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並不想這樣做,但實在不想面對心裡裝著宋微汀的柏侹。
“這就是資格,”柏侹狠狠拽過他的左手,修長手指上的戒指是他們牽絆的證明,“我和你才是最親近的人!”
婚姻,又是這段從一開始就見不得人的婚姻!
紀卻秦全身力氣仿佛被抽幹了,他嘴唇顫/抖,冰涼的指尖都在發顫,“你真的把它放在眼裡?”
鼻子酸澀的厲害,連帶著眼眶發紅,他說:“少自欺欺人了。”
“你甚至連戒指都沒戴過。”他抽回手,“沒資格在我面前說這段婚姻。”
紀卻秦垂著眼皮,心疼的厲害,不知怎麽突然想起江成飛的話——“現在他拽著你,你扯著他,兩邊都不痛快。既然過不下去,就離婚唄。”
柏侹猛的起身,椅子摩/擦地板,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
他指著紀卻秦,吼道:“我沒資格?誰有資格?汪識是嗎!”
“你隨便想,”紀卻秦不卑不亢看他,“我敢說我和他沒關系,你敢說你和宋微汀清白嗎!”
柏侹氣的沒了理智,“你不配和他比!你和他半點不像!”
“你鑽營利益、虛偽至極,自私到心裡只有自己!”
他胸膛劇烈起伏,不去看面色蒼白的紀卻秦,抓起外套轉身就要離開。
“柏侹。”
柏侹倏地停下腳步,停在原地。
紀卻秦看著他寬闊的後背,幾乎用不能再輕的聲音,顫/抖著問:“你想過……離婚嗎。”
作者有話說:
有的想法一旦產生,就再也揮之不去了。
第十五章
病房裡安靜的可怕,兩人各守一方,從玻璃外投射進來的光將他們分割成兩半,像永遠不會交融的平行世界。
“你再說一遍。”柏侹轉過身,平靜的看著他。
紀卻秦:“我說,離……”
話音未落,半人高的儲物櫃被柏侹一腳踹翻在地,巨大的聲響引來門外許多人的注意。
“我他/媽告訴你!”柏侹臉色陰沉的可怕,揪著紀卻秦的衣領,讓他貼近自己,狠的幾乎想把他嚼碎。
他盯著冰冷的金屬色眸子,銳利且深邃的眼裡滿是憤怒,怒火席卷兩人,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這兩個字你不許提,連想都不準想。”他陰鷙狠厲,“在我玩膩之前。你只能是我的人。”
“就算裝,你也必須裝下去!”他猛的將紀卻秦推回被褥裡,回手打碎了桌上的粥碗。
柏侹出了病房,其他人才敢進來。
紀卻秦躺在病床上,連憤怒都無法感知到了。
他縮在一起,渾身冷的可怕。
渾渾噩噩間想起小時候,其他小朋友都有父母,而他的父母卻被掛在冰冷的牆上。
迷茫無措,不知道做什麽才能彌補。
明明想把最好的都給柏侹,為什麽卻要面對這樣的結局?
他按捺感情,隻談利益。
現在利益他也不要了,隻想抽身離開,為什麽柏侹還不滿意?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來不及想出答案,紀卻秦就陷入了黑暗中。
他走馬觀花似地做了個夢,夢見了他和柏侹從結婚到無止境的爭吵。
醒來時,身體疲憊不堪,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窗外晚霞漫天,燦爛的不像話,白色被子上也印上了幾筆顏色。
紀卻秦無心欣賞。
江成飛推門而入時就看到他這幅模樣,不由得歎了口氣。
他聽說下午的事了,兩人/大吵一架,差點把病房拆了。
“卻秦,”江成飛盡量裝成不知情的模樣,“醒了?來吃飯吧。”
紀卻秦不想吃,卻又不想讓好友擔心,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了杓子。
“我已經告訴許韜了,”江成飛小心翼翼道,“公司那邊你放心。”
“謝謝。”
“你和我客氣什麽,”江成飛稍稍活過來點,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咱們可是好兄弟。”
紀卻秦勾起抹笑,“那你幫我個忙。”
江成飛瞬間警惕:“什……什麽忙?”
“告訴柏侹,讓他滾遠點。”
“這個……”江成飛看了眼門口,“要不你自己說?”
紀卻秦靜靜看著他。
“行。”江成飛硬著頭皮答應,“我覺得吧,你和他總吵架也不是個事,應該平和點溝通。”
“所以,你們下午為什麽吵架?”
“因為汪識和宋微汀。”紀卻秦煩躁,掃了眼江成飛衣兜裡的煙盒。
“就因為他倆呀,我還以為……”
“我提了離婚。”紀卻秦補充。
江成飛瞬間閉嘴,咽了口唾沫,“他同意了?”
“沒有。”
江成飛這才松了口氣,心道這兩個人怎麽回事。不離婚要吵,離婚也要吵?
紀卻秦心煩,揉了揉眉心,“不說了,你告訴他就行。”
江成飛:“那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起身出了病房,才關上房門,就對椅子上的人齜牙咧嘴。
“你怎麽能和他吵架呢!巴不得他更難受?”
柏侹沒理他,心頭的火氣已經下去了,有點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怎麽說?”
“怎麽說!”江成飛重複一遍,在他身邊坐下,“他讓你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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