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許觀玨吧,”他嘗了一口湯,被甜得皺眉,語氣卻沒什麽起伏,“前兩天傳他為了拿角色跟四十歲導演上床的事,你們解決了沒有?”
關陽的臉色立馬變了:“那都是謠言——怎麽,從小一起長大的隊友你都信不過?”
是不是也只有當事人知道了,反正據他所知,那天許觀玨確實走得很早,說是應酬,最後各回各家還是一起開房,誰又說得清呢。
手機震了一下,向蝶說到樓下了。
“放心吧,我不會跟他搶東西,也不想出風頭,”他看了一眼窗外,轉向關陽,把他之前那句辟謠還給他,“要搶早搶了,你說對吧?”
關陽看著他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余昧這個人,你說他不敬業吧,他確實是最給公司掙錢的藝人,給什麽工作就接什麽,不耍脾氣也沒什麽怨言,業內風評算是數一數二的好,一年到頭都在趕通告,沒工作了才偶爾休息,也就是在家寫歌,很讓人省心。
但說他敬業,從他身上又確實看不出什麽野心,私下不愛社交也就算了,上綜藝也不知道給自己掙鏡頭,往那一坐安心當壁花,要是主持人不cue,半場都不會開口。
對粉絲也是淡淡的,最多的互動是道謝,舞台拉氣氛全靠樂器,下了台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狗仔都拍不著他。
誠然,這種娛樂圈少見的沉靜能給他吸粉,性格和實力有反差,也是他的賣點——以至於他頂著這麽一張討人喜歡的臉,粉絲居然大半是事業粉,剩下那一小半看著他長大,快三十了還當他親兒子養。
但關陽還是覺得,但凡他有一點野心,像許觀玨那樣會來事、知道討粉絲喜歡,現在十有八九會更火。
“不想出風頭的人火不長久啊,”他半真半假地歎了口氣,看他吃完了,站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有幾個人能走到你們這個位置,別浪費。”
作者有話說:
妹妹:隻想安靜養狗狗,勿cue
其實現在已經有點雙箭頭了,再給我們妹妹一些時間發現這就是愛(?)吧
第22章 高燒
余昧到第二天傍晚才回家。
余煦似乎不在,也沒人來給他開門,倒是貓聽見動靜就跑過來,小聲叫著蹭了他一腿貓毛。
“他去哪了?”他看見空空如也的拖鞋架,有些奇怪,便隨口問了一句。
貓當然不會回答他,只會圍著他的腿叫喚,看起來有些急——走到客廳他才發現是碗裡沒放貓糧,餓著了。
他給小蘑補了貓糧,猶豫片刻,還是過去敲了敲余煦緊閉的房門。
沒人應,裡面一片安靜。
大概在補覺——他這麽想著,也就沒去打擾,回沙發看了一會兒貓吃飯,然後打開手機,久違地想點個外賣。
看來看去卻也沒什麽胃口。
他昨晚在保姆車上湊合睡了兩個小時,白天為了拍出虛擬現實的光影效果,又聽攝影師的話在高溫水霧裡站了一天,被五顏六色的燈光變著花樣照,現在整個人還有點蔫,翻了兩頁沒挑出合心意的食物,索性作罷,打算先卸妝洗澡,等余煦起來再說。
直到洗完澡出來,他才發覺有些不對——天已經黑透了,補覺也不該睡那麽久,何況余煦是知道他大約這個點回來的,平時恨不得跑到電梯口等他,今天怎麽這麽反常……
於是他遲疑片刻,還是走過去,象征性地敲了兩下房門,確定沒人應,便開了門。
房間裡沒開燈,窗簾也合著,他借著客廳的光隱約看清床邊那一團輪廓——青年靠在床頭那堆枕頭裡,歪著腦袋,頭髮散亂著擋住眉眼,睡得很沉。
衣服穿得好好的,也沒蓋被子,無意識地抱著手臂,似乎有些冷。
余昧走到床邊,觀察了一會兒,覺得也沒必要叫醒他,就輕手輕腳地拉過被子,替他蓋到胸口,遮住了那兩條露出的手臂。
他沒怎麽照顧過別人,動作也有些別扭,做完這些就打算離開。
走之前卻突然想到了什麽,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探了探余煦的額頭。
——很燙。
他一怔,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不是手冷產生的錯覺——兩廂對比,顯得余煦的體溫更燙了。
大概是感覺到了,余煦哼了一聲,不太情願地睜開眼,看見是他還有些不確定:“妹妹……”
聲音啞透了,被鹽浸過似的。
余昧揉了揉他的腦袋,轉身想去開燈,還沒邁步就被他抓住了衣擺,小動物似的牽了牽,又放開。
於是他隻好坐回床邊,耐心地跟病號交流:“你發燒了,難受嗎?”
余煦卻像沒聽進去似的,眼神還有些迷糊,看見他坐在那裡就下意識貼過去,靠在他身上,撒嬌似的抱住他的腰,話音含混:“難受……怎麽才回來,我好想你……”
看樣子還沒醒,開口也像在說胡話,說著說著摻了點兒委屈,像以前學校開家長會,座位空著被同學說閑話了,回家忍著哭腔給他打電話的那個小孩子。
原來這麽沒安全感。
“難受就躺下,”余昧摸到他後背潮了一片的衣料,有些無奈,“先松手,我去給你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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