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叔喜笑顏開地說:“我在港灣區有棟別墅,我們的地盤,環境很好。酒店不安全,嚴總你們暫時就住過去吧。”
嚴既鋒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舒展,和申叔完全兩個極端,“你和他說。”
他用視線指了眼趙穎傑,接著獨自地往外走出去。
申叔像是已經習慣了嚴既鋒的態度,毫不介意地朝趙穎傑看去。
趙穎傑覺得如果有人給他15億他也可以笑這麽諂媚,他無奈地站出去替嚴老板解釋,“他這兩天那個、不滿。”
申叔幾十年經驗立即明白了意思,“這還不容易,要什麽樣的?我都能找給他。”
“不、不用了。我們嚴總還挺專一的,不喜歡外面的人。”趙穎傑怕再說下去對方會真往嚴既鋒床上塞人,連忙轉移了話題。
最後,他和申叔交接好了住的地方,出去在公路邊找到了嚴既鋒,頓時又頭疼了。
保鏢站在一邊,地上到處都是刀棍,五六個人躺著,嚴既鋒靠著車頭,腳下踩著一人肩膀,視線往下瞥去全是狠戾。
趙穎傑一看就明白這些人是被嚴既鋒打趴下的,至於嚴既鋒為什麽會和人打架看地上的刀具就能猜到。
昨天嚴既鋒莫名其妙把別人的人揍了一頓,今天還敢大搖大擺跑回來,被打擊報復在這種地方再正常不過。
只是昨天那夥人為首的人,他打聽到就是販毒組織的三把手,嚴既鋒一邊打算掀人的飯碗,一邊還要揍人家的人,這仇算是結深了,他真的想不到最後要怎麽收場。
“嚴總?走嗎?”
趙穎傑避開地上倒地叫喊卻起不來的人,走到嚴既鋒旁邊。
嚴既鋒終於松開了腳下的人,轉身開了車門就上車。趙穎傑知趣的不再多問,坐上駕駛座去開車。
這個城市本來的治安就不算太好,趙穎傑現在覺得他們完全是到了風口浪尖,也沒問嚴既鋒,直接把車開去了申叔準備的別墅。
別墅近海,但離海還有一段距離,周圍都是申叔的人,不過房子裡沒讓申叔的人進,安排的都是他們自己的人。
趙穎傑把車開進院子裡,下車後保鏢先進去搜索了一遍,確定沒有監控竊聽之類的嚴既鋒才進去。
裡面裝修得像個樣板間,嚴既鋒沒有什麽期待,甚至沒多看一眼。
“嚴總,箱子放在哪裡?”
去酒店拿行李的人回來,兩人各拎了一個大箱子進門。趙穎傑見了非常明白自己的定位,接過箱子搬上樓,順便看了一圈房子的格局,把其中一個箱子放到了主臥。
嚴既鋒上樓就看到趙穎傑停在房間門口,他走過去趙穎傑忽然結結巴巴地說:“那個、嚴總,嚴越欽的、遺物你要嗎?”
他低頭瞥向了趙穎傑推著的箱子,“你把他的遺物帶到這裡來了?”
“呃——”趙穎傑的話卡住了,他確實是帶來了,這樣好像是有點毛病,但這完全不怪他。
嚴越欽的遺物要交還給家屬,嚴定平沒法交流就只剩下嚴既鋒,可葬禮當天嚴既鋒突然跑了,不知怎麽就把這任務交給了他。
他帶著是想有時間就送去嚴既鋒家,可出國前那幾天嚴既鋒根本沒回去,他跑來跑去忘了這回事,等車開到機場才想起來就順手裝進箱子帶到來了,剛剛才突然想起來。
嚴既鋒往房間進去,趙穎傑立即跟進去,打開箱子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要扔還是怎麽處理,你的權利,但我的任務要完成。”
嚴既鋒蹙了片刻把盒子接過來,退到床尾凳坐下才打開。
盒子不大,裡面只有一堆獎章,一部手機。
這就是嚴越欽留下來的全部,嚴既鋒盯著盒子裡的東西不由嗤笑了一聲。
趙穎傑沒打開看過,好奇地伸著脖子看了一眼沒忍住多話,“這手機好像是他最後留下來的,保密的內容都已經刪了,剩下都是他私人的。”
嚴既鋒鬼使神差拿起手機,密碼已經被破解,他一按亮就是嚴越欽的照片,和他在薑鉞枕頭下發現的照片一樣。
頓時,他捏著手機的手青筋突起,像是要將手機捏碎一般,好半晌他才點開了手機的相冊,看到的果然都是薑鉞,單獨的,和嚴越欽一起的,每張照片裡的薑鉞都在笑。
就如他上次看到了照片一樣,他從來沒看過薑鉞笑得那麽開心肆意,好像經歷過的所有一切都過去了,充滿蓬勃的朝氣,像一朵總是迎著太陽的花。
那是不屬於他的薑鉞。
他自虐一般將照片點開,一張一張滑過去,猛地看到一張薑鉞戴著草帽蹲在田間撥草的照片,他腦中立即浮現出了薑鉞小時候。
那時的薑鉞朝氣蓬勃,任性開心,會因為稻葉割傷了腿要他背著走,會因為一隻蛐蛐嚇哭到鑽進他的被窩不出來。會因為自己摔了滿身的泥把他也拉進田裡,然後抱著他說這樣他們才是一對。
那才是最美好的薑鉞,是和嚴越欽沒有關系,是獨屬於他的小青蛙。
他記得薑鉞離開那一天晚上,對著他哭了半夜,走的時候在他手腕上咬了個牙印,說明年夏天再來,牙印就是約定。
後來牙印很快就消了,他一遍遍再咬回去,一直咬了2年也沒有等到薑鉞再來,從那之後他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相信別人的承諾。
他就這樣錯過了薑鉞13年,單方面地認為薑鉞騙了他,和薑鉞一起日日夜夜3年都沒有認出來那是薑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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