裡面的燈暗了。
陸朝空想紀拾煙是不是已經睡了,便沒有喊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走進去,他腳步忽然一頓。
過道處留了一盞夜燈,紀拾煙已經在他的床上安靜地睡著了。
床頭櫃上擺了一張字條,是紀拾煙的字跡,但能看出來他為了避開前世書寫習慣而故意寫得有些歪七扭八。
——【我又來找你睡覺啦。晚安陸朝空。】
後面跟著一個大大的笑臉。
陸朝空沒忍住,唇角揚起了弧度,把男生的字條疊好收了起來。
他坐到了床邊,望著男生恬靜的睡顏,抬手,輕柔地撫過後者的眼瞼,
饒是和紀拾煙相處了這麽久,偶爾想起來,陸朝空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就像Liquor說的,對於唯物主義者來說,死後靈魂重生在了另一個人身上,如果別人這麽給陸朝空說,他一定不會信。
但現在這個人是他的煙煙。
借著柔和的暖光,陸朝空注視著紀拾煙的面容看了許久許久,最後在他的唇邊落了一吻,才熄了燈,睡下。
雖然紀拾煙這夜睡的很好,但陸朝空早上八點把他叫醒時,他還是想賴床。
畢竟網癮少年已經習慣晝伏夜出了,沒到中午十二點,一天不會開始。
“陸朝空……”
紀拾煙閉著眼,迷糊裡抓住了陸朝空的手腕,哼哼唧唧:“我好困,讓我再睡一會兒嘛……”
他側過身,腦袋挨著枕頭不想動,把陸朝空的胳膊抱進了懷裡,不讓他拍自己。
跟撒嬌似的。
陸朝空無奈,另一手輕微撫平紀拾煙凌亂的劉海,卻不再叫他了,
又過了十分鍾,唐平已經在KPG群裡催了,陸朝空指尖撫過紀拾煙的臉側:“言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