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沈雲星的耳根也清淨了,他抵著門,沒什麽力氣的滑落了下來,乾脆靠著門隨性地坐到了地上。
他把水果碗放在身旁,隨手撚了塊橙子放進嘴裡,無意識地嚼了幾口。
橙子是酸甜酸甜的,沈雲星卻硬是要把他嚼得沒有味了才吞下。
沈雲星支著臉,又歎了口氣。
——好煩,為什麽能那麽煩。
沒了季北秋和他待在一塊,好像真就沒什麽樂趣了。
他又煩躁地想,那他現在和季北秋也算什麽關系,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季北秋估計也不過再來找他了吧。
沈雲星忽然又覺得有些失落,他剛情緒激動的時候掉了幾滴淚,現在淚腺又好像不受控制地準備運作。
他深吸了幾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
沈雲星實在是想不通,季北秋為什麽要頂著季南夏的身份,邊用著季南夏的噱頭,邊又要告訴他“季北秋”的名字。
他也想不明白,季北秋有那麽多時間,也有那麽多機會坦白,但他為什麽就是不說。
他更不懂,那季北秋對他那麽好是幹什麽。
而且,沈雲星總覺得季北秋和季南夏之間的關系很差,根本不像是雙胞胎,甚至比堂兄弟看起來都要來得生分。
想到季南夏,沈雲星更加煩悶了。
季南夏當時不告而別,他們在後來的幾年裡連個面也都沒見到。
沈雲星挺奇怪的,其實季南夏想聯系到他也不是什麽難事,可那麽長的時間裡,季南夏就是沒有。
而現在一回來,季南夏就說喜歡他,雖然並不是親口說的,但季南夏也沒有否認。
沈雲星又往嘴裡塞了口聖女果,他沒什麽希望地想,這都什麽事啊。
放在旁邊的手機震動了下,沈雲星下意識地以為是季北秋的消息,他不敢看,只能用手捂著眼睛張出道縫來。
看清屏幕後,他的心跳道不明地落了拍,又有那麽點失望,不是季北秋的消息。
【林辰雨】: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有課?
【林辰雨】:快點過來吧,老師說下節課點名。
假期在一波一波的衝擊中結束了,沈雲星把今天是一月四號這件事情忘了個痛快。
而下一秒,他的手機屏幕重新亮了亮,這次是條好友申請,是季南夏發過來的。
沈雲星的手指停頓了下。
季南夏的頭像是張翠綠的風景圖,和下面的星雲相並地在一塊,看上去就很衝突。
【季南夏】:雲星,今天會有空?
【季南夏】:我想和你見面聊聊。
他和季南夏也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一下,沈雲星想了想,輕敲在屏幕上。
【雲星】:好,不過我今天有課。
【雲星】:晚上吧。
作者有話說:這章從下午兩點寫到現在和我朋友討論了很久還是決定這麽寫了因為站在雲星的角度他不可能不生氣的。
第42章 “沈雲星會心軟的”
李哲成開的清吧就和季北秋猜的一樣,打折的活動過後人流就少了一半,裝修還是半吊子的文藝風。
夜晚八點,吉他手還在台上輕輕撥弄著和弦,是個煙嗓的女生,唱著一首首民謠。
季北秋坐在吧台的角落,過長的腿屈在高椅上,腳尖還是能夠輕松地點到地,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表情顯得更加晦澀不明。
他的面前喝空的玻璃杯已經快壘成牆了,搖搖欲墜的,像是輕輕一碰就能摔個稀巴爛。
季北秋從下午坐到現在,喝了那麽多,再好的酒量都有了點醉意。
他面無表情地讓酒保再幫他拿了瓶野格,季北秋平日裡不太喜歡喝這款酒,因為野格入嘴就是股急支糖漿的味道。
他面色不改地往玻璃杯裡倒著酒水,李哲成坐在旁邊,苦口婆心地勸:“大哥,你都喝了那麽多了,要不歇歇吧?”
他哭喪著張臉:“我本來每天就賺不了多少錢,你在這麽喝下去,我今天還要倒貼了。”
李哲成還是有點慶幸的,他這家店主要針對大學生,幾乎沒什麽貴的酒。
要是開在其他地方,季北秋一口一瓶皇家禮炮,他早就虧得褲兜子都掉了。
季北秋掀了掀眼皮,情緒不佳地道:“晚點給你打錢,行了嗎?”
“那倒也不用。”李哲成拿起開封的野格,和季北秋碰了碰杯,“你怎麽了,大下午就拿我喊到這裡來,我都好久沒見你喝那麽凶了。”
李哲成昨晚的夜生活格外豐富,下午是被季北秋一個電話喊醒,匆匆過來的。
他忘不掉今天下午看到季北秋的時候。
季北秋的嘴唇被凍得發紫,身上還隻穿了件單薄的毛衣,在京城零下的天裡,他好像不知道冷也一樣。
李哲成被嚇了一跳,急忙拉著他進了店裡。
等屋裡的溫度上來,季北秋的表情才松動了點,他張嘴說了今天見到李哲成的第一句話:“陪我喝會酒。”
他今天喝酒的架勢像是要把直接灌死在酒桌上,連悶了好幾瓶之後,才緩和了下來。
李哲成也不敢勸,季北秋這個狀態和他當時出國前很像,當時他是直接把自己喝進了醫院洗胃的。
不過李哲成根據季北秋的酒量把了個度,任由他喝了個痛快,才心驚膽戰地站出來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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