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進去,圍觀人的議論聲已經先傳進耳朵:“我猜‘財神爺’這一把又得輸了。”
“可不是,每回都是先選的,還連輸了五把了,看來這位‘財神爺’在商場上的氣運沒能帶到賭桌上來。”
盛月白抬頭一看,坐在賭桌對面的那個不正是陸政。
……
骰聲落定下來,陸政手邊只剩下幾個砝碼了,盛月白過去時,陸政正面無表情把那些個籌碼全推出去。
盛月白避開人群迎面走過去。
陸政余光一眼就瞥見了走過來的盛月白,推砝碼的動作頓時停住,往後一靠,將椅子推開了些,就要站起來。
盛月白在陸政身旁站定,抬起手,輕輕拍在了陸政右肩上。
圍觀賓客看著突然走過來的人,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情況,卻見賭桌對面的外國人臉色忽然變了。
同樣變了臉色的還有柳家商行的老板和跟他一道的幾個人。
“骰已經搖了,沒下注怎麽能下桌。”
盛月白跟陸政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夠對面的人聽見:“就只有兩個人,你們這是怎麽個玩法,一人一局來?”
陸政點了點頭,說:“是。”
盛月白“嗯”了一聲,說:“那下注吧。”
陸政頓了頓,將桌上的籌碼改了方向,推進了右側的圓圈裡。
對面的美國人臉色沉了沉。
荷官揭開蠱:“四、五、六。”
“大!”看戲的比坐在賭桌上的還激動,哄哄鬧鬧的議論聲連成一片。
“贏了!竟然贏了!”
“總算是贏了一把了……”
陸政站起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盛月耳畔低聲喊“少爺”,盛月白笑了一下,輕聲說:“怎麽跑來玩這個了?”
陸政說:“沒玩過,就試試。”
頓了頓,陸政微微皺了皺眉,說:“概率不對,不玩了。”
盛月白沒說什麽,只是又笑了一下,說:“籌碼還沒用完,我替你玩一局怎麽樣?”
陸政走出來讓出位置,盛月白在椅子上坐下,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很隨意的靠在椅背上,語氣溫和的問道:“下一把我來玩,不介意吧?”
“又是你。”
賭桌對面身著軍裝的美國人盯著盛月白,用不太流利的國文,語氣不善的,一字一頓道:“盛——月——白。”
“……盛月白?”
“他就是盛先生!”
周圍的圍觀人群猛然一驚,齊刷刷的看向盛月白,像是忽然間煮沸了的水,議論聲一下沸騰起來。
也有人是這幾年才把生意做來上虞,看著那個年紀一看就不大的漂亮青年,很不明所以的問:“你們為什麽這麽高興?”
“你一個玩賭的人竟然連盛先生不知道?!”
“他賭術上的天賦可是一絕!”
被問那人還沒來得及說,旁邊已經有人激動萬分的講述道:
“對面那個美國軍官仗著賭術好,在咱們上虞到處踢館掀場子,好幾年,囂張得不得了。”
“直到三年前孟大帥在興泰賭場跟美國人開賭局,那天盛先生代孟大帥上的賭桌。”
“你是不知道!就那一個下午,簡直是大殺四方!把那群趾高氣昂的美國佬贏得軍裝都差點賠出去了!那叫一個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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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骰寶
桌旁的侍應生拍了拍手, 賭桌周圍議論聲漸漸安靜下來。
“既然是盛公子來玩,那規矩就得變一變,不然未免有失公允了。”
對面的美國軍官說完, 召人上前耳語了幾句, 過了一會兒, 侍應生拿了一個新骰蠱和一塊黑色絨布上來, 黑絨布鋪在了荷官揺骰的那塊區域的桌面上。
有人疑惑地低聲問:“這是做什麽?”
“應該是為了改變搖蠱的聲響。”
“盛公子上一局拍了赫爾曼右肩, 赫爾曼改道壓了右,是給的暗示, 我估摸著盛公子應該是會聽骰。”
“聽骰?”
“骰子挨著蠱邊轉悠, 會發出出微弱的吱吱響聲, 骰子落桌也是一樣,不同點數聲音都會有所不同, 聽力非凡的, 便能夠根據這個分辨出來。”
“這麽厲害!”
那人神色卻不如之前高興, 有些憂心忡忡的:“但現在換了蠱,又墊了絨布……可能對盛公子聽骰有影響了。”
“那……那怎麽辦?影響大嗎?”
說話的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且先看看吧……”
荷官重新揺骰。
盛月白盯著蠱,桌燈亮起了第三回 , 盛月白思索片刻,將所有籌碼一並壓了大, 抬手做了一個“開”的手勢。
荷官開蠱, 一三四。
開出來是小。
盛月白面色倒是看不出什麽變化,桌邊圍觀的人卻已經開始慌了。
“輸了?”
有人搖了搖頭說:“上次在興泰, 盛先生跟美國人玩的是21點,對這骰寶可能不如撲克那樣精通啊。”
“這回精通也沒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