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徑眼疾手快將人撈住。
“怎麽了?”
他急得低頭去看他的腳,以為昨天哪裡又不小心弄傷了。
時舒耳朵紅紅:“你叫我什麽?”說這話的時候,他整個人被梁徑壓著。
剛起床沒什麽頭腦又受了驚嚇的梁徑真是不客氣,重量幾乎全擱在了時舒身上。
他躬著身子,推著時舒往床邊走。
“老婆。”梁徑閉著眼說。
時舒:“......”
時舒被他壓在床上,沒好氣:“你還記得你昨天幹了什麽嗎?”
梁徑點點頭,語氣誠懇:“知道。”
時舒咬牙:“說。”
梁徑一下一下啄吻時舒後頸和耳側,很迷戀的樣子:“捆了老婆。”
時舒:“............”
第102章
直到坐餐桌前, 梁徑才“正常”些。
他不再摁著時舒沒完沒了地親,也不再讓他寸步不離待自己懷裡——在此之前,他甚至去刷牙都要懷裡揣著時舒。兩個人亦步亦趨, 時舒幾乎被半抱著挪動, 再大的火氣都要被磨沒了。
鏡子裡,時舒盯著梁徑, 憋著氣。嘴唇被親得格外紅, 脖子偏後的位置也有幾處凌亂吻痕。梁徑一邊刷牙一邊摟著他的腰腹,和時舒在鏡子裡對視。好一會,他的表情有些困惑,似乎還在區分夢境和現實,擱時舒腰側的手掌來來回回摸了好幾下,摸著摸著, 神色才漸漸平緩。
——是長大的老婆沒錯。
起得不算早, 小乖蜷窩裡睡回籠覺。雪白纖長的尾巴時不時拍打幾下, 愜意又悠然。
時舒扭頭看了眼陽光稀薄的窗外,又是一個不太晴朗的天氣。
梁徑低頭吃烤麵包, 他一口咬得很大, 垂著眼睫慢慢咀嚼。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
時舒:“......”
“別給我裝。”時舒眯眼瞧他, 很堅決的語氣:“我才不會原諒你......”
梁徑抬眼。
他很認真地注視生氣又鬱悶的時舒,注意到他嘴角的奶沫,伸出拇指給他抹了下。等嘴裡食物咽下去, 他才對時舒說:“嗯。不要原諒我。”
他看得認真,說的也認真, 完全不像開玩笑。
時舒噎住, 瞪著他, 拿起杯子仰頭幹了大半杯牛奶。
梁徑見他喝得急, 皺了皺眉,語氣微沉:“慢點。”
放下玻璃杯,嘴唇上又是半圈奶沫——這是氣不過要可愛死他嗎?梁徑瞧著,十分無語,但他隻好伸出手繼續給他擦,放低語氣:“時舒,我有時候不是很能控制自己。”
梁徑道歉:“對不起。”
這個道歉來的“及時”,卻又不是那麽及時,時舒鼻子裡發出很輕的一聲:“反正你下次還敢。”
聞言,梁徑低頭笑了下,沒說話。
空氣裡有牛奶和烤麵包的香氣。
和此前無數個清晨一樣。
“我昨天根本沒有理智。”
梁徑放下手裡麵包,麵包屑粘在指尖,他目光落在上面,指腹緩慢摩挲。
“從你跑出去那刻起,我腦子就是斷弦的。我根本思考不了。”
時舒想起昨天他在車裡說的那就“我抓不住你”,沉默半晌,小聲:“那你也不能捆我啊......我不喜歡那樣。”
昨晚的很多細節再回想起,時舒覺得說喜不喜歡已經是次要的了——他無比羞恥。這種羞恥完全突破他的承受能力。雙手被捆住怎麽都掙脫不了......還有最後的生理反應......時舒覺得自己被剝光了,從裡到外都是梁徑的。
梁徑以這種方式“掌控”他,讓他長記性、讓他害怕。
——這才是他最最最不喜歡的“梁徑”。
聽見他說的,梁徑微微一笑,眼睫低垂。
“我也不喜歡你毫無預兆地離開我身邊。”他沒看時舒,神色顯得有些冷。
“如果可以”,梁徑抬眼,目光鎖著時舒,語速極慢:“我會把你關起來。乾到你不能下床。或者把你脫光了鎖起來。哪裡都不能去。”
沉井一般深邃漆黑的眼眸似乎又變得和昨晚在浴室一樣,冰冷又淡漠,但他言語粗俗至極,毫不避諱,光天化日,時舒猝不及防,呆坐在原地,臉頰和耳朵迅速泛紅。
很多時候,梁徑在語言表達上有一種天然的嚴謹和苛刻。
“不能”、“根本”、“如果可以”——諸如此類,他會極其準確地向時舒傳達自己的底線和情緒,通通暴露在時舒面前,不計後果。
牛奶沫厚厚一層,擦了一次還剩薄薄的一層。
梁徑站起來,俯身親時舒軟軟的嘴唇。剛碰上,時舒後仰,不讓他親,一張臉漲得通紅,眉目愈加生動漂亮,他凶得不得了:“你敢?!我咬死你!把你脖子咬斷!信不信!!!”雪白牙齒一交一合,惡狠狠的模樣,露出來的舌尖很快消失不見。
梁徑一瞬不瞬凝視他,簡直愛不釋手。
“信。”梁徑語氣欣欣然。
腦袋後仰到一半還是被逮住親。
餐桌這邊動靜越來越大,吵醒了好夢正酣的小乖。它不是很滿意,晃了晃頭,朝推推搡搡親親抱抱的小情侶看去。
“喵。”
小乖往前抻了抻前爪,踱步走來。
它走得悄無聲息,躍上餐桌的時候,小情侶也沒察覺。
時舒被迫仰著頭和梁徑接吻,梁徑親得很深,他感覺自己舌頭要被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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