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有病,如果能治好,他也不至於會是現在這樣。
或許只有哪天他失憶了,才能真正的痊愈。
薑鉞被要求住院,只能和局裡請了幾天病假,邢諶當天就來醫院看了他,除此之外病房裡會進來的人就只有醫生護士,還有那個林叔請的護工。
他給嚴既鋒發信息如常沒有回復,電話嚴既鋒也不接,他乾脆把手機放在一邊再也不看了,就盯著天花板發呆。
薑鉞就這樣過了兩天,林叔很懂他的喜好,給他請的是年輕帥氣的男護工。
只是他沒什麽需求,也不到床都不能下的地步,而且暫時還不能吃東西,所以護工的作用就隻帶他去做了一次檢查,幫他買了手機充電器和換洗的衣物,他覺得沒必要就叫護工走了,然後病房裡除了醫生和護士偶爾查房,就變成了只有他一個人。
這天傍晚的時候,薑鉞已經不疼了,甚至能下床活動下手腳,他覺得自己可以出院了,去和醫生說,結果被罵了回來。
護士來給他掛營養液時安慰了他半天,等護士剛出去他放在一旁許久沒看的手機響了。
專屬嚴既鋒的鈴聲,他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最近還是接了起來。
“晚上過來。”
嚴既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蠱惑著薑鉞,只是嚴既鋒一如既往不聽他的回答,說完就掛了。
薑鉞除了進醫院那晚暈過去,這兩天都幾乎沒有睡著。他沒有猶豫,撥了針頭,趁著沒注意偷偷換好衣服溜了。
護士巡房到了薑鉞的病房卻只看到帶血的針頭,她急忙去找了護士長,薑鉞的手機打不通,又打了薑鉞家屬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聲聽起來既溫柔又威嚴,護士長聽了不由地心跳顫了顫,才穩住了語氣說出口,“請問是薑鉞的家屬嗎?我是醫院這邊的,他的藥還沒輸完,人不知道去哪裡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讓他去吧。”
“什麽?”護士長覺得她沒聽懂,“他的病情需要——”
“他的病誰也治不好。”
那邊的人打斷她說完就掛了,護士長氣得用力把電話摔回去。
她遇到過各種各樣的病人家屬,並沒有一回遇到這種隨便叫個人來往病人帳戶存一大筆錢,然後病人偷跑告訴他們別管,病人治不好的。病人只是普通的胃出血,又不是什麽絕症。
旁邊的護士問:“這人和病人什麽關系?他怎麽這樣?”
護士長看著單子上寫的病屬關系,父子。
薑鉞已經到了,嚴既鋒住在城邊緣的別墅區,車程就要大半個小時,他打了一輛車在別墅區入口被保安攔下來。
“停車,登記。”
保安看到車裡是薑鉞,眼神閃了閃。他認識薑鉞,不只是因為薑鉞那張男女看了都轉不開眼的臉,還有薑鉞每次不管什麽時候來,總會在夜裡離開,哪怕凌晨3、4點也絕對不會過夜。
這樣曖昧的時間稍微想一下就能理解薑鉞是什麽身份,他鄙夷地多看了車裡的薑鉞兩眼,將登記薄遞過去,卻怎麽也找不到筆。
保安煩躁地到處翻找,薑鉞閉著眼背書一般地說:“在你右邊第二個文件盒第三格裡。”
“什麽?”保安先是沒聽明白,但薑鉞不再解釋。他將信將疑地隨手一摸,不想真摸到了他找不見的筆,驚訝又疑惑地瞪過去,“你怎麽知道?”
薑鉞只是之前來時看到保安放進去了,這裡除了他沒人需要登記入內,不過他沒回話。
保安還想說什麽,薑鉞已經簽完字把登記簿還回來,他只能打開閘門放車進去,然後對著遠去的車燈小聲嘟喃,“不就好看點的鴨子拽什麽!”
出租車在薑鉞的指引下停在一棟別墅的院門外,這棟房子是嚴既鋒2年前多買的,那時嚴既鋒剛當了嚴家的家,搬進來那天薑鉞收到了一個地址,只有一個地址,然後人一來就被嚴既鋒按到了床上,整整一天才出來。
就是那次他回家就發起燒,邢諶發現了他和嚴既鋒的事。
薑鉞下車直接進去,進門有一個栽滿了綠植的院子,有專門的人定期打理,不過薑鉞從來沒有注意過院子裡有些什麽,走到大門前輸了密碼進去。
房子裡隻亮著路燈,白天有家政來打掃,晚上就只有嚴既鋒在,偌大的房子裡安靜得呼吸都仿佛有回聲。
他關好門輕車熟路上去2樓,直往嚴既鋒的臥室。
嚴既鋒的臥室也很簡潔,一張超大尺寸的床,一張專屬嚴既鋒折騰薑鉞的單人沙發,鋪滿地面的地毯,除此再沒有別的家具,連顏色也只有單調的黑白灰。
唯一亮眼的是一面半牆的落地窗,對著外面的湖景,夜風吹過湖面閃爍著粼粼的螢光。嚴既鋒尤其喜歡將他按在上面,逼他說下流的情話。
嚴既鋒正好從浴室裡出來,隻圍了一條浴巾,頭髮上的水沿著凌厲的臉廓滑下來落在鎖骨上面,又接著滾過了起伏的肌肉,消失在浴巾裡。
薑鉞看了看嚴既鋒走到沙發前,脫下衣服折好放在沙發邊,然後對嚴既鋒說:“阿嚴,我先去洗澡。”
薑鉞走去浴室從嚴既鋒旁邊經過,被嚴既鋒一下拉住了手,接著嚴既鋒抱住他嗅了嗅,驀然蹙起了眉頭,“你去什麽地方了,身上什麽味?”
薑鉞聞了聞,大約是藥味,推開嚴既鋒說:“我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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