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那合同你也給他看了?”盧晟又問。
“……嗯。”小賀瑟瑟發抖。
……
盧晟簡直服了。
但也不能全怪小賀,當初也是他沒講清楚。
再一看老板這架勢,盧晟就知道不能善了。他實在沒耐心跟他扯那麽多,乾脆直接問:
“那你想怎麽解決?”
房東老板說,如果要由小賀來開這個店,那麽小賀必須單獨和他重新簽一份合同,再交一份轉讓費。而之前跟盧晟的那份合同,因為盧晟“違約”,就不做數了。
小賀才剛來H市,隻賣了不到三個月的熟食,哪來那麽多的錢去交好幾萬塊的轉讓費啊。
於是事情就僵在了這裡。
房東老板把門一鎖直接走了,他說,大不了你們去告我,白紙黑字的合同寫得一清二楚不準轉讓,你要能告得贏,我把店都送給你。
盧晟氣得跳腳,怒氣衝衝地瞪著這張神憎鬼厭的驢臉,看著他慢悠悠地騎上一輛電動車,又慢悠悠地開走了。
旁邊那家店賣的是移動電話卡,臃腫的男老板挺著啤酒肚走了出來,伸著腦袋看了他們好幾眼,那眼神說不上是好奇、幸災樂禍還是湊熱鬧,他被盧晟狠狠瞪了一眼後,哼了一聲,又挪著步子轉身回去了。
“神經病!”
盧晟蹲在門口地上,心情煩躁地點了根煙抽,一側頭髮現旁邊還杵著一個人。
是正在無聲淌著眼淚的小賀。
“你哭個屁!”盧晟罵道,“多大點事兒啊,老子找人把這傻逼揍一頓不就結了?”
小賀聽了,很慌張地搖頭,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操,老子最討厭看見人哭哭啼啼!”
小賀眼見著盧晟起身準備要走,連忙上前一步,抓住了盧晟的胳膊。
“你幹嘛?”盧晟皺著眉。
小賀擔心焦慮了一個上午,店開不成了,對他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這裡又是人生地不熟的H市,碰到這種事兒,他腦子裡沒有半點主意,隻覺得面前這個小時候常帶著他玩耍的鄰家大哥,是他唯一的救星。
此時他哭得眼圈紅腫,張開嘴想說什麽,但又沒說,隻十分執著地又搖了搖頭。
盧晟多年如一日的粗神經,在這一刻竟然出現了神跡。
他繼續皺著眉,看了小賀一眼,低下了頭,從煙盒裡又捏了根煙出來,又抬頭看了小賀好幾眼,才說道:
“你不想讓我找人揍他?”
小賀用力地點了點頭。
“怎麽,你想跟他再簽個合同?”盧晟冷笑問,“你有錢嗎,這位慈善家?”
盧晟說話挺不客氣的,但小賀知道他心是好的,於是他只是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那你說要怎樣?”盧晟看著他,眉眼間全是不耐煩。
小賀緊張地抿了抿嘴,那副神情好像是盧晟提出了一個很難的問題,而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不知道問題答案的笨蛋學生。
盧晟不再問了。
他低下頭去點煙,打火機摁了半天也沒半點火星,隻覺得心情更煩躁了。
他將報廢的打火機隨手扔給了小賀,那隻手用力地拍了一把小賀的腦袋,隨後頭也不回地朝路邊的停車位走去:
“我知道了,這事兒你不用管了。”
作者有話說:
盧哥的cp上線了!
第10章 轉讓費
“雲頂”酒吧的一間包廂裡。
陸追聽著盧晟前言不搭後語地罵了半天,總算明白了這一切是怎麽一回事兒。
租期五年的小店鋪,前幾年一直是盧晟本人在做生意,從沒出過什麽岔子,這才剛交給老家來的弟弟經營了三個月,房東就突然冒出來了。
先是問小賀要了合同,拍了照。
隨後打電話給盧晟,指責他違約。
再不由分說地鎖店門,阻止營業。
最後要求重新簽合同。
一氣呵成。
以陸追的經驗,怎麽看,這都是個坑。
況且,他知道盧晟的那個店的具體位置。
大學城附近的小店鋪一般變動性很大,很少有人能一下子堅持開五年,租期長達五年的合同就更少了,一般來說簽一年會比較常見。
聽盧晟的意思,當初是老板堅持一定要簽五年。盧晟那時初入社會沒那麽多心眼兒,恐怕在簽合同的時候,老板就已經謀著這一手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盧晟已經簽了那個五年合同,並且他和小賀之間也確實有個新的合同,房東老板還掌握了證據,那這事兒就有點難辦了。
假如房東老板早有預謀,那他的如意算盤打得確實很好:
只有傻子才簽這份長達五年的合同,簽了之後他就有極大的可能性在幾年內轉讓給別人經驗,房東老板只要瞅準節點兒,就能“合理合法”地收到翻倍的轉讓費。
而合同明明白白,傻子也只能吃了這個悶虧。
在陸追對面,盧傻子已經抓耳撓腮了一整個下午,看上去既焦急又煩躁。
他氣呼呼地點了瓶福佳白,想要借酒消愁,往杯子裡倒的時候卻灑了一桌子,白瞎了半瓶酒,又罵罵咧咧地跑出去拿抹布去擦。
陸追看著他這副模樣,有些無語,但其實心裡也能理解。
盧晟回來的時候手機正在響,是小賀打過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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