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撲通倒地。
“誰……誰敢動他一下試試?老子……老子弄死你們。”
我緊緊捏著那截只剩個把兒的啤酒瓶,擋在了路北川身前,心裡默念,手不要抖手不要抖。
媽的這幾個雜碎,居然把路北川那麽帥的臉給打青了。
雖然我是不想繼續喜歡路北川了,但只要我還喜歡他一天,誰想傷害他,我都可以拿命去拚。
“歌兒,別玩啤酒瓶……小心劃傷手……”路北川在我身後摟住我腰,說話的時候一股很重的酒氣。
昨天還叫我滾呢,今天喝了點兒酒就又歌兒歌兒的了,路北川也是逗。
每次喝醉酒了就精神錯亂。
剩下幾個人一下子就衝了上來,張佳萊和胖子也衝了進來,從後面踹倒一個,胖子一招泰山壓頂壓住一個。
一個臉上有火疤的肌肉男上來一巴掌就把我手裡的半截啤酒瓶拍飛了。
我一個沒禁住嚇得大叫。
路北川反手把我撈到他身後,抓住肌肉男手腕,不知道怎麽使的勁兒,居然一下子把他拽倒在了茶幾上,長腿一掃又弄翻一個。
然而倒了的人沒幾下都又爬起來,我並不會打架,路北川又醉醺醺的,到底寡不敵眾,瞬息的工夫,他挨了好幾下揍,但始終擋在我前面沒讓我被碰到一根手指頭。
場面亂糟糟的,啤酒瓶飛來飛去在牆上爆開酒花,伴隨著一屋子男人的嘶吼,像他媽斯巴達角鬥場似的。
路北川不小心踩到個瓶子不小心摔倒了,扒拉著牆爬不起來。
有個人撿起了地上的刀子朝我和路北川過來,我瞅見邊上有個很大的博物架,下意識地伸手,使出全身力氣一拉——
——高大的木藝博物架倒了下來,正好砸中了撿了刀的那個和兩個正要從地上爬起來再打的。
一陣稀裡嘩啦的脆響,博物架上十幾瓶外觀各異的酒全碎了。
酒香彌漫了整個包廂。
真的很香。
胖子和張佳萊在外圍和兩個人撕打,但這會兒包廂裡的人都不動了,全看著我。
我:“……??”
“秦歌,你知道你這一下……砸了多少錢嗎?”
張佳萊瞪大眼睛看著一地碎酒瓶問我。
-
酒吧的保鏢們把我們這一堆人請到了另一個包廂裡。
包廂裡分了三撥人。
我、路北川、張佳萊和胖子坐在沙發上,隔著一個茶幾的對面沙發上坐著剛才和我們打架的一撥人,被我用啤酒瓶砸了頭的那個不在。
被急救車拉走了。
吧台邊上的高腳椅上坐著個帶大金鏈子,脖子上有條刀疤的中年男人,保鏢站在他左右兩側。
張佳萊剛才悄悄告訴我,他就是九哥,藍田縣勢力最大幫派的大佬。
九哥看著我和路北川,悠悠道:“小川,一年多沒見,一照面就是在我地盤上打架,還帶著這個小子砸爛了我兩瓶路易十三,你這出場方式夠拉風。”
路北川一條胳膊橫過我的肩膀,整個人像是掛在了我身上,手抓著我腰側的衣服,頭埋在我肩上。
聽到有人和他說話,偏了偏頭,然後又把臉埋回我肩上,手箍了箍緊。
我他媽一動也不敢動,和張佳萊胖子迅速交換了眼神,感覺到了彼此的瑟瑟發抖。
唯一能和這個九哥說的上話的路北川居然是這麽個醉鬼狀態!還不搭理人家大佬?等會兒不會我們大家一塊兒死翹翹吧?!
“那幾瓶人頭馬就當我送你了,路易十三的單,你得買。”九哥又說。
路北川頭動了動,似乎是在點頭。
“行了,滾吧你們。”
我和胖子立馬如釋重負一起把路北川架了起來,和我們打架的那幾個混混也起身,被保鏢按在了沙發上:“你們幾個得把酒錢和店裡的裝修費付了才能走。”
混混們一陣吵鬧,被保鏢幾拳揍得不吭聲了。
我手心裡直冒汗,生怕等會兒這個九哥又不讓我們走了。
“你是秦歌?”經過他身前時,他突然和我說話。
我咽了咽口水:“是。”
“腿好得挺利索的。”他瞥了我的腿一眼說。
第51章 紋著朱雀的女孩
我腦子裡驟然閃過道電光,一下子許多畫面飛速掠過腦海,想起了自己是聽過九哥這個名字的,瞬間腿有點兒發軟。
九哥上下打量我:“確實是個長得招人喜歡的小鬼,管著路北川點兒,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喝得這麽醉,如果沒人來找,被人捅死在這兒都不一定,這事按規矩原本我是不該管的知道嗎?”
我戰戰兢兢地點點頭,費勁巴拉架著路北川走出了包廂。
九哥……我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思緒不受控制地飛回了初三畢業暑假那年。
蟬鳴得最聒噪,烈日最凶,能把瀝青馬路曬成了個大煎鍋,雞蛋打上去沒多久就能熟的時候,我在東街的阿水大排檔裡幫工。
阿水大排檔在太陽下山的時候開檔,炒鍋碰撞鍋鏟的聲音一直響到後半夜。
大排檔就三個人,老板兼掌杓阿水,切配菜洗碗拖地的阿姨,還有端盤子剝蒜打各種雜的我。
那段時間我挺開心的,因為大排檔包吃包住,意味著我可以不用住在家裡了,每天晚上下班後阿水叔還會把一些剩的不好留到第二天的食材做一頓宵夜,三個人一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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