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就被梁徑摟抱起來,朝裡間休息室走去。
身後的門剛關上,時舒就被他壓在門背後親了一通。
這會空間私密,時舒乖乖挨親。
親著親著,他就覺得有些不對。
低頭往下一看,時舒氣笑了:“你真是……我媽還說補補呢。你這哪裡是要補啊,你能不能歇歇啊!”
懷裡的人鮮活溫暖,梁徑不作聲,抱了會,心底那種完全沒來由的慌亂才稍稍淡了些。
他拉長音調:“老婆。”
時舒推他:“起來啊!來不及了,媽媽要催了!”
梁徑好像沒了骨頭,靠在時舒身上,一動不動。
隻一個勁叫他:“老婆。”
時舒會錯了意。
他抿了抿嘴,看著只會叫老婆的梁徑,紅著臉蹲了下去。
梁徑沒想到,但也沒阻止。他看著時舒的手指握住自己。他一直就很喜歡時舒的手指,雪一樣的肌膚,到了指尖就會浮現很柔軟的粉色。指甲瑩潤,十分可愛。還有指關節,他從沒見過一個人手指的指關節會比他老婆的長得還要秀氣、恰到好處。
當然,除了手指,還有少年時代就出現在他夢裡的嘴唇。花瓣一樣的嘴唇,弧度柔軟、水色晶瑩,眼下,在做著什麽呢。
梁徑目光沉沉,喉結不受控制地起伏,好像按捺不住,又好像極力克制。
眉間一點點蹙起。
梁徑抱起時舒,帶他去裡間的衛生間漱口。
但可能是最後幾下弄得太深,時舒總覺得嘴巴不舒服。梁徑哄他張嘴看看,時舒不怎麽願意,握著杯子一個勁漱口。
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久遠的記憶。
時舒耳邊傳來梁徑帶著笑意的聲音。
“你小時候好乖。”
“會張嘴給我看吃了多少。”
“記得嗎?”
第159章
飯桌上, 舒茗問梁徑這個周末是不是要回潯州看望丁雪和梁坤。
梁徑點頭,手上盛好的一碗湯擺時舒面前,一邊說:“我爸最近迷上釣魚, 還讓我給他帶幾個魚竿回去。”
舒茗想起什麽, 指了指儲物間:“前幾年有朋友送過我一副,說什麽碳纖維, 手感很不錯。我不玩這個, 你待會看看,好用就給你爸帶去。”
“好。”
吃完飯,梁徑回公司處理剩下一些事,時舒被他拉著下樓。
“待會做什麽?”
電梯裡,梁徑摸了摸時舒臉頰,語氣帶笑。
從他辦公室出來, 他就一副不知道說什麽的憋悶模樣。
飯桌上也不說話, 耳朵紅紅的, 舒茗問他,隻說餓了。明明之前吃得蠻多的。
時舒拍開他的手, 無名指上的戒指戴得有些歪。
是幫梁徑口完洗手的時候弄的。
梁徑就握住他的手, 把戒指一點點轉正, 然後低頭親了親時舒無名指。
再抬頭,臉上全是笑意,他看著時舒, 語氣斟酌:“其實我記不大清了。就是感覺有那麽一件事。”
沒等他說完,時舒氣得笑出聲。
他覺得梁徑這幾年說話越來越不正經。
不知道他跟底下員工是不是也這麽說話。油腔滑調、張口即來。面不改色的。
“閉嘴吧。”
好不容易壓下忍不住彎起的嘴角, 時舒扭頭, 也不看他, 只是在梁徑湊過來親他嘴唇的時候, 還是張嘴讓他親了。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梁徑哄他:“老婆,陪我加會班。”
也不是不行。
正好他手上還有項目書要看。
再次回到那間辦公室,時舒選了個距離梁徑最遠的沙發角。
梁徑不覺得有什麽。畢竟門關著。再遠能遠哪裡去。總能抓到的。
就是老婆這副聰明又單純的樣子,讓他後悔說要來加班了。
他高中的時候,做事嚴謹,一心一意,寫完一張卷子還會從頭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眼下,快三十的年紀,注意力反倒難以集中,一封郵件從點開到大致看完,中間視線越過電腦,看了時舒不知道幾次。
時舒不知道,專心做著手上的事。
他是當家才知柴米油鹽。
下午和藺嘉他們開會,效率還是很高的,已經給需要踢出的項目寫了份大概的說明。手頭項目書看完,還要再潤色補充下那份說明——這一時半會的注意力集中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梁徑是陪他來加班的。
只是他高中的時候三心二意,寫卷子總喜歡跳步驟、和梁徑同桌就經常走神看他,這會,卻擰著眉頭一個字一個字地翻閱項目書,生怕漏掉什麽關鍵細節。
辦公室十分安靜。
窗外,江州的第二場雪已經停了。
只是雪積得深。
來的路上,能看到路邊隨便堆起的雪人。十分粗糙。沒眼睛沒鼻子。
時舒就想起他們高中時候,每逢江州大雪就在操場上堆雪人的情景。那時堆的雪人,五花八門,有眼睛有鼻子,甚至還有手。
不過很多事情就是這樣。
也只有這樣,當時間久到一定程度,才會凸顯過往那些精心沉浸的時刻到底有多珍貴。
聞京打來電話的時候,梁徑已經處理完所有的郵件。
下個月安溪機場工程正式收尾,下面的意思是趕著年前把新聞播出來,這樣也好為之後的廣告招商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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