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萊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他懷疑地看著薑鉞,跑出去數了一遍,正好33片。
他回去客廳,薑鉞還是剛剛的姿勢半躺在沙發上,像一副誘人的美人圖般。
薑鉞微抬了抬下巴問:“還要再問?”
昂萊沒再問,薑鉞接著說:“你找個理由把我送去阿曾哥那裡,他手下的生意只要有機會看到一眼我就能全記下來。等你扳倒他,他就由我處置,怎麽樣?”
“你不怕死?”
昂萊不自覺地跪到了沙發上,手撐著沙發背將薑鉞困在他的手臂中間,“要是被他發現不對,你就死定了……而且,他喜歡男人,尤其像你這樣的。”
薑鉞忽然笑了,仿佛懸崖上面被風吹散的花一般,決然地綻放最後的美,讓人惡念橫生。
昂萊不自然地貼下去,手沿著薑鉞的衣擺鑽進去,唇貼到了薑鉞嘴邊。
薑鉞頓時僵成了一座石像,昂萊奇怪地滯住了動作,下一刻薑鉞抓著他的手,一下往後扭去,他被薑鉞押在了沙發上。
接著,薑鉞松開他站起身,“對不起,我去下廁所。”
薑鉞急忙地找到一樓的廁所,進去把門鎖上,對著鏡子撩起衣服,腰腹上被昂萊碰過的地方起了一大片紅疙瘩,像是過敏了一般。
過了半晌,他把衣服放下來,退到後面的牆上,雙手捂住臉狠狠地吸氣,被碰過的皮膚異樣感緩緩消了下去。
在昂萊碰到他的瞬間,他的腦子裡全是嚴既鋒,身體本能地抗拒別人的觸碰。
他拿出手機下意識按出了嚴既鋒的號碼,卻在要撥出去時猛然清醒過來,刪掉了號碼,重新撥了上次去看的心理醫生的電話。
“你好,我是紀述。”
薑鉞緩緩開口,“紀醫生,我是薑鉞。”
紀述有些意外,隨即問他,“發生什麽事了嗎?你現在還好嗎?”
“我、如果被人觸碰身體的皮膚,會像過敏一起起滿疙瘩,屬於正常現象嗎?”
紀述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是你嗎?”
“是。”
又過了片刻,紀述再問:“觸碰你的人,是他嗎?”
薑鉞頓了頓,“不是。”
“是你討厭,不願意接觸的人?”
薑鉞認真地想了想對昂萊的印象,說不上討不討厭,但是知道昂萊對他什麽意思,跟著昂萊回來他就做好了預備,他需要昂萊的信任,他不介意和昂萊上床。
他回答:“不是。”
“那個人碰到你的時候,你想到的是什麽?”
薑鉞沒有回答,紀述預料之中地接著問:“你在想他?”
“嗯。”
紀述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這可能是你身體的應激反應,你在潛意識仍然把他當成了唯一的藥,你的身體在渴望他……你現在還和他有聯系嗎?”
“有。”
“那你還想離開他嗎?”
薑鉞沉默了許久都沒有回答,紀述接著說:“不用逼自己做決定,感情沒有對錯。”
“我明白了。”
薑鉞掛了電話,靠著牆壁上,像是沒了支撐身體的力量,緩緩蹲下去整個人縮成一團,雙手抱著頭把臉埋在腿上,再也不動了。
作者有話說:
主角和攻都不會真的參與毒P的生意,目的是潛伏再打擊。感情流不會寫太詳細這方面的劇情,但是無論主角攻受還是作者都對毒P零容忍。
第41章
高大的越野車在酒店的大門前停住, 嚴既鋒卻沒有下車,一動不動地如同一座冰雕,多看一眼都仿佛要被凍住。
他們又回到了原來的城市, 趙穎傑這一趟沒一起去,隨行的保鏢不敢多問嚴既鋒, 只能暗自緊張地用余光打量他。
“薑鉞現在哪兒?”
嚴既鋒突然問了一句, 他坐在車的中間,前後座都是保鏢, 副架的人連忙轉頭匯報,“薑先生他、他早上離開醫院後就又去了之前的會所。我們沒進去,只打聽到可能發生了衝突, 還有人開槍了……之後,薑先生就和一人離開了——”
“和誰?”
嚴既鋒的聲音已經冷到出口就像攜著寒風, 保鏢下意識避開了嚴既鋒的視線回答:“就是、昨晚那個、男——人——”
“去哪兒了?”
保鏢聽到嚴既鋒的問題, 小心地去偷瞟嚴既鋒,壓低了聲音回答:“我們跟丟了。”
他說完不敢再去看嚴既鋒, 以為跟丟了薑鉞,嚴既鋒會大發雷霆。
然而, 嚴既鋒卻平靜得異常,甚至比平時更加平易近人地起身下車, 就這麽回了酒店, 反倒讓他愣住了。
嚴既鋒徑直地上樓回了房間, 一路上他把薑鉞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腦子裡忽然回響起了薑東鳴質問他的一句話。
——你和你爸真像,自以為是的深情。
嚴定平當年和薑東鳴的感情算不上好, 但也沒有太不好, 哪怕嚴定平繼承了原本應該屬於薑東鳴的一切, 薑東鳴也沒對嚴定平表現出什麽敵意。
可薑東鳴對他說的這一句,嚴既鋒卻覺得薑東鳴厭惡極了嚴定平,厭惡嚴定平自以為的深情。
嚴既鋒立即給趙穎傑打電話,一接通就是趙穎傑不耐的聲音,“嚴老板,你回來的了嗎?”
“叫國內的人查一下,當年嚴定平掌權嚴家前做過什麽。薑鉞他爸和薑東鳴的事是不是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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