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雙碧綠眸子裡瞬間蘊滿了水汽,又長又卷的睫毛一眨,淚水就順著面頰滾了下來。
是哭起來也很動人的年輕男孩,但遺憾的是危廷並沒有多少同情心。
“所以,你還要回去嗎?”
男孩默默流了會眼淚,搖頭小聲道:“不、不了。”
車廂內沉默了好幾分鍾,一直沒說話的司機問了句:“那現在到底去哪兒?”
話音將落,危廷和凱恩就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了男孩。
感受到眾人目光的男孩擦了把眼淚,哽咽著報了一個地址。
聽了那個地址之後,危廷和凱恩對視了一眼,因為那個地址距離他們租住的公寓很近,步行的話不超過十五分鍾。
一路上,車裡都沒人說話。臨到男孩報的地址的時候,他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小聲地對凱恩說:“先生,我、我叫芬,就住在這個街道裡。我……我今天身上沒錢,車費的話等我過幾天給您送去,可以嗎?”
危廷以為凱恩肯定會說不必,畢竟就算不帶著芬,他們兩人也要坐車回來。可凱恩卻在看了芬好幾秒鍾之後,問道:“你很缺錢嗎?這個年紀應該還在上學,為什麽去酒吧做事?”
“我……”芬有些羞澀地低下頭,“我家裡有病人,需要很多錢……但是先生請您放心,我不會欠您的車費的。”
凱恩點了點頭,竟真的拿出手機,跟芬互留了電話。
坐在前排、並且待會兒要掏車費的危廷:……
芬很認真地在手機上輸入了凱恩的號碼,然後抬起頭,問:“先生,您的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凱恩。”
送走了芬,出租車又把危廷和凱恩送回了公寓。
下車之後,危廷湊上來,搭著凱恩的肩膀,笑著問:“今天晚上沒瀉火,怎麽辦,再去續一攤?”
凱恩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算了,1點了,回家睡覺。”
危廷痞壞地笑了笑:“才1點就困了,凱恩,你也沒七老八十啊。”
“滾你媽的!”凱恩笑著罵了句,用肩膀撞了下危廷。
“哎對了,剛剛那個小男孩,”危廷湊近,壓低聲音道,“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不然幾十塊的車費你會要?”
和危廷隻跟女人上床不同,凱恩是男女不忌的,只要他看得上眼的,性別就不在考慮范圍之內。
不過凱恩慣常會喜歡的類型都是那種火辣性感的,如果是男人,就是魅惑風騷的,所以他留了芬的電話,危廷才會覺得好奇,畢竟芬和凱恩慣常會睡的類型簡直南轅北轍。
“你可閉嘴吧!”凱恩斜了危廷一眼,“那個男孩毛都沒長齊,上了床還不哭死,我可沒興趣一點點從頭教人怎麽做愛。”
“哈哈哈……”危廷大笑兩聲,攬著凱恩朝家的方向走去,“也對,就你那根又大又醜的兄弟,芬只怕看到就要嚇哭了,哈哈哈……”
凱恩翻了個白眼,直接上手去捶危廷側腰,兩個人邊罵邊打,在冷清無人的凌晨街道上,留下了痛快的大笑聲。
第9章
一星期後,安給危廷介紹了下一次的“工作”。
因為是打假拳、輸拳賽,所以危廷的“工作地點”需要經常性的變動。基本上哪裡有盤子大的賭局、需要締造連勝戰績的拳手,危廷就要去哪裡打拳。
但對於危廷來說所有拳賽都沒什麽區別,在哪裡打拳也都無所謂,他只是想要在拳場上那種快意的感覺,順便再賺點自己跟凱恩的生活費而已。
更衣室裡,危廷已經換好了拳擊短褲,赤著上身坐在長椅上往手上纏繃帶。
房間的隔音很差,危廷能夠清晰地聽到不遠處拳場裡爆發出的一陣高過一陣的喧鬧聲。
熱血在胸膛中漸漸沸騰,那股無法克制地對疼痛、對瀕死的渴望點燃了危廷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他纏好了繃帶,站起來原地跳了幾下,就準備披上拳擊戰袍上場。
走到門口時,危廷毫無意外地看到了抱拳站在門邊的蘭德。他視若無睹地繼續向前。
蘭德這次倒沒再糾纏,他只是看著危廷遠離,笑著懶懶道:“危,別被打死喲。”
這一次的對手是一個白人退伍兵,很年輕、很高、很壯,這場拳賽在衝五連冠,並且身後有金主捧。
本來最開始聽安介紹他情況的時候,危廷還有點小期待,想跟這個人好好的過過招,可實際到了拳台上,危廷隻跟他過了兩招就發現這人是個虛張聲勢的花架子,身手甚至還不如上一次的黑人拳手。
危廷頓時就覺得有點失望,身體裡那股提著的氣也跟著泄了一半。他知道那是自己想要追求更極致、更純粹、更瘋狂的刺激。
於是不像上一場那般酣暢淋漓,危廷隻象征性地跟對手打了幾局,就“不慎”被對方擊打至胸口,摔倒在了拳台上。
盡管如此,台下的觀眾仍舊看得挺盡興,喧囂地叫嚷著、歡呼著,就好像拳台上拚死肉搏的兩個人僅僅只是他們用來宣泄的出口,那兩個人到底是死是活根本就無足輕重。
結束了拳賽,危廷擦掉嘴角的血,站起來往更衣室裡走。
剛進屋,危廷就看見安斜坐在長椅上,一邊抽煙、一邊等他。
危廷今天打拳沒盡興,身體裡有團火,燒的他難受。現在看到安穿著緊身的肉粉色針織衫,將她玲瓏性感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危廷就覺得躁動難耐,想要拉著安好好地發泄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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