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不在一塊兒住那你結哪門子婚啊,人家邵江嶼現在也只有你一個Omega吧,你總得幫人家解決生理需求吧?”柏天齊仰天長歎,“一遇上邵江嶼的事,你就行為詭異令人費解宛若智障,我是治不好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挨了一通罵、喝下三瓶可樂之後,林爾加笑臉盈盈地目送柏天齊罵罵咧咧地打車離去,然後步履拖遝地往公寓走。
他越琢磨越覺得柏天齊剛才好像言之有理,於是拿出手機,給邵江嶼發了一條微信補充說明了一下——
“但是你要是有生理需求的話隨時可以聯系我,我過去幫你。”
發完之後,忽然一陣冷風吹過,林爾加縮了縮脖子,忽然感覺頸後的腺體狠狠刺痛了一下。
他如臨大敵。
說來他這也是人生第一次被標記,就直接全壘打了,並不知道被標記之後會有什麽反應,或者有哪些注意事項,因為高中上生理知識課的時候他大部分都在睡覺——所以他現在需要些幹什麽?吃點保養品?好好睡一覺?打一針抑製劑?是不是不能喝可樂啊?
……他啥也不知道啊!
路過小區內一家藥店的時候,他看到裡面燈火通明還在營業,宛若看到了救星,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藥店老板是個帶老花鏡的大爺,正在哼著京劇看報紙,見他進來招呼了一句:“需要什麽藥哇?”
“大爺,就是……”他小小聲不好意思地問,“Omega被完全標記之後需要吃點什麽藥啊?”
大爺哼京劇的聲音戛然而止,摘下老花鏡打量了他一番:“你這個娃娃好年輕,這麽年輕就被完全標記了,好生勇敢呐。”他從躺椅上起身走到藥櫃前,問道:“怎麽,Alpha不在身邊,難受了?”
“啊……對。”林爾加如實地點點頭,“我腺體總是一陣陣刺痛,然後身上……”他挽起袖子,“剛剛起了一些紅疹,很疼很癢。是不是不能喝可樂啊?”
“……”老大爺被氣笑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他回身從藥櫃裡拿出一支軟膏,“這個,可以塗抹在起紅疹的地方,但是治標不治本,還是會越來越痛越來越癢的,還會有很多的並發症。你的Alpha怪不負責任的啊,剛結合完,正是安撫Omega的關鍵期,他就不管啦?”
“也不是啦。”林爾加乖乖地接過軟膏,瞅準價格付了錢,“是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添什麽麻煩?”老大爺露出了和剛才柏天齊一樣匪夷所思的表情,“關系都發展到這一步了,感情好成這樣,親親抱抱安撫一下難為他啦?你這麽乖巧好看個娃娃,他不捧在手裡呵護著,還放你自己難受著,這小子真的怪不靠譜。”
“娃娃,我勸你最好還是去找他,不然這罪可有你受的。”
林爾加在大爺長籲短歎的討伐聲中走出了藥店,手裡攥著致命稻草軟膏一枚,快步往家走。他承認自己確實沒常識,原來不是邵江嶼需要自己,而是自己這個弱雞需要人家來安撫。
還真是像大爺說的那樣——身上的刺痛感越來越明顯了,到了幾乎難以忍耐的程度,他得趕緊回家塗藥。還好這症狀是有藥可以緩解的,他一定可以捱過去。
忽然,頸後的腺體又是一陣劇痛,伴隨著四肢一陣陣發軟,身上的紅疹也更加刺痛。林爾加感覺呼吸不暢,胸口也開始悶悶地疼,他攥緊軟膏,難受得蹲下身來,“真的和喝可樂沒有關系嗎……”
入夜,氣溫驟降,四周漆黑一片,又空無一人。他穿得單薄,感覺寒冷而無助,但是對他而言,沒有什麽是堅持不過去的。
他忍受著洶湧襲來的難捱的痛苦,聽見秋風掃落葉的沙沙聲,也聽見自己的牙齒在微微打戰。
就在他縮成一小團,感覺自己可能今天就要犧牲在自家樓下享年二十二歲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呼喚,“林爾加?”
下一秒,一個溫暖的手掌輕輕觸上他微微發顫的發頂,竟然是帶點溫柔而小心翼翼的。就像多年前在那個書店裡一樣,在他最悲傷而無助的時刻,邵江嶼又一次突如其來地,像個蓋世英雄一樣降臨了。
他把自己的風衣脫下來,裹在林爾加身上,蹲下身來對他說——
“抱歉,我來晚了。”
第4章 以為鐵樹終於要開花花
在邵江嶼的車後座,昏暗的光線裡,林爾加臉蛋紅撲撲的,有點不好意思地坐在自己新婚老公的腿上,很小一隻地窩在對方懷裡。
狹小的空間裡,崖柏木香的信息素強勢地和他軟軟的橙子香交融在一起,濃鬱而纏綿。
林爾加有點不知所措,索性一聲不吭,安生地看著邵江嶼有條不紊地拿著他剛買的軟膏,挽起他的袖子,一處一處地給他塗上,然後用指尖輕柔細致地一圈圈揉開。
不知道是軟膏有效還是信息素的功勞,那些紅疹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誰需要誰?”邵江嶼在他耳邊問道。
林爾加哆嗦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不太了解我會這樣。”
“沒被別的Alpha臨時標記過?”邵江嶼又問,心中有點驚訝。高中時那麽會撩撥人心弦的家夥,竟然這五年裡一直沒談過戀愛。
“臨時標記之後也會這樣嗎?”林爾加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哇,這幾年沒處過對象。”
邵江嶼輕笑了一聲,“以前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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