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也對他問好,想高中生可真無憂無慮。
本來溫時是想要請班主任吃個飯的,但她說讓學生請客不大好,最近又忙,如果等溫時再繼續讀書,假期有空來這裡,為了慶祝再聚不遲,所以就準備在樓梯口告別。
班主任叫住了溫時:“對了,差點忘了,還有樣東西要給你的。”
一個小時後,溫時從高中校門出來,推開咖啡廳的門,朝陸驚蟄的位置走去。
陸驚蟄按下電腦屏幕,抬起頭,注意到溫時的膝蓋上沾了些濕潤的泥土。
他問:“你跌倒了嗎?”
溫時愣了一下,說:“沒有,不小心碰到了。”
然後頓了頓,仰著頭,慢吞吞地問:“我拿到了高中時拍的照片,你要不要看?”
溫時不擅長說謊,很明顯地想要轉移話題。
但陸驚蟄也不是什麽都非要問出來,溫時表現得這麽不想說,他就沒繼續追問,況且也對溫時所說的照片很感興趣,於是很順利地讓溫時很不高明地轉移了話題。
小的時候,溫時也有很多家庭合照,但是他離開家很早,後來父親因為經濟犯罪,所有資產都被凍結,許太太被掃地出門,被迫和溫時聯系,也沒有多余的精力,那些記錄溫時過去的照片就消失在了時光中。
幸運的是,班主任習慣在學校舉辦活動時為同學們拍攝照片,等畢業時再將電子版發給學生。而溫時沒有讀到那一天。接到溫時的電話後,她特意找出了溫時的照片,打印了一份,交給了溫時。
溫時第一次和人分享十七歲時的自己。
嚴格意義上來說,溫時的少年時代沒有什麽愉快的事,雖然模樣好看,成績也不錯,但由於家庭原因,性格有些內向,和別人交不上朋友。但和二十七歲失去一切時的樣子還是很不同,那時他有很多少年人的朝氣,直視著鏡頭是有些羞澀,但仍想展示出自己好的一面,留作紀念。
陸驚蟄每一張都看得很仔細,其中大多數是和同學的合照,只有一張是溫時的獨照。
應該是運動會的清晨,溫時穿著運動服,站在操場邊緣,用手擋住日光,看著遠處熱鬧的人群,但沒過去,看起來有點孤單。
溫時看到那時的自己,回憶起從前:“我……一直都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麽,不太合群,可能是怕做不好,別人笑話我吧。”
由於母親的緣故,溫時沒什麽自信,總害怕別人會覺得自己別有用心,交朋友要交家世好的,不僅是Alpha,連Omega和Beta都不會走得太近,沒有過超越一般同學的友誼。溫時越這樣,母親越覺得他沒有本事。
說這句話時,有少許的失落,但不是太多,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陸驚蟄的手掌伸了過去,握住溫時的手,將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插入溫時的指間,兩人十指交握,他開玩笑似的說:“高中生的話,談個戀愛就不是一個人了。”
溫時迷惑地眨了下眼,他的手被握的很緊,能感覺到陸驚蟄熱的體溫和略有些粗糙的皮膚。
陸驚蟄瞥了溫時一眼,目光又落到那張照片上,漫不經心地說:“你十七歲的時候,我二十二,才從國外回來。”
雖然說起來二十七歲和三十二歲同樣相差五歲,但其實差別很大,十七歲的溫時還是不知世事的未成年,陸驚蟄已經讀完書,回國繼承家業。
陸驚蟄看了二十八歲的溫時好一會兒,不著調地假設:“如果那時候追你,道德上說不過去,好像太敗壞了。”
明知道只是隨便說說,沒有任何可能,但溫時還是微微屏住了呼吸。
陸驚蟄說:“怎麽辦,還是要追。”
第71章
夏天還未過去,溫時開始忙讀書的事了。
兩人商議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請老師在家複習。溫時的自製力很強,無需外界環境的激勵,他只是想要繼續讀書。
溫時學得有點艱難,基本等於重頭開始,做好了投入全部努力可能可能不會有什麽太好結果的準備。
就像每一個準備升學的高中生,溫時的時間很寶貴,沒空再去公司,都是陸驚蟄回來陪他吃飯。
周五的傍晚,陸驚蟄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準備離開的老師,和對方打了個招呼。老師誇了溫時很多話,說他聰明好學,一點就通,堅持到明年,一定會有好結果。
陸驚蟄和老師道了謝,說勞煩對方多費心。
樓下新收拾了一個房間,專門用於溫時複習,裡面收拾得很乾淨簡潔,被各類考試資料堆滿了。
陸驚蟄走進去時,溫時坐在書桌旁,書攤開來了,心無旁騖地寫著題目。
溫時抬起頭,看到陸驚蟄,眼睛忽然亮了,又歎了口氣。
陸驚蟄拉了張椅子,坐在他旁邊:“累了嗎?”
溫時托著腮,點了下頭,虛弱地抱怨:“好多試卷啊。”
陸驚蟄笑了笑:“我陪著你。”
但也隻陪了半個小時。
陸驚蟄在的話,溫時就會從教室裡最好的那類學生變成最差的那種,注意力不再集中,一道題能寫半個小時,中途還會算錯,因為總是忍不住會想一旁的陸驚蟄。
吃完飯後,溫時又埋頭苦學到十點鍾,才終於結束了今天的學習。
洗澡的時候,溫時還在想明天要做什麽題,忽然聽到門被拉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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