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松手的刹那,十足的神氣與自信,好像獵物注定被擊殺。
正中靶心。
我呆住,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有這般氣勢。
小孩子們簇擁到她身邊,拍手鼓掌。
“這不算啊,你們這是欺負外來人,怎麽不用我的弓比呢?”我試圖挽尊。
一個小時過去,我成功在南珠島發展了特高弓箭部外編人員,成立了太平洋南珠島特高弓箭部辦事處,任命女孩,若,為部長。
若是她名字的音譯。
我收拾好箱子跟孩子們再見,看他們推著舟進入大海,一個一個跳下去嬉戲,十分羨慕。
“威武”的總統府裡,池萬裡和鯨在看一份合同,我朝他們招手示意,自己默默坐到外面的走廊下,拿出手機,看剛剛跟孩子們的合照。
“剛剛孩子們歡樂的叫聲這裡都能聽見,”鯨跟著池萬裡出來,“他們打擾你的訓練了嗎?”
我起身:“並沒有,反而是我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特別是一個叫‘若’的女孩。”
“她叫,刃,刀最鋒利的地方。”
我感歎:“真是個好名字。”
池萬裡執起我的手:“還好,沒曬紅。”
“哥,我症狀很輕,不用裹這麽嚴實……”
“你最好是。”
“你們是兄弟?”鯨好奇地問。
“不是。”我搶答。
“是的。”池萬裡回道。
他看了我一眼,假笑,我閉嘴,示意“您來”。
“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比家人更深的羈絆。”
“這樣啊,羈絆真是個有意思的詞匯,南珠語找不到對應的翻譯呢。”鯨看著山上的白色建築,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說:
趕上了!我還喜歡這樣日常生活的節奏,劇情推進會有些慢,大家覺得怎麽樣?
第17章 南珠島 中
午飯時間,鯨親自做飯招待我們。今早剛剛捉到的熱帶魚,鮮豔的紅色,熬湯很鮮美。椰汁蒸飯,佐以本地特有的酸果鹹菜,還有巴掌大的鮑魚、海蝦,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雞肉和牛肉反而是昂貴的食材。
“請慢用。”
鯨端上飯,自己卻沒坐下來,拿出一個草提籃,把飯放進去。
“你不跟我們一起吃嗎?”我好奇地問。
“我要去給預言家送飯。”鯨神色溫柔。
看他離開之後,我湊到池萬裡跟前:“那個房子好神秘,不是島民能去看嗎?”
“就算你是島民也不能去。”池萬裡把蝦端過來,示意我開始剝蝦。
“這麽神聖嗎?”
“是的。預言家住的地方,除了族長可以隨拜訪,其他人不能去。即使因為生病或祭典上去,也要在族長的陪同下。”
“他多大?是男是女?白發蒼蒼嗎?會是覺醒者嗎?”
池萬裡把蝦塞進我嘴巴裡:“快吃吧。”
中午太陽當空,曬得島上所有喘氣的生物都趴在涼爽的家裡,我跟池萬裡躺在草席上午睡,海浪聲一波又一波傳來,循環往複,我感到十分安靜,跟手機播放的海浪白噪音不一樣。我不必定時,也不用擔心睡著了它還在響,或者手機沒電了怎麽辦。
自然的海浪永遠都在,我只是永恆交響樂的一個過客聽眾。
我眯著眼,向窗戶外看去,陽光灼熱到要把草席子點燃,空氣彌漫著海風的鹹味和乾草清香。
池萬裡脫掉背心,起身,從我身上跨過,我從他的寬松的短褲裡瞥見大腿根。
他把色彩豔麗的窗簾拉上,阻隔了陽光,但還是有光從四周的縫隙裡逃竄。
窗簾上複雜又單調的幾何圖形,循環往複,正如海浪一般。
“又愛夏天,又怕曬。”池萬裡躺下,拽著我上衣往裡走,“離窗戶遠點,省得睡醒了喊疼。”
“我都快睡了,別動我了。”我嘟嘟囔囔,好不容易才醞釀睡意。
池萬裡忍住沒揍我,他躺下,小腿非得搭在我身上。
我太困了,沒有推開他,我好像陷入了一個白日夢境,不落的太陽,永恆的夏天,喝了一半的椰子,愛人均勻的呼吸……
這一覺睡得太沉了,醒來房間只有我一個人,肚子上蓋著他的短袖。
我光著腳出去,陽光已經被高聳的懸崖遮住一半,海水從淡藍色變成淺藍。可以潛水了!換上四角泳褲,戴上泳鏡,套上池萬裡的短袖,我撒腿跑出去。
跑到海邊,刃帶著一群小孩推舟,我朝他們招手。
“哦呐!若!”
他們也朝我招手,示意我上船。
走海裡,直到海水到我的胸口,我抬起腿遊過去,海水很溫暖又有力,托起我的身體。
幾個小孩七手八腳把我拉上船,這是兩條獨木舟,中間用木板相連,十分堅固。
橫躺在小舟上,頭往後仰,腳尖蹭著海水,隨著船一上一下。
過了十多分鍾,他們停下舟,兩三個小孩拿出魚竿開始釣魚,我朝下看,視線直達海底,壯美的珊瑚礁,成群結隊的小魚,我不知認識的各種絢麗的魚類,還有巨大的海龜。
突然,揚起的水花濺了我一臉!
刃帶著光頭男孩跳下水,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比就比!”
我帶好泳鏡,深吸一口氣,跳下去。
海中的遊魚就是天空中的飛鳥,是另一種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