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加被他的信息素安撫得很舒服,說話開始不經大腦:“你當時沒答應我,不算處過,算單方面處過吧。我沒什麽經驗……但你好像還、還怪有經驗的。”
“我只是生理課聽得比你好。”邵江嶼撥弄了一下他被虛汗濡濕的劉海,“你生理課都幹什麽去了?”
“睡覺了。”林爾加乖乖地交代,“再就是給你寫情書。”他閉著眼睛靠在邵江嶼懷裡,嘟噥著小小聲抱怨道,“結果每封看完你都不同意。”
“但是我都認真地看完了。”
“唉。”林爾加搖搖頭,委委屈屈道,“沒同意就是沒同意,我失戀了一萬遍。”
“……”邵江嶼沉吟半晌道,“還難受嗎?”
“好多了……”林爾加忽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廢話說多有點越界了。
他睜開眼睛抬頭望望邵江嶼,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剛才太舒服了……啊不是,我剛才太難受了頭腦不清楚,我最近腦子好像就有點問題,一直說胡話,你別介意。我現在好了,完全好了。”
邵江嶼看著他,“完全好了?”
“百分之一百地好了!”林爾加篤定地點頭,“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勁了,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兒!”
“……那就好。”邵江嶼點點頭,“下車吧,我陪你去收拾行李,搬到我那去。”
“啊……我那個……”林爾加還條件反射地想再最後負隅頑抗一下。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邵江嶼打斷了他,打開車門走下車,又護著他的頭把他拉下了車,“你是我的Omega,我的伴侶,我要對你的健康負責。”
“呃……那好吧。”林爾加不自在地點點頭,心想行吧,反正我現階段確實也需要你,你就當是為你昨晚在我身上狠狠舒服了那一場給點應有的補償吧。
他剛從江市回來,隨身的行李也沒有多少,三兩下就收拾好了。在他埋頭收拾的時候,插不上手的大總裁邵江嶼多數時間裡是在對他行注目禮。
林爾加覺得更不自在了,好像當年他天天纏著邵江嶼轉的時候,對方都從來沒這麽認真地端詳過自己。
在最後下樓的時候,大總裁才終於發揮了一點存在的作用和價值,替他現階段尚且嬌弱無力的Omega搬了兩趟行李。
“我……我睡客房。”一進邵江嶼家的別墅門,林爾加就率先表明了立場,鐵了心要避免給邵江嶼添麻煩。
他只要表現得好漢不提當年的喜歡,表現得像是被標記了也根本不需要負責,邵江嶼應該就不會感到困擾了。
“分房睡?”邵江嶼和他確定了一遍,見他態度堅決,就吩咐管家去收拾好了客房,把他的行李搬了進去。
林爾加是斷然不想再睡進主臥的。昨天在那發生的一切乾柴烈火,就算腦子裡的記憶有斷片,他怕身體還記得,一躺上去,他怕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那個……邵江嶼。”在走進客房關上房門的前一刻,林爾加小聲喊住安頓好自己轉身欲離開的邵江嶼。
“嗯?”對方轉過身來看他,還是那張沒有什麽情緒的撲克臉,但也看不出不耐煩,此刻好像還是一副很耐心的樣子。
“今天謝謝你。”林爾加真誠道謝。
“不客氣。”邵江嶼淡淡道,“昨天我易感期,也多虧了你,第一次這麽快度過。”
林爾加聞言不自覺臉一紅,“以、以後我也還是可以幫你。”
“嗯。”邵江嶼轉身回房,“你逃不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和邵江嶼接觸得過於密切,甚至達到了負距離……當天夜裡,林爾加安穩地躺在客房的大床上,久違地夢見了邵江嶼,夢見了他們共同的高中時代。
那是他最後一次和邵江嶼告白,在邵江嶼照高三畢業集體照的那一天。因為當時他感覺最近邵江嶼似乎對自己態度還算溫和——
午休的時候,他買通邵江嶼的同桌,拿本書坐到他旁邊裝模作樣地一起看,邵江嶼都會默許,甚至他不小心睡著,醒來的時候總會發現邵江嶼給他蓋上了校服;
體育課的時候,他抱著個籃球去邵江嶼旁邊蹦噠,邵江嶼會同意他和他們一起打一會兒,有時候還會順帶著給他也買一瓶水喝;
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端著餐盤噠噠地跑去邵江嶼對面坐下,邵江嶼也會默許,有時候甚至還會和他聊上幾句……
小林爾加覺得一切實在太美妙了,這棵鐵樹終於要為了自己開花花了,所以他寫了他這輩子最最真情實感的一封情書,還跑到學校對面的花店裡買了一支香檳玫瑰,到學校小賣部買了一塊巧克力,甚至還偷來了學校保安隊長的喇叭,決定為了喜歡的人最後再搏一把。
那天高三學年照畢業大合影,他坐在窗邊,一隻耳朵聽著英語課,另一隻耳朵留意著窗外的動靜,左耳充斥著非限制性定語從句,右耳翻湧著此起彼伏的“茄子”,整個人處於待機狀態。
最後,在高三學年拍完合照解散的那一刻,他透過窗子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那個挺拔的好看的身影,終於眼睛一亮開了機,原地活了過來。
他抓起情書、玫瑰、巧克力,拿好大喇叭,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在英語老師震怒的叫喊聲中不管不顧地奪門而出,光明正大地逃課了。
他飛快地下樓,衝出教學樓大門,站在最中間的噴泉台上,舉起喇叭,打開開關,大聲地喊:“邵江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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