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了手機,對著那個有通話時長記錄的對話框打了兩排字。
他的手在發送鍵外徘徊了幾次,最後又改成了一句。
【魚】:季先生,現在,算恰逢其時了嗎?
【ji】:春天還沒到呢,宋老板。
【魚】:你記得可真清楚啊,季先生
【ji】:我還記得,始於大理,終於大理。
【魚】:我也記得。
季安和看了宋鬱最後回復的這句話,勾著嘴角將手機鎖屏,他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收拾的井井有條的抽屜裡抽出了一張信封。
又從桌上的筆筒裡抽了隻筆,在信封的封面上寫下了兩字。
辭呈。
然後他將文件夾裡一早寫好的東西打了出來,又看了幾遍,塞進了信封裡。
他拿著信封走到了電梯間等著電梯。
等著電梯門打開時,他看到了電梯裡唯一的一個人——何廈。何廈瞥了眼季安和手上的信封,不在意地問了句。
“季副總,這是去哪兒啊?”
“去你那兒。”季安和言簡意賅。
“你手上拿的什麽?”何廈按了關門鍵,又問。
季安和回看了何廈一眼,抬手把信封拿給他看:“辭呈。”
何廈明顯沒想到季安和會給他這樣的答案,他等電梯門合上了,才慢吞吞地試探道:“你要走了?”
“嗯。”季安和不溫不火地答了句。
這之後兩人就再沒說話,等到了十七樓總裁辦公室的樓層,電梯門打開,季安和跟著何廈一前一後走在去辦公室的路上。
三年前,他也是這樣跟著何廈這樣一前一後走到了這裡。
那時何廈還在這裡問他:“季安和,你拿著我的錢去揮霍啊,一周一百萬啊。”
當時的季安和只是皺了眉頭,沒有解釋下去。
畢竟他也沒想到那個周行會這樣揮霍。
“你這是為了美人一擲千金呢?”那時的何廈還熱衷於自己這個好友的八卦,繼續追問道。
季安和冷聲:“算是吧。”
何廈嘖了一聲問道:“什麽叫算是?”
季安和卻懶得解釋前因後果,直說卡不在自己這裡,之前自己打了人,那卡拿去當醫藥費送了。
何廈顯然不信季安和這套說辭,且不說是不是充作醫藥費,就是季安和打人在何廈這裡都是存疑的。
所以這謠傳久而久之就真給傳成了季安和為了美人一擲千金。
不過季安和似乎並沒有太反對這樣的說辭,所以公司上下,都默認了這件事。
-
何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著站在他辦公桌前的人。
“現在是為了那個美人,那個讓你心心念念了三年的美人?”
季安和將信封放在了面前的辦公桌上,手就順勢壓在信封上,手指輕輕地叩了兩下桌面,他就將辭呈信封往何廈那裡推了推,認道:“是,但我們不止三年。”
至少,未來不止三年。
作者有話說:
下章差不多了哈 番外應該還有點哈 順便想求個評論嘻嘻嘻 也先提前感謝姐妹們看下來。恰逢其時那句 有化用。願世間所有美好,都是恰逢其時。 不記得是哪裡看來的,但是就記得這句話了。
第五十三章 布花
今年的最後一場雪落在了蒼山之上,半山的雪籠在青松上,朝升的日光落在霧凇上,又折散在洱海的碧波上。
開年前的最後一場花市就擺在這粼粼的波光後,本地的人將這一小段洱海邊圍的水泄不通。
大理人愛花,歷來都是家家種花的,看這來來往往的買年花的人,就可以映證了。
而洱海的另一邊,也被人圍住了。
這是早起在洱海邊看日出的遊人們。他們裹著冬衣,三三兩兩地圍坐在湖邊。
一輛雲L的車載著花的車從他們身後的環湖路上開過,緩緩地駛回古城。
宋鬱將車停回了車庫裡,才回身挪著這一車新買回來的花。
之前那幾盆將枯的花被他搬回了雙廊。雙廊那院子有他請的一位婆婆幫忙照顧著,那花總會被養得好些。
而他這幾天倒是新買了不少的花,都一一被他填上了找人新做的花架上,連白色矮牆下,也移栽了兩株新棠。
宋鬱看了兩眼這庭中花園被布滿的花,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要把自己這一車花安置在哪裡了。他又從園子裡挑選了幾盆長勢好的,搬上樓頂。
這才把那車裡的花在園子裡空出來的位置上安置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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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哥!你怎麽又搬花回來了。”
梁好是聽到了屋外宋鬱的動靜,才從懶夢中醒來。他將一件大衣攏在薄衫外,匆忙扎好辮子,走出去,看著獨自在園子裡忙碌的人,順嘴問道:“你又隻穿那麽兩件?太陽還沒出來,別感冒了。”
依著往年的慣例,這臨春的頭上總是要寒一陣,這幾天正是春寒的時候,別說梁好,就是從古城裡隨便拎一個都還是要比宋鬱穿得厚實得多。
“嗯?”宋鬱從花叢裡揚了頭,敷衍地應著,“知道了。”
梁好大概是不滿宋鬱這態度的。她走過去,站在花叢裡,拎了旁邊萎黃的幾片葉子,衝宋鬱砸過去:“季先生說,你該多穿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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