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舟關了火,把鍋裡的東西倒進垃圾桶,“也只能這樣了。”他頹廢地歎了口氣,衝洗了手,解了圍裙,把卷起的袖子放下來,“你想吃什麽?”
江成遠想了想,“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肖舟本以為江成遠帶他來的地方肯定是什麽高大上的高端餐廳,還擔心自己穿得會不會太隨便,卻沒想到只是家專賣餛飩面的小館子,門頭小,但挺乾淨敞亮。只是門口沒有停車的地方,得開過一條街停好再走回來。
雖然店面小,生意卻很火爆,門口都是擺在露天的塑料凳子,有些人排不上位子就端了碗直接坐路邊上吃。現在天氣還有點熱,晚上散了暑氣,樹下很風涼,面一吃,汗又出來了,吃完光著膀子坐那兒乘涼聊天的也不少。
江成遠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身休閑的衣服,但個高長腿地往那兒一站,褲衫筆挺,還是出類拔萃的顯眼。
他要了兩碗餛飩面,被熱騰騰蒸氣包裹的老板抬頭一看見他很熟稔,“江律師,這麽晚來吃麵啊?好久沒見你了。”
江成遠用手機掃碼轉了帳,一邊回,“前陣子太忙了。”
老板看了看他旁邊的肖舟,笑呵呵地抬了抬下巴,“你朋友嗎?第一次見你帶人過來。”
江成遠也看向肖舟,然後點了下頭,“是,帶他來嘗嘗。”
正好裡頭有一桌撤出來,老板眼疾手快地給江成遠佔了個座,“你們兩坐那兒吧,風扇底下,涼快。”
餛飩面很快端上來,面勁道爽脆,餛飩裡頭包的都是整個的大蝦,用料很實在,湯也特別鮮香,價格卻不貴。難怪生意火爆成這樣。
老板還給他們拿了兩瓶冰豆奶。
肖舟沒想到江成遠竟然連小地方的面店老板也能結識成朋友,關系還這麽好,不由好奇,“你們怎麽認識的?”
江成遠咬下一口餛飩,“這家店原先開在我以前的老律所那兒,通宵營業,我每次離開律所,就只有他家還開著,所以常去吃,一來二去就熟了。”
肖舟問,“那後來怎麽開這兒來了?”
江成遠抬起眼,“店老板的兒子高空作業的時候摔下來受了傷,醫藥費太高,再負擔不起那個區域的租金,我幫他們申請了津貼和援助,再給他們換了個地方,這裡我來很方便。”
江成遠竟然無償為他們做了那麽多事,肖舟驚奇,“為什麽?”
江成遠簡單地說,“我喜歡吃他們家的餛飩面。”
這理由就挺符合江成遠的行事作風,不是因為遭遇可憐同情,只是因為這樣不會攪亂以前的習慣。
吃完面,兩人慢慢沿著馬路走回去取車。晚風清涼,今晚的月亮圓亮皎潔,月光定定的,肖舟踩著路沿,感覺很平靜,一路雖有雜聲,但那些聲音好像膠合成了一塊透明的板,反而像靜的不動的,他有些恍惚,和江成遠這樣相處,一起出來吃喜歡的東西再散步回去,一切都真實的反而不真實起來。
回家後,他先去洗了澡,擦著頭髮出來,看見江成遠站在餐桌邊,“怎麽了?”
“這是玫瑰。”江成遠突然轉頭過來對他說。
肖舟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店員說這種玫瑰叫紅袖。”
江成遠臉上的表情頓了一秒,然後低下頭,手指撥弄著花瓣,“你為什麽要買玫瑰?”
肖舟說,“就是想送你。”
“這種鮮切花,養不久的。”
“沒事,我下次再去買來換。”
江成遠嗯了聲,語氣淡淡的,“下次買月季吧,花季長,開得久一些。”
肖舟愣了下,然後點了點頭,“好。”
江成遠抬起眼看了他一會兒,走過來,猶豫了下,然後接過他松松抓在手裡的毛巾,給他按在頭上揉了揉,把掛在前額的幾縷劉海裹在毛巾裡,“水都滴下來了。”
氣息貼近,江成遠身上的熱氣傳過來。
肖舟抓著江成遠的領子把他往下拽了拽,然後貼到他耳邊,“你去洗澡嗎?”
江成遠低頭看著他。
肖舟眼神亮亮地衝他說,“我跟你一起洗。”
水流嘩啦啦響著,他們在浴室裡一半在洗澡一半在胡折騰,裹了浴巾倒在床上,身上都沒擦乾,床單都弄濕了。
江成遠抓著肖舟的腰,用勁太大,抓出了兩個手印。原先是背對著的,肖舟臉壓著床單,半身失重,什麽都看不到,會有些惶恐。ZUO到一半,肖舟突然掙扎起來,江成遠停下來,以為他疼了,在兩人結合的地方摸了摸,“怎麽了?”
肖舟抽了口氣,費力氣地扭過身,“讓,讓我看看你。”
江成遠把他抱起來,給他轉了個面。
看見人了心裡才定下來。
成結後的一段時間兩人就抱著沒動,0點的時候,肖舟掐著點,在他嘴唇上親了下,無聲地動了動嘴說了句,“生日快樂。”
第79章 我想要他待在身邊
晚八點,華燈如晝。
生日宴開在林深城郊的別墅,政商界名流雲集,極度鋪張,樂隊、吧台、豪車、穿梭人群的侍者,能把簡單一個生日辦成這樣的,是財雄勢大的彰顯。
江成遠端著酒在人群中轉了圈就已經下半夜了,才得空到二樓陽台歇口氣。後半場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離開了,留下的相對私密。空氣裡仍然是渾濁的氣味,花園裡的煙、酒、女人的脂粉香,遠處噗通一聲,有人跳到泳池裡嬉戲。夜色掩蓋下,褪掉了西裝皮,白日裡不可見人的欲望都可以在這樣的私人聚會上盡情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