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靠著椅背往旁邊挪了挪, 視線指向身旁挪出的空位, 薑鉞用本地話問他,他也用本地話說:“坐過來。”
昂萊忽地一步上前把薑鉞拽回去, 又摟住了薑鉞的腰才看向他說:“不好意思,他現在歸我。”
嚴既鋒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狠戾,盯向昂萊一眼不眨, 想到薑鉞這幾天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他怕他稍微動一下眼就會克制不住殺了昂萊。
“三哥, 我們好久沒見了吧?”
今晚扮演中間人的申叔連忙站起身迎向阿曾哥, 打破了包房裡凝結的氣氛。
他走過去自然地拍了拍阿曾哥的後背說:“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別管他們, 我們倆來喝兩杯。”
阿曾哥斜眼看向了嚴既鋒和薑鉞,若無其事地笑起來, “申叔,我可還年輕, 別把我說老了。”
他說著坐到嚴既鋒在的另一邊, 對剛才被嚴既鋒叫去倒酒的陪酒少爺招了招手, “你過來。”
陪酒少爺在這裡沒有選擇的權利,不舍地看了眼嚴既鋒,小步挪到阿曾哥面前, 阿曾哥就一把將他拽到沙發上, 驗貨一樣在身上摸了一遍, 失望地朝嚴既鋒看去說:“阿鉞確實和這些貨色不一樣,難怪嚴總這麽念念不忘。”
嚴既鋒眼睛一眨,視線刺向了阿曾哥,回答地卻是,“我從來不和小弟談生意。”
申叔看了看阿曾哥打圓場道:“這可不是小弟,是他們的三當家、三哥。今天也不著急,大家玩盡興,先做個朋友嘛。”
昂萊接著申叔的話故意對薑鉞問:“阿鉞,你認識嚴總吧?不給我介紹一下?”
嚴既鋒不爽昂萊對薑鉞的態度,不爽昂萊還摟著薑鉞,他克制著不斷衝撞理智的野獸,視線不自覺追著薑鉞,想聽薑鉞要怎麽介紹他。
“只是在國內時跟過他一段時間,沒有別的了解。”
薑鉞語氣冷淡地回答了,就仿佛他說的話一樣,嚴既鋒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跟過他」在這一屋子人眼裡連情人都算不上,不過只是發泄用的工具,所以沒有別的了解。
嚴既鋒知道在這裡讓人知道他和薑鉞的糾葛,對他們都很危險,知道薑鉞一定是為了不暴露才故意這麽說的。
可是薑鉞說從來沒有愛過他,他控制不住去認同薑鉞的話,在薑鉞心裡就是這樣定義他們的關系的,薑鉞只不過圖他長得像嚴越欽的臉才跟著他的。
“呵——”
嚴既鋒冷不防地笑出了聲,勾起了嘴角漫不經心地對著薑鉞脫口而出,“是嗎?看起來你對我很不滿意。不過我倒是很舍不得你,畢竟沒有比你更像他的人了。要不然你在「跟我」一段時間。”
薑鉞對嚴既鋒的話莫名其妙,他覺得嚴既鋒是故意這麽說來氣他的,可他還是被「比你更像他」幾個字刺中了神經,眼神在嚴既鋒眼中閃了閃。
嚴既鋒忽然坐直朝他傾了傾身,對阿曾哥問:“三哥、是吧?把他給我,我可以讓你一成利。”
鋌而走險賺錢的人都是唯利是圖的,阿曾哥登時繃直了視線,審視地看著嚴既鋒和薑鉞,上次嚴既鋒為了薑鉞和他的人打起來,這次又為了薑鉞讓利。
他忽地一笑,老熟人一般說:“嚴總,沒想到你還挺多情。”
嚴既鋒眼睛一眨,眼角染起了一絲笑意看著薑鉞,“不過是他長得像我最放不下的那個人而已。”
角落裡的趙穎傑差點笑出聲,他跟嚴既鋒出門時就想對方不至於把薑鉞帶來,沒想真的如他所料。見到薑鉞的一刻他就知道嚴既鋒又要發瘋了,結果又如他所料,嚴既鋒果然又開始砸錢。
只是他沒想到嚴既鋒砸完錢,還要裝模作樣編個「最放不下的人」。
嚴大老板這麽多年唯一放不下的人不就是薑鉞?非要說薑鉞自己像自己,是為了挽回點自信?
趙穎傑暗暗偷笑,瞄著阿曾哥,對方一定在想嚴既鋒最放不下的人是什麽人。
嚴既鋒終於正眼看向了阿曾哥,擺足了「金主」的氣勢說:“這個交易對你來說很劃算。”
這話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他是在用這一成的利益買薑鉞,這成利益他可以直接給阿曾哥。
阿曾哥猶豫了,他確實見錢眼開。但是現在還確定薑鉞複寫下來的實驗數據是不是正確的,要驗證出結果需要一段時間,現在不能放薑鉞走。
而且嚴既鋒肯出這麽多錢來換薑鉞,顯然就是被薑鉞迷住了,把人留在手裡也是對嚴既鋒的一個牽製。
阿曾哥故意為難地說:“嚴總,阿鉞現在是昂萊的男朋友了,直接把人給你有些難辦,讓他先陪你一晚怎麽樣?”
嚴既鋒眼神倏地沉下來,阿曾哥話裡話外的意思都讓他不爽。
昂萊摟著薑鉞的手也登時捏緊,朝嚴既鋒瞪去,兩人都像是隨時會打起來。
“我同意。”
薑鉞接了阿曾哥的話,他推開昂萊的手把之前沒倒的酒倒滿一杯,端起來走到嚴既鋒旁邊坐下,將酒喂到了嚴既鋒嘴邊。
嚴既鋒不明白薑鉞在想什麽,視線粘著薑鉞。他接過薑鉞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酒,不管有多少雙眼睛,扣住薑鉞的頭就對唇吻過去,酒沿著他們的下巴到脖子滾出一條條水痕,他要將薑鉞下酒吞掉一般深深糾纏,直到薑鉞用力推開他,舉著眼尾發紅的雙眼瞪他。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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