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下課後,他揉了揉發疼的鬢角,準備回辦公室休息一會,剛走幾個台階,頭猛的一暈,險些跌倒。安漠趕忙扶著台階,愣愣的站了一會,待緩過神後,又繼續朝樓上走去。
然後,這一次,隻踩上幾個階梯,眼前一團漆黑,雙腳一軟,直直的摔了下去。
所幸,他並沒有上太高,摔下去時又抓到了扶手,但腳還是狠狠崴了一下。
刺骨的疼痛使安漠的意識陡然清醒,他頹坐在地板上,看了一眼腳踝,已經高高腫起。
安漠吃痛的皺了皺眉頭,想借力起身,剛一站起,又重重墜下,在他以為又要二次負傷時,身後突然伸出一隻胳膊,牢實的托住了他的身子,把他拉進了懷裡。
安漠出於本能的去勾身後人的脖子,恍惚的喊了一句:“阿……”言……
身後的Alpha擔心的看著他,抬了抬眉峰:“安漠,你怎麽了?”
不是周洛言。
怎麽可能是周洛言,他現在陪著季晴,哪裡還能想得到他。
安漠趕忙放下摸向肖禹西脖子的手,有些錯愕的回答:“禹西,我……我就是有點頭暈,崴了一下。”他難堪的低下頭,“讓你看笑話了。”
肖禹西把他扶好:“你沒事就好,我有什麽笑話可看的。”
安漠這才想起什麽,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裡?”
肖禹西把人帶到旁邊的公共椅子上,一邊檢查他的崴傷,一邊回答:“我來這裡快三天了,這裡的校長和我很熟,說是學校裡的一位教授老婆預產期臨近,請了假回家陪老婆,我左右沒事,就過來幫忙帶一下課程。”
他說完,蹲下身子,攥住了安漠的腳腕,說:“傷的很嚴重,安漠,我們必須要去醫院了。”
安漠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此刻,淤腫處疼的厲害,他隻得點了點頭。
肖禹西不敢耽誤,扶著安漠從隔壁的應急電梯下了樓,驅車把人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醫生先給安漠做了血常規檢查,發現安漠血小板數量頻減,叮囑他多加注意飲食和休息,他身體貧血非常嚴重。
再者,他有些輕微發燒,可能在玫瑰城時沒有好清,又加之舟車勞頓,這會才有點撐不住了。
至於腳腕,崴成了骨折,不算嚴重,至少要休息一個星期才能走路。
肖禹西把安漠扶回病床上時,歎了一口氣:“安漠,聽說你和周洛言出去散心了?”
安漠滯了一會,簡短的“嗯”了一聲。
肖禹西又道:“看來他並沒有把你照顧的太好。”
第30章 我很難看嗎
============================
安漠聽肖禹西這麽說,神色一暗,但很快又微微一笑:“怎麽,學長,我生病的模樣很難看嗎?”
肖禹西輕搖了搖頭,認真回答:“安漠,其實我昨天看到你回教工宿舍了,我本想和你打招呼,但看你臉色蒼白,就沒有打擾你。”
“你昨天是從家裡趕過來的還是——”
“機場”,安漠回答,“肖禹西,你猜的沒錯,我是一下機就趕來學校了。”
“周洛言沒跟你一起嗎,醫生說你發燒是舟車勞頓後又複發了,他不知道你生病了嗎?由著你出來,由著你這樣……馬虎的對待自己的身體。”
安漠看了看他:“他不知道,而且我並不覺得自己感個冒發個燒,還要勞師動眾。本來也沒什麽,是我自己大意了。”
肖禹西還想在說什麽,又發現自己沒有立場,隻得沉默下去。
好一會功夫,他看了一眼時間,似乎有事,但又放心不下安漠。
安漠看出他的猶豫,笑了笑:“我沒事,你先走吧,掛完點滴我自己臥床休息,今天勞煩你了。”
肖禹西對他點了點頭,說了句晚上再過來,就起身離開,待走到大門口時,又回頭囑咐他:“安漠,你腳不方便,要不要找人過來陪一下。”
安漠回答:“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還能照顧不好我自己。”
肖禹西這才暫時放下心來,轉身離去。
走出病房大門後,他頓了一下,還是找人查了周洛言的號碼,幾經猶豫之下,給周洛言打了過去。
那邊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起,一個女聲響起,並不是周洛言。
“喂,您好,請問您是找周總的嗎?”
“是,請問您——”
“抱歉,周總現在在醫院,不方便接電話,他說有人打來,讓我告知一下。那個,請問您貴姓?”
這幾天周洛言的手機都要打到爆,有公司的,合作股東的,崔樹的,他實在沒空也沒心思搭理,找了個女護士給他接電話,說是有位安先生打過來就去喊他。
這會兒,女護士也是看號碼沒標注名字,又一直打,怕別不是那位安先生打來的才接了起來。
“我叫肖禹西,麻煩小姐您能不能幫忙喊一下周先生。”
“可是,周總他——”
“你和他說,是安漠的學長。”
女護士一聽安漠,腦子一激靈,趕忙應聲,慌慌張張的拿著手機去了重病監護室。
幾分鍾後,電話重新接通,一個沙啞疲憊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肖禹西,你找我什麽事?”
接著就是一陣噪雜聲。
肖禹西聽他不和自己假意客套了,也跟著回答:“周洛言,安漠現在情況有些糟糕,你能過來照顧一下他嗎,他一個人在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