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那個卡座,”舒灼思索再三,終究是小心翼翼地開口,“有個人,長得很像......聞醜醜。”
池越毫無焦點的眸子飄呀飄,最後聚焦在了舒灼臉上:“哦,是嗎?”
“呃......也不完全是,我看得不仔細,很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池越走到他面前,順走他手裡的盤子,而且還學著他的樣子皺起眉,像是在回憶舒灼說的那個人長什麽樣:“長得很像聞醜醜?那我要去看看究竟長得有多像。”
001卡座大概能坐下十個人,池越走到那裡的時候發現他們這群人憑著手機的手電筒燈光聚在一起玩鬥地主。
“聞言故!你到底會不會玩啊?!”
池越聽著這一聲清越的怒喝,瞬間明白過來他剛才在吧台聽到的“聞言故”出自誰之口了。
“我會玩的。”
“哎呦,池老板來了呀。”
他強迫自己的視線從那個Omega身上移開,笑意淺淺:“聽說有人找我?”
“欸——我們這些人都是第一次來紅浪漫,所以想來找池老板聊聊天——池老板不會不願意賞臉吧?”說這話的是一個長得狗模狗樣的Alpha,池越覷了眼角落裡低頭認真看牌的某個男人,笑著一口應了下來。
散發著淡淡雪松味的Alpha殷勤地給酒吧老板讓座位,而池越揚了揚下巴,彎著眼眸問:“我可以坐那裡嗎?”
眾人隨著他指的方向齊刷刷的望過去,手拿紙牌的男人甩下一排順子,木著臉開口:“34567。”
“可以是可以……”希望落空的Alpha不死心的說道,“可是聞總那兒坐不下了呀……”
“沒關系。”池越穿過層層人群,毫不留情的把黏在男人身邊的那個Omega擠了出去,“這樣不就有位置了嗎?”
他擠完人還嫌不夠,坐下以後還要殺人誅心:“我可以坐這裡吧?”
那個被擠出去的Omega像是剛畢業的年紀,看起來又白又嫩,而池越也只是裝模作樣的問一問,根本不關心人家是真願意真不願意。
“喂!你誰啊!懂不懂禮貌啊!”
池越根本不理他,替了他的位置後拿起桌上的撲克牌研究了一會兒,接著主動開口,說道:“不介意加我一個吧?”
“我們當然是不介意,”現在開口說話的是個Beta,穿著一件灰色連帽衛衣,看起來憨憨傻傻人挺好的樣子,“不過小樂之前是和聞總一個隊的,所以你要問問聞總願不願意......”
池越等的就是這句話,這下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偏頭,認認真真地看聞言故:“哦——那聞總願意嗎?”
被點到名的聞言故抬眸,漆黑的眸子定定看了池越一會兒,然後低聲地問:“你會玩的吧?我不喜歡不會玩牌的人。”
池越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嗯”了一聲,同樣小聲地回:“別擔心,我很厲害的。”
重新洗牌後聞言故叫了地主,按照他們的玩法是一個人抓牌一個人當軍師。池越朝聞言故的方向挪了挪,掃了他手裡的牌——33445566四個7加對A和對2,雖然底牌抓上來三張單牌,但並不影響整體的牌勢。
然而聞言故起手就是3344556677連對,池越看著他手裡剩下的一對7,無可奈何地笑了起來。
果然有些人,不管過了多少年,牌技還是一如既往的能讓人腦溢血。
對面的徐燦,也就是那位Beta,甩出四個8炸了他,聞言故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順子。”
“過。”
“飛機。”
“過。”
“對K。”
池越瞧著對面農民手裡的三張牌,再瞧著這邊的地主眼睛一亮,有些愉悅地開口:“對2。”
“王炸!嘿嘿!”徐燦捏著最後一張牌,笑得見牙不見眼,“不好意思啦聞總,你又輸了。”
打到這裡池越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一邊笑一邊不動聲色地安慰表情明顯不悅的聞言故:“再玩一把,這次我們肯定能贏。”
酒吧裡的背景音是震天動地的DJ舞曲,兩人說話時挨得很近,聞言故默不作聲的扔了牌靠上沙發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被安慰到。池越背對著他把桌上的撲克都抓到了自己面前,他低著頭,從聞言故的角度只能瞧見池越一小半的側臉。
“什麽時候回來的?”
池越總覺得再見面時自己很難保持平靜,可真當見到了,他發覺自己竟然可以輕描淡寫的問出這樣的問題。然而重金屬音樂把池越的聲音統統掩蓋了起來,聞言故皺了下眉,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麽:“你說什麽?”
濃重的酒味裡聞言故仿佛嗅到了淡淡的茶香,池越聽到身後的聲音,停下了手裡洗牌的動作。
他轉身,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漂亮的眼睛裡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但等到聞言故正想仔細分辨那些掩藏起來的情緒時,池越翹起嘴角做了一個他能看懂的口型:“沒什麽。”
第6章 私生子
不得不說聞言故的運氣真的很好,好幾副牌都是天胡開局,遺憾的是聞言故打牌的技術真的很臭,不管手裡都多少炸彈,他永遠都當不了一個贏牌的地主。
池越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王炸拆成大小王來打,更不用說他把炸彈拆成對子拆成3帶1拆成順子這種基本操作。賀晟樂原本把池越當成那種心懷不軌的酒吧老板,沒想到打了一會兒,人家只是坐在位置上安靜地看牌,後來他自己也心癢,擠掉聞言故另一邊的人一屁股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