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這個忙恐怕我無能為力。”席年。
“怎麽會呢!你肯定有辦法的呀,你這麽聰明,就幫幫你乾弟弟吧!”紀弘量。
席年眸光暗淡:“乾爹,我最近工作上有點忙。”
紀弘量重重歎了一口氣:“的確很為難你,畢竟你事情也多。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電話掛斷。
席年關掉淋浴,浴室內一片安靜,浴室外也一片安靜。
他的臉在陰影處,蒼白又病態的臉上有著不自然的潮紅。眼底的邪念悄然蔓延——他要幫的忙應該是讓紀仰不反感男人的身體。
這樣才算治愈紀仰心裡的陰影。
乾爹以後會感謝他的。
把手機放回口袋,邁步去打開浴室的門,陡然看到紀仰站在浴室門外,正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那一刻席年有一瞬的心虛。
紀仰發問了:“你叫誰乾爹?”
席年還是那副虛弱的模樣,神態又自然:“你不認識。”
紀仰再問:“你不會背著我有其他人吧?”
是了,要不然席年這個窮逼哪有錢開得起豪華套房。
“沒有,”席年擰眉,“我怎麽可能做那樣的事。”
“那你哪兒來的錢開這麽貴的房?”紀仰歪頭看他。
席年依舊從容:“他們酒店每年有一次搶優惠券的機會,恰好我搶到了。”
“真的?”紀仰。
“你可以去問前台。”席年。
紀仰努了努嘴:“算了,懶得問,應該是有的吧。你運氣還真不錯。”
席年微笑。
這家酒店都是他的,當然想有怎樣的運氣就會有。
紀仰忽然一把抓住席年的衣領,讓席年貼近了他,然後威脅道:“警告你,不許再對我表現出澀澀的想法。這個行為是指眼神、舉止、語言!”
席年聞到他身上的氣息,覺得無比舒心。
原本季節性抑鬱是心情隨機的易怒、焦躁、不安、心悸。然後堆積到了一個臨界點,就會開始犯病,開始疼痛,出現幻覺。
可是從紀仰進來開始,這麽久,他都沒有不適的感覺。就好像他的存在治愈了他一般。
此時他不疾不徐地說:“原本我是無性戀,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撥我、引誘我,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但是你卻警告我不要這樣。這都是你造成的,憑什麽要我克制。”
紀仰松開抓住他衣領的手,嘲諷道:“那是你自己玩不起。你沒聽過‘認真你就輸了’這句話麽。”
席年:“玩不起的人是你。你真菜,紀仰。你說你經驗豐富,結果連跟我乾一炮都不敢。”
“你他媽、席年你你、你變了,你竟敢這麽說!”紀仰臉紅筋漲,結結巴巴。沒想到席年居然會這麽說。
席年沒說話,就這麽用幽深沉靜的眼眸看著紀仰。
紀仰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瞧不起”、“玩不起”、“菜雞”的嘲弄。
一瞬間激起了紀仰的不滿,他大聲道:“誰說老子玩不起!”
下一瞬他就被席年打橫抱起,秒慫地喊:“老子玩不起,老子玩不起,老子不玩了,放我下來!!!”
結果在天旋地轉中被扔到了床上,席年緊隨其後壓了上來,紀仰連退路都沒有了。他張口想要說話,結果被盡數堵了回去。翻身想要爬著跑,結果被拉了回來死死按住。
……
紀仰像瀕死的魚。
昨天還在想著隔壁707在做什麽羞羞又刺激的事,動靜搞得這麽大。
結果今天自己倒是專門來證實了一回。
到最後他人都要散架了。
太可怕了。
席年,太可怕了。
明明看上去虛弱又蒼白,可是爆發力這麽強,五髒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窗外的天空變黑了。
夜幕降臨,星星布滿天空,一閃一閃的亮著。
夜風吹進屋內,沁人心脾。
席年的聲音在安靜又黑暗的室內響起,帶著縱.欲過後的饜足感,問:“討厭嗎?”
紀仰一動不動,眼皮都懶得抬。
席年輕笑一聲,抬手手背蹭了蹭他慢慢推去潮紅的臉,然後又十分自然地摸到了柔順的長發,像是在撫摸極其罕有的錦緞一般虔誠。
這些年來,心裡那些積壓已久、無處宣泄的情感和欲望,終於在今天找到了途徑。
曾經以為這一輩子都將畫地為牢,把自己困在自己建構的牢籠裡,折磨自己、禁錮自己、壓抑自己。親眼看著自己人前顯貴,人後瘋魔。親眼看著自己清醒地墮落。
如果說【信癢之神】的存在是彌補了他對完美人物的幻想,陪著他渡過了精神腐爛的痛苦時期。那麽紀仰的存在,則是彌補了他對真實愛情的幻想,讓他想要從墮落中醒來去抓住愛情。
次日十一點,紀仰終於睡醒了,他難受地翻身。看到席年站在窗邊望著窗外,修長的身軀,筆挺的身姿,氣度不凡,優雅尊貴。
手裡拿著高腳杯,裡面金色的液體在日光下泛起粼光。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托著,隨意又散漫,卻又透著一絲不苟的嚴謹。
那樣沉默地站著,像是運籌帷幄,一切盡在股掌之中的姿態,像是俯視一切的勝利者,像是掌控別人命運的強權者。沉默而又有攻擊性。
那一刻紀仰覺得自己就是席年的掌中之物。不由得眯起了眼,他心裡的懷疑像是藤蔓一樣,許多細節慢慢積累成了養料,供養著藤蔓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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