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去樓下販賣機給他們買水,一個跑過來的男學生叫住他。
他支支吾吾,說了半天,阮迎才聽明白。
章煬和兩個室友,從上午就逃課出去了。
幾個人不知哪搞來的成年身份證,進了最近新開的娛樂會所,被酒托忽悠著開了兩瓶一萬八的酒,發生了些爭執,現在被扣在那裡了。
他們幾個都是從臨市過來參加集訓的,不敢和家裡人說。用的假身份證,也不敢報警。
阮迎面色一緊,把幾瓶水塞進男生懷裡,打車去了那家會所。
剛開業的緣故,人很多。一進門便是各類交雜的膨脹熾熱的信息素,熏得阮迎腳下一軟。
他深呼了口氣,到前台問那幾個孩子在哪個包廂。
前台小姐化著濃妝,面色不善,“抱歉,我們不提供客人的隱私。”
鬧得這麽大,她不可能不知道。阮迎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她依舊是不說,態度更加傲慢。
阮迎冷了臉,“那幾個孩子都是未成年,如果我現在報警,要擔責任的是誰你應該清楚。”
“你......”她皺著眉,白了阮迎一眼,“2029。”
阮迎上了二樓,信息素的味道更加濃烈,激得他頭腦發脹,後脖頸上的腺體隱隱約約泛著刺痛。
明明已經吃過抑製劑了,怎麽感覺沒太大作用。等解決了這邊的事情,還是要去趟醫院。
2029......2029......2029......
走過長廊,終於到了最頭上的包廂房間。他推開沉重的門,看到滿屋子的人時愣住了。
包廂內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沙發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四面八方的視線盯得阮迎頭暈目眩,他還是對上了那道極其銳利熾熱的眼睛。
是聞璟行。
阮迎認出他那刻,短短半秒鍾腦中飛快地閃現一個念頭。
也許可以請聞璟行幫忙,這件事會好辦一些。
大概是腦袋熱得厲害,竟忘了他同聞璟行已經分開一個多月了。
還沒開口,一聲清亮激動的男聲傳來,“阮迎?”
說話的並不是聞璟行,而是旁邊栗色頭髮、面相顯小的男人,阮迎並不認識。
“我是徐秋陽啊,你還認識我嗎?”
阮迎其實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但還是愣愣地點點頭,視線移到聞璟行臉上。
光線很暗,聞璟行的眼底很深。他看著阮迎,問一旁的徐秋陽,“這人,誰啊?”
幾個字聲音不大,足夠表明聞璟行的態度。
如涼水澆上頭,阮迎清醒了些。
聞璟行大概是想裝作不認識,也可能是根本就不想再和他認識。
第20章 他的信息素
徐秋陽站起身,笑著說:“這是我大學同學,我們都是美院的。”
旁邊一人驚訝道:“就你這二百五還讀過大學?”
“去你的。”徐秋陽作勢要打他,又想到阮迎在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阮迎你怎麽會來這裡啊?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雖然他說是同學,可阮迎實在想不起來這麽個人,尷尬道:“不好意思啊,我走錯房間了。”
“哎呀沒事兒,既然都是來玩的,喝一杯再走吧。這裡也沒別人,都是我朋友。”
有幾個Alpha的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附和道:“是啊,就當交個朋友。”
聞璟行臉色微變,抬起眼皮睨了他們一眼。可他們忙著搭訕阮迎,壓根兒沒注意到。
阮迎頭熱發暈,難受得實在不想再多說一句。他稍稍欠身,推開門走了,沒再看聞璟行一眼。
前台小姐對他說了謊,幾個學生根本不在這個包廂,白白浪費了時間,還遇到了......並不想看見自己的人。
阮迎想到聞璟行那句“這人,誰啊?”,心裡有一點別扭。
他晃了晃頭,攔住面前過去的服務員問了情況,最終在三樓才找到章煬他們。
包廂內狼藉一片,有爭鬥的痕跡,桌上擺著兩瓶棕色的洋酒,應該就是被酒托哄騙著開的。
黑色長沙發圍了幾個人,中間坐著個寸頭男人,肌肉僨張,左臂大片青色文身。見他進來,饒有興趣地揚起被疤斷掉的眉。
站在對面的三個學生臉上都掛了彩,尤其是章煬,嘴角還滲著血,但臉依舊是臭的。他見到阮迎臉色一變,將頭扭了過去。
旁邊的學生倒是又驚又喜,“阮老師。”
寸頭男人上下打量著他,“老師?”
“能不能先讓我的學生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男人揮了下手,表示同意。
阮迎看向他們幾個,“回去。”
另外兩個男生想走,章煬不走,梗著脖子杵在這兒,“不用你管。”
阮迎聲音清冷,“別讓我再說第二遍,現在馬上回畫室。”
旁邊人拽了拽他,“章煬,先走吧......”
“別他媽管——”
阮迎揚起手,“啪”的一聲打的他臉向一邊歪去,話咽回了嗓子眼。
“出去。”
章煬喉結一動,睜大著眼睛,竟說不出話,臉上赫然幾個紅色指印。
那倆學生嚇了一跳,強拉著有點愣神的章煬出去了,說:“阮老師,我們就在門口,有事你就喊我們。”
等他們走後,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盯著他,話裡帶點笑:“人民教師挺負責任啊,學生出來找姘頭也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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