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雋野一把拽住夏以酲的手,漠然地看著他,“我有話給你說。”
夏以酲被燙了一下,手腕酥酥熱熱的,回頭對楚寒說:“你先出去吧,幫我看看防盜門裝得如何了。”
“我來是當監工的?”楚寒憤憤不平,又拿這個戀愛腦沒辦法,剜了一眼習雋野,開門離開。
習雋野蹙眉問:“他欺負你?”
“沒有啊,”夏以酲莫名,沒有把手抽走,由著習雋野拽著,“楚楚怎麽可能欺負我。你怎麽回來了?”
“獎勵夏澍榮考試滿分的禮物忘拿了,”習雋野問,“那你哭什麽?”
“沒哭……”
“紅成兔子了還說沒哭?”
夏以酲垂眸看著習雋野握著他的手,抬起眸,純粹的目光裝進青年略帶關切的眼中,“楚楚……怕我受你欺負,還是讓我搬走。”
他還是忍不住,有了情愫之後就沒有辦法再當成普通朋友。
這是繼詢問“是否喜歡他”、“是否舍不得他”後的第三次小心翼翼地試探。
習雋野眸色濃深,松開手:“這都多久的事兒了,怎麽一直抓著不放?”
夏以酲點頭,摩挲著溫熱的手腕,嗯了一聲。
“我不會再欺負你了,”習雋野用力地揉著夏以酲的腦袋,把頭髮弄得亂糟糟的,“別跟個蠢蛋一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發絲戳到了眼睛,夏以酲眯起眼,眼眶裡的淚水被擠出來,滑落臉龐。
習雋野抽出桌上的紙巾用力又胡亂地給他擦了擦,嫌棄道:“哭包。”
“哪有。”夏以酲小聲嘟囔,眼瞼被紙巾擦得發痛,嘴角揚起一抹輕微的弧度。
第59章 【安慰】
夏以酲確定住下來後,日子回到了正軌,二人因為作息不一樣,能打照面的時間不算多,一般都在晚上。
習雋野收斂了對夏以酲的偏見和針對,像普通朋友那樣和他相處。
夏以酲也把那一星半點兒萌芽的情愫藏在心底,盡可能忽略與習雋野共處時的悸動。
現在習雋野給夏澍榮補課回來,一般都能看到夏以酲在客廳,要麽坐在沙發上追劇,要麽就是在清點快遞。
夏以酲的快遞太多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在角落,好多都來不及拆封,所幸客廳還算寬敞,他把紙盒們一層層有條理地碼著,也不算太難看。
這天,習雋野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對夏以酲說:“你一會兒給你弟弟打個電話吧。”
夏以酲抬起頭,“怎麽了?”
“我走的時候你爸媽回來了,他們在吵架,我看夏澍榮眼淚汪汪的,說他們已經吵很久了。”
最近天氣熱,習雋野下地鐵騎車回來的,一身的汗,忙著去洗澡,順手把書包和手機放在沙發上。
夏以酲眉心微蹙,“他們吵什麽?”
“好像是生意上的事,我沒聽太清,他們見我在抑製了脾氣,”習雋野在房間裡拿出背心和大褲衩,往廁所裡走,“而且他們讓我這三天先不用去,他們在學校給小榮請假了。”
夏以酲思索一瞬,想到什麽,拿起手機給夏澍榮打電話。
習雋野無心打探別人的家事,快速地洗漱了一番。
不得不說gay是真的精致,不知道夏以酲在哪兒搞的東西,把馬桶裡印滿了花瓣,花香撲面而來,整個廁所的空氣都很清新。
習雋野以前是對這種小把戲不屑的,上個廁所而已,把排氣扇打開就行了,覺得同性戀矯情。
但現在又覺得這些gay對生活是有兩把刷子,也就由著他去,一般不會多說什麽。
習雋野洗完澡出去,看到夏以酲愣愣地坐在沙發上發呆,目光呆滯,有些失魂落魄的,眼尾有些不甚明顯的泛紅。
“怎麽了?”習雋野問。
“……”夏以酲沒說話,把頭低著揉了揉眼睛,鼻吸濕潤。
習雋野納悶兒,怎麽打個電話受委屈似的?
“小榮出什麽事了?”習雋野又問。
夏以酲還是沒有說話,把腦袋埋得更深。
習雋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有事兒就說唄,更個悶葫蘆一樣憋在心裡,到時候難受的還是自己。”
“你凶什麽?”夏以酲抬起頭,眼神凶狠卻又有些哀傷,“明知道我不高興,有點耐心會死啊!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明明是我難過,張口閉口就是小榮,你到底是誰朋友啊!”
朋友二字讓習雋野怔愣一瞬,夏以酲這副炸毛又驕矜地讓他心裡癢癢的。
夏以酲曲起腿,抱住自己,把臉埋在手臂裡,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
習雋野盯著夏以酲的發旋兒,猶豫著是直接去睡覺還是安慰一下。
半晌,夏以酲感覺到後頸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面前的人聲音和緩了幾分,“發生什麽了?”
夏以酲的性子是嬌氣的,吃軟不吃硬,如果別人凶他,他會色厲內荏的比別人更凶,可一旦對方軟下來,各種情緒如潮水一樣蔓上來。
他此時像泡在檸檬壇子裡的似的,整個人冒著酸氣,委屈勁兒湧上來,鼻子發酸,說話帶著黏黏糊糊的鼻音,“他們可能會離婚……”
“你怎麽知道?”
夏以酲說:“猜的,剛剛小榮給我說,昨天他被爸爸帶去公司,和媽媽一起簽了一大堆他不懂的文件,旁邊站著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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