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就知道他會讓自己取,說:“我取了算數是吧,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要反悔。”
張信禮此時渾然不知他的想法,說:“當然,我為什麽反悔。”
林瑾瑜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作出思索樣子,然後把心裡早就想好的名字丟了出來,說:“那決定了,就叫……張小禮!”
張信禮:“?”
???
“大名張小禮,小名就叫一一吧,比較朗朗上口,”林瑾瑜咂咂嘴:“嗯……已經回上海了,過兩天帶上租房合同去辦狗證。”
“等等,”張信禮說:“怎麽能……”
他抗議說:“為什麽不叫林小瑜?”
林瑾瑜非常理直氣壯地說:“因為你自己讓我取的。”
張信禮:“……”
他憂慮弟妹的事被這個小插曲打斷,整個人風中凌亂,完全沒空去糾結什麽錢不錢了,林瑾瑜整個笑死,過了會兒張信禮遲疑著問:“為什麽……小名叫一一?”
他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因為我是1?”
這次輪到林瑾瑜風中凌亂了,他愣了一瞬後掐住張信禮的脖子使勁搖,大吼:“不是!是因為它是一月份到我們家來的!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麽?!”
人gay久了思維果然也越來越gay,豈有此理。
張信禮抬遇奚手做出“我錯了我錯了”的手勢,林瑾瑜不依不饒,作勢揍他,狗吐著舌頭,在周圍繞著圈跑來跑去看戲,晚霞絢爛且溫柔,兩人一狗迎著夕陽的余暉打打鬧鬧,共同走向遠方。
作者有話說:
林爸:錢?什麽錢?
第395章 要去的前方
九月,林瑾瑜如期開學了。
生活進入了又一個新階段,但溫馨的氣息好像沒什麽大變化,雖然住宿舍會方便許多,但林瑾瑜有個膩歪得很的男朋友,兩人商量過後,林瑾瑜交了申請,不住宿舍,而理所應當地繼續跟自己對象同居。
因為他上課的時間比張信禮上班的時間早,因此每天早上林瑾瑜總先起床,做個早飯——通常不會太複雜,可能就下樓買點饅頭或者油條什麽的,他自己吃一份,另一份放桌上。當張信禮醒來赤著上身去衛生間洗漱時,林瑾瑜往往已經穿戴整齊,拿著書準備出門了。
他們會膩歪一會兒,比如接個吻,或者抱一抱,林瑾瑜很喜歡利用張信禮剛起床,慵懶、還沒打起精神的這段時間乾點壞事,乾完又立刻溜之大吉。中午大家各自解決午飯,林瑾瑜待在學校,張信禮回家一趟喂狗,晚上兩人誰先回家誰就先做晚飯,然後在消食以後洗洗乾淨,結束一天的工作學習躺在床上,做點愛做的事……一般會是林瑾瑜早上乾的壞事的續篇,張信禮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做派常常讓林瑾瑜暫時叫苦不迭,後悔早上的胡搞瞎搞,然而到了第二天——他還是照舊。
生活中沒有了各種亂七八糟的人,工作朝八晚六、課程每周固定,周一到五各自工作,他們周末會出去一起找不要錢的地方打打球,作息規律、收入、開支都大致穩定,幾乎沒什麽波瀾。
林瑾瑜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這幾乎就是他暢想過的、和張信禮未來生活的樣子,平靜、溫馨,各自有各自獨立的事業、學業,但有一部分又能完美融合在一起。
雖然新鮮感少了些,但他相信不久的將來會更好——等經濟情況更好一些,他們可以約好每周去看次電影,節假日出去旅個遊什麽的,世界上的新鮮事那麽多,即便和同一個人體驗,也是體驗不完的。
然而,張信禮暫時還不大滿意,他心裡還有最後一塊大石頭沒落下來。
“瑾瑜……”又一個周五,兩人吃過晚飯後正在膩歪,張信禮忽然道:“我們……今天出去散散步吧。”
“行啊,”林瑾瑜躺在他腿上,此時完全沒多想,說:“本來也要遛狗,不是每天都散?”
開學前張信禮工作比較忙,有時林瑾瑜早上沒什麽事,就出去吃早飯的時候順便一個人把狗也遛了,開學後兩人都忙了起來,就固定晚飯後一起出門遛。
“不……一樣,”張信禮說:“今天散遠一些。因為它越來越大了,需要的運動量也在變大,最近遛的時間和以前一樣,但它老咬籠子,看見人也特別興奮。”
城市裡養狗不比農村,往地上一扔自己長就行。這四方的天,狹窄的樓房裡,一條狗就像一個時刻需要人看著、管著、教育的小孩,吃喝拉撒睡,什麽都要打招呼。
一一眼看要十個月了,這條很晚才擁有自己名字的狗屬於大型犬,如今已從當初那個能整個鑽進林瑾瑜懷裡的小小黑黃毛球變成了肩高半米,體重快60斤的大家夥,毛茸茸的耳朵立得筆直,外表威風凌凌,但其實還沒成年,性格很鬧騰,經常在家闖點小禍。
林瑾瑜稍微有點奇怪,張信禮說話一向挺果斷的,這會兒怎麽感覺有點含糊,但出於習慣性的信任沒有細想,隻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行,”他答應了:“今天多散會兒,你掐著時間吧,天天兩點一線,跟坐大牢似的,走走新地方挺好。”
“好。”張信禮答應了,摸了摸他臉後去裡面牽狗。
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了,但他心情卻沒半點放松,因為張信禮清楚地知道這恐怕是個大工程,一步邁出去,後面還有九十九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