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既鋒拿起杯子在茶幾上擱得一聲重響,推到了楚驍面前說:“楚隊,等會兒我叫人送你回去。先喝一杯再慢慢說嚴越欽的事。”
薑鉞忽然奪過了趙穎傑手中的酒,直接對瓶喝下去。
“薑鉞,這是高度,別這麽喝。”
趙穎傑連忙阻止,嚴既鋒余光輕瞥了他一眼,又縮了回來。
他雖然只和薑鉞沒見過幾次,但感覺薑鉞今天似乎不太對勁,不是對薑鉞有多了解,是薑鉞雙標得太明顯。
對著嚴既鋒,薑鉞臉上永遠是深情迷戀的愛意,對著嚴既鋒以外的人就是南極凍了幾萬年的冰,連睫毛都是冷的。
可是楚驍一進來,薑鉞好像就不太一樣了。
難不成薑鉞和楚驍真有什麽?
趙穎傑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再看過去薑鉞已經把一大瓶酒喝了一半。
楚驍想伸手阻止,被嚴既鋒的眼神一掃手沒伸出去,他勸道:“薑鉞,別喝了。”
嚴既鋒卻不容商量地說:“要喝就喝完。”
哐!
薑鉞一口氣喝完把空瓶擱到桌上,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站起來對嚴既鋒一笑,語氣還是那麽的深情討好。
“阿嚴,這樣可以了嗎?”
趙穎傑看到嚴既鋒牙咬得下顎線都繃起來了,臉上硬是什麽表情也沒看不出來,雙眼直盯著薑鉞什麽也沒說,薑鉞就自顧地走出了包房。
私人會所沒有那麽嘈雜,過道裡也很安靜。
薑鉞出門走了兩步就撐到牆上,他的酒量並不好,這會兒不只是酒精上頭,還胃疼,仿佛有無數螞蟻在身體裡咬他,他靠牆緩了好半天才終於動腳往前走。
“薑鉞,你沒事吧?”
薑鉞聽到身後的聲音,楚驍已經過來扶住他。他推開楚驍的手站直,表面看起來並沒什麽醉意,甚至表情也擺出往常對人的疏離。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楚驍看著薑鉞往過道的另一頭走遠,他沒有跟去,直覺薑鉞的反應是因為他說的某句話。
包房裡都有衛生間,外面公用的就隔得有些遠。
薑鉞勉強看清指示的方向,走了許久終於找到位置,連忙衝進一個隔間,扶著馬桶吐了。
可他這兩天都沒吃東西,吐出來的只有剛才喝的灑,還有些許粘白物,等他吐到胸腔發痛,胃部痙攣猛地喉頭一甜,嘔出來了一口血。
真疼!
薑鉞的大腦這時才找對了身體疼的地方,他用力捂住胃撐住馬桶,額頭的冷汗冒出來滴在手背上,一動不動忍了許久,那股要命的疼終於過去。
他長出了一口氣站起來,結果連站直都疼,只能含著腰走出去,撐在洗手台上洗了把臉。
“薑鉞,你怎麽了?”
薑鉞聽到趙穎傑的聲音往旁抬頭,趙穎傑走到了他旁邊盯著他觀察。他沒回話趙穎就解釋,“你出來這麽久,嚴總叫我來看看,你沒事吧?楚隊呢?”
什麽楚隊?
薑鉞疼得沒力氣想趙穎傑問楚隊做什麽,他撐著洗手台想站直卻沒成功,突然門外面響起了嚴既鋒的聲音。
“薑鉞,出來。”
薑鉞終於強直起身,錯開趙穎傑走出了衛生間。
嚴既鋒就佇在衛生間門外,薑鉞走過去,嚴既鋒定定地看著他,平鋪直敘地陳述,“包房有衛生間。”
意思是他根本不用出來跑這麽遠。
薑鉞對上嚴既鋒的視線,嚴既鋒就像一隻盯著獵物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下口的野獸。
嚴既鋒卻驀地又問他,“楚驍呢?”
“我不知道——”
站直的姿勢有些難受,薑鉞不能控制聲音些啞。嚴既鋒忽然一步靠過來幾乎貼著他站直,嚴既鋒比他高了小半個頭,這個距離他要抬頭才能看到嚴既鋒的臉,他垂著眼沒動。
嚴既鋒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對視,嚴既鋒逼視著他問:“你和他有什麽關系?”
“沒有。”
“那你在躲什麽?”
薑鉞全身微顫了顫,仿佛突然酒意上頭整個人撲到嚴既鋒身上,雙手抱緊了嚴既鋒,踮起腳去找嚴既鋒的唇,“我沒有。阿嚴,我疼。”
“我看你是欠艸。”
嚴既鋒時常覺得薑鉞和他一樣瘋得很,驀地抓住薑鉞的手把人拽進衛生間。
趙穎傑還在衛生間的門口,見嚴既鋒的架勢像是要行凶一般,他不忍心地站在門口沒動。
“滾!”
嚴既鋒冷眼對趙穎傑罵了一聲,趙穎傑沒了膽量,走了。
私人會所的衛生間可能是出於某種原因沒有監控,而且門還可以上鎖。
因為包房裡都有衛生間,公用衛生間大多數時間都沒有人。嚴既鋒把門上了鎖,推著薑鉞到洗手台前,讓薑鉞面前著鏡子,他貼在薑鉞身後強迫薑鉞去看鏡子裡的臉。
“薑鉞,你有好好看過自己這模樣嗎?”
薑鉞本來發白的嘴唇被嚴既鋒捏得緋紅,嚴既鋒的拇指倏地落進了薑鉞齒間。
他望著鏡子裡嚴既鋒的臉,眼眶忽然紅了,要哭一般地說:“阿嚴哥,你騙我,我根本遇不到陪我一起老的人。”
“我什麽時候說過,你把誰的話當成我說的了?”
嚴既鋒眼中的怒意明顯了,他的手指惡劣地往裡鑽,薑鉞口齒不清地說:“阿嚴,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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