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既鋒克制著他內心排山倒海般的瘋狂,把視線從薑鉞臉上剝下來,轉身朝門口走去。
“嚴既鋒,別走。”
嚴既鋒定住腳,沒有回頭。薑鉞又說了一遍。
“別走,我睡不著。”
他終於轉身看回去,薑鉞緩緩從床上下來,脫下上衣走到他背後,抱住他,就像曾經無數次那樣踮起腳來吻他的後頸。
“你不是就想艸我嗎?”
薑鉞的手鑽進了嚴既鋒的衣擺,嚴既鋒深吸起一口氣,驀地抓住薑鉞的手,將他從身後拽過來,壓在了門上。
他貼過去對上薑鉞的視線,薑鉞和剛才沒有反應的人偶不同,仿佛變回了以前的模樣,可又完全不一樣。
嚴既鋒認真地看了許久終於懂了,薑鉞眼中沒有了以往看他的深情,只剩下充滿欲望的誘惑。
“薑鉞。你想做什麽。”
嚴既鋒克制地咬牙,雙手緊握著薑鉞的肩膀,薑鉞被他按在門上動不了,就用腳來勾他的腳腕,支起脖子來吻他,碰不到就伸長舌尖掃在他唇角,看起來澀情至極了。
薑鉞笑得眼尾帶起了一片漣漪,挑逗地對他說:“想你艸我,想知道我還活著。你能成全我嗎?阿嚴。”
第28章
深夜的醫院有些冷, 尤其體內的燥熱退下來,但病房裡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嚴既鋒摟緊薑鉞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薑鉞已經睡著了, 窗外的路燈透進來一片晦暗的光,將薑鉞的臉映得若隱若現。
嚴既鋒沒有睡意就細細地看著薑鉞, 用視線一遍一遍描摹著薑鉞的臉。
薑鉞還像他們以往睡覺一樣緊緊地貼著他, 睡夢中不時會摸一摸他的臉,或者逮到什麽地方就吮上一口。
他覺得屬於他的薑鉞回來了, 薑鉞剛才望著他的眼神,就和過去3年的每一次一樣,渴望他, 沉迷他,就算少了一絲深情, 今後的年月裡他總能找回來的。
嚴既鋒微勾起了唇角把薑鉞摟得更緊, 貼過去吻在薑鉞耳垂紅痣的地方,低聲地訴說。
“不是問我會不會陪你到老嗎?這輩子你都是屬於我的, 你別想跑。”
薑鉞只有平穩的呼吸回應他,他又不滿意了, 貼著薑鉞惡劣地捏過去,弄得薑鉞顫著發出聲音才松手。
到了天亮, 醫生來查房前嚴既鋒已經穿好衣服下床了, 他整理好自己後又給薑鉞穿衣服。
薑鉞生病那次他給薑鉞穿了一次, 發現他可能挺喜歡這活兒,薑鉞乖乖任他擺弄,他心裡的愉悅甚至比過了直接做。
嚴既鋒一件一件把薑鉞的衣服穿好, 再把人塞回被子裡。被子剛蓋好薑鉞就醒了, 睜眼和他四目相對了半晌, 驀地笑了。
一瞬間,嚴既鋒呼吸一滯,隨著空氣再灌進他身體裡,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溫暖明媚,仿佛從嚴寒的冰川迎來了第一縷春風,他心裡升起了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感。
看著薑鉞笑,他不自覺跟著笑了。
接著,嚴既鋒又壓回了床上,貼過去咬了咬薑鉞的唇,聲音是他自己也沒察覺的溫柔。
“怎麽不繼續裝睡了?”
薑鉞把被他壓住的手抽出來,圈住他的脖子,彎下了眼角對他說:“和我說早安。”
嚴既鋒一瞬間又靜滯住了,薑鉞在他面前會有各種各樣勾引的話,讓他深陷在他身上。可薑鉞從來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好似春天時凍土上衝破冰層開出的第一朵花。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咚咚直響,過去的20幾年時他有很多計劃,如何得到想要的,如何還擊傷害過他的人。
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未來,沒想過自己會怎麽樣,他不在意他的人生會結束在什麽地方,只要在活著的時候掌控該屬於他的所有一切。
然而,這一瞬間他想了以後,想到了以後的每一天,都有薑鉞這樣醒來和他說早安。
“早安,薑鉞。”
嚴既鋒不自覺地說出口,薑鉞又笑了笑貼著他的唇吻過來,然後說:“很多年都沒有人在起床時和我說早安,我不喜歡叫醒我又叫我繼續睡。”
“我以後每天都等你睡醒了,和你說早安。”
嚴既鋒向他保證,然後加深了剛貼在唇邊的吻。
病房的門突然被敲了兩聲,門昨晚被嚴既鋒鎖了,他只能放開薑鉞去開門。
醫生看到門打開就想批評病房的門不要鎖,但一抬眼又是嚴既鋒,不自覺收了聲,默默進病房給薑鉞檢查。
結果剛檢查就看到了薑鉞脖子上新添的痕跡,頓時又朝嚴既鋒瞪去,嚴既鋒面不改色,反而他尷尬地收回視線。
檢查結果後,醫生如釋重負地說:“沒有什麽異常,可以出院了。”
嚴既鋒又隻回了一聲沒有語調的「嗯」,這敷衍的態度讓他的醫德很受挑戰,他朝著嚴既鋒瞄過去,嚴既鋒眼神利得像把刀,他又轉回了視線。反正馬上出院了,他也懶得再揣度病人家屬的想法,直接走了。
嚴既鋒沒去管醫生什麽時候走的,說了可以出院他就把薑鉞拉起來,剛才隻穿了裡面的衣服,他現在拿過薑鉞的外套幫人穿。
趙穎傑來時和周添在樓下碰上,他們一起上樓,到了病房門口同時頓住腳步,驚起雙眼往裡面看去。
嚴既鋒像照顧小孩一樣幫薑鉞穿衣服,薑鉞就像小孩一樣配合地讓嚴既鋒穿,兩人之間的氣氛仿佛泛著戀愛酸臭的情侶。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