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聆分享除夕跟商宇喝酒的事:“商宇也是嫌我喝得慢,然後把我的喝掉了。”
這事瞞得可夠久的,商行箴把人趕下去,起身後又拽著時聆一同栽到床上,剝掉他的褲子讓他勾著腿彎:“兄弟倆還是有些區別的。”
握過酒杯的手指猶帶涼意,時聆是熱的,商行箴試探他時他被刺激得裹緊了那截冰涼,然後將自己的溫度輸送給對方。
酒液像是在體內蕩漾,時而頂上咽喉逼出難耐的聲音,時而湧向腹部席卷成一枚火球,時聆的左掌扣住商行箴的後腦,也不知該推拒還是該挽留。
沒做太過火的事兒,商行箴給時聆吹了一發,洗漱完回床邊時發現時聆已經睡了。
褲子還扔在床尾,商行箴沒管,關了燈拽高被子,把時聆摟進懷裡。
第二天八點半不到,商行箴就帶時聆在灰鶴俱樂部樓下跟程慕朝碰了面,程慕朝隻身前來的,問:“你倆怎這麽早?”
商行箴反問:“你呢,不是最愛踩點到?”
雙方誰都不說原因,談笑著先後進了電梯,程慕朝插著兜看向時聆:“弟弟,得空過來程信玩兒啊,讓秦玄哥帶你逛逛。”
時聆看了眼商行箴:“叔叔去我就去。”
程慕朝大笑起來,逗弄夠了,剛好電梯到達樓層,幾人拾步出去,進的還是上回那個包間。
咖啡端上五分鍾左右,齊文朗才匆匆忙忙趕到,時聆捧著杯康寶藍撩了一眼,隨後又轉過臉看著窗外。
和商行箴的冷峻沉著不同,程慕朝一貫是笑面虎的作態,熱情地招呼齊文朗坐下:“齊董不給面子啊,嘴上說著誠心見我,到頭來還讓咱幾個候上那麽久。”
齊文朗眼神有些渙散,臉上仍是鎮定的:“抱歉抱歉,車子送去維修了,打車過來耗了點時間。”
今天的和談是臨時擠出來的,程慕朝待會還有別的事要辦,掏出那份蓋了章沒簽名的資產委托協議,說:“齊董,相信你這次真的考慮好了才約我們出來談,可別像上次似的衝動撕毀協議,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的。”
越拖延利息疊加得越多,齊文朗不會不明白這個理,可協議上囊括的財產數目分明遠高於他所欠下的債。
然而事情發展至此,不做出讓步很難挽救局面,齊文朗定了定神,攥著協議企圖一條條跟對面的兩方細細談明,才談了兩三項,程慕朝就斂起笑容,有些不耐煩了。
齊文朗焦慮地搓了搓左手小臂,時聆隨他的動作看去,他在對方小臂劃拉出來的傷疤已經結了痂。
包間裡的氣氛凝固半晌,齊文朗清了清嗓子,正要續上話,身旁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摔門聲。
咖啡濺在手背燙到了皮膚,時聆驚恐抬眼,被商行箴及時挪走杯子攬進懷裡:“不怕,法院的人。”
強行撞開的門板因慣性不時彈上牆面,自稱法院工作人員的男子掃視一圈便鎖定了齊文朗的位置,遞給他一張傳票:“可找到你了,簽個字吧。”
最近有多少人聯名起訴自己,齊文朗心中有數,但到底是年輕,才坐上高位沒多久就受連連打擊,確認無誤眼前這個是法院的人,簽字時右手都是抖的,險些摔了筆。
把這人打發走,齊文朗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協議,白紙上的字眼仿佛出現重影,他怎麽都無法聚焦目光。
程慕朝好體貼:“先喝點東西吧,齊董,咖啡要幾分糖?”
齊文朗哪還惦記得上喝,按了按褲兜,說:“我到外面抽根煙,勞煩兩位給我幾分鍾平複下心緒。”
包間門被齊文朗從外面輕輕掩上了。
程慕朝後仰靠在沙發上,揉著眉心笑了兩聲:“真他媽的,估計又白跑一趟。”
商行箴撫著時聆後背,把人帶離了座位:“剩下的你處理吧,我先帶時聆下樓。”
程慕朝揮了揮手:“行,帳我來結吧,順便上隔壁抽根兒煙,鬱悶死了。”
商行箴沒再多說別的,兀自牽著時聆下了樓,車子就停在俱樂部對面的河道邊,他拉開車門,時聆還在頻頻回頭看:“齊文朗這是又逃了?”
“說不定。”商行箴也回頭掃了眼,這一眼可不打緊,他余光驀然抓到站在俱樂部頂樓邊緣搖搖欲墜的人影。
躲閃或阻攔都已來不及,當下商行箴只顧得上做出一個動作,抬手掩住時聆的雙眼將人往自己懷裡按。
“叔叔?”時聆猝不及防道。
人影從高空直直墜落,在商行箴眼中織了片紅,他頷首貼在時聆耳畔,眼尾仍固定在那個方向,卻為時聆擋下了肢體摧毀的巨響:“寶寶,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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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叔叔,不怕
這句話過後,時聆像是被牽引進商行箴製造的幻境中,四下俱靜,但赤誠的表白攜帶清晰的心跳又滿滿當當包圍了聽覺。
雙眼被商行箴的手掌遮掩,時聆被暫時剝奪了視野,可他又能透過闔住的眼皮,看進商行箴掌心內裡的每根血管。
溫熱的雙唇緊貼在他的耳廓,時聆不懷疑商行箴的堅定,但很奇怪的,他似乎還能感覺出對方的顫抖。
頃刻過後,遠處響起驚懼的尖叫,一聲接一聲的、泛濫成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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