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釉點頭,滿眼喜悅。
這樣的喜悅再一次讓路橋覺得他過於容易滿足,也讓人容易跟著變得輕松。
車子到了三千,路橋傾身向前,低聲向朱宇交代了兩句,朱宇點點頭,率先下車,將車鑰匙扔給了侍應生。
蘇釉見路橋沒動,便偏頭問道:“哥,還要背嗎?”
“不背。”路橋看他一眼,像是有些好笑,“背著你進去成什麽體統?”
也是,隻想想那幅場景,蘇釉就覺得很是好笑。
不過,看到再次從三千出來,且身後跟著推著輪椅的朱宇時,蘇釉就更想笑了。
“哥,”他強忍住笑意問,“會所裡怎麽會有輪椅?”
路橋傾身打開車門,像是根本不想理他,可蘇釉卻知道,路橋大約是根本沒有辦法回答。
因為呂少思的那份調查資料中,對三千有過很籠統的說明,其中就包括三千這獨一無二的輪椅。
據說還是鄭銘他爹掌權的時候,有一次三千來了幾位客人,不知道看了些什麽非主流文學,非要搞什麽輪椅PLAY,鄭銘他爹鄭老爺子後來就讓人特意訂製了一批輪椅。
不過畢竟這麽會玩兒的人不多,所以後來,這批輪椅慢慢就閑置了下來。
之後,鄭銘想要將這批輪椅賣給譚淞,讓它們到醫院裡去發光發熱,可譚淞以這輪椅太過花哨拒絕了鄭銘的提議。
所以這批輪椅一直閑置至今,沒想到今天又派上了用場。
“找了件全新的。”朱宇說,“又仔細打掃消毒了一遍。”
路橋沒說話,面無表情地將蘇釉扶上了輪椅。
因為路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所以從一樓到三樓,在眾多獵奇與了然的目光中,蘇釉又開口問了三遍。
“哥,為什麽這裡會有輪椅?”
“哥,他們為什麽這樣看我們?”
“哥,這個輪椅好像可以按摩,我可以試試嗎?”
最後一遍的時候,包廂門剛被路橋推開。
除了譚淞還沒到,鄭銘,嚴鶴煬,還有一位十分秀氣的年輕人齊齊向門口望了過來。
那年輕人更是在看到路橋的瞬間便立刻站起身來,隔著老遠的距離,他帶著久別重逢的激動,無比親昵地叫了聲:“哥。”
而鄭銘則大驚失色:“我靠!輪椅!我家的輪椅?”
但路橋誰都來不及理會,他微微彎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握住了蘇釉正要摁向某個按鈕的手。
作者有話說:
幼幼其實是故意的,咳——
第17章 抱起來誒
手被握住的那一刻,蘇釉不自覺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他沒有堅持去按那個按鈕,而是反手一握,緊緊握住了路橋的手。
隨即略顯無辜地微微抬頭,湊到路橋耳邊小聲問:“怎麽了?”
他們兩個在門口打著言語官司,門內幾個人卻齊齊愣住了。
幼時的教養讓路橋一舉一動都顯得格外從容自然,即便剛剛手忙腳亂時亦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從門內幾人的角度看過去,他剛才不像是在阻止蘇釉,倒像是主動又親昵地去握對方的手掌。
“靠!”鄭銘最先發出驚歎,一時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尤其,蘇釉還坐著他們家的特製輪椅。
這他媽是能隨便坐的嗎?真要玩也該找個私密場所啊,路橋怎麽還把人給推這邊來了?
……
鄭銘大驚小怪的時候,嚴鶴煬也已經醒過神來,他無聲地側眸,將視線投到了一旁的辛免身上。
辛免顯然還在愣怔之中,他疑惑又震驚地站在原地,目光遲遲不能從路橋與蘇釉交握的雙手上移開。
對於回國後和路橋的初次見面,辛免曾有過無數次的暢想。
只是,沒有一次是他看到的這樣。
沒有擁抱,沒有熱淚,沒有熾熱的情感……
他只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男人彎腰和別人雙手交握。
怪不得,怪不得他連去機場接他都不屑於去了。
辛免咬了咬牙,強壓住眼睛裡滾出來的燙意。
他張了張嘴,可喉嚨裡卻像塞滿了棉絮一般,並沒能發出聲音來。
“這個輪椅……”鄭銘尤不死心,甚至還快步迎過去,像是想要教蘇釉如何使用。
只是還未接近幾步,就收到了路橋冰冷的眼刀:“你離遠點。”
又說,“他腿受傷了。”
靠!好護著他!
辛免抬手捂心,心痛加一。
好在路橋終於看向了他,他推著輪椅一點點向他靠近,眉眼也慢慢染上了柔和的笑意。
“阿免。”他叫他的名字,一如十年前。
太他媽委屈了,幾乎是瞬間,辛免紅了眼眶。
他急急地上前兩步,繞過輪椅,直接展開雙臂緊緊抱住了路橋。
“哥。”他叫了一聲,“我聽你的話十年都沒聯系你,你……”
他想問你還好嗎?又想問,你是不是找了別人?
但什麽都還未及問出來,被他斜斜擠開的輪椅驀地一輕,他聽到了蘇釉的驚呼聲。
幾乎是立刻,路橋一把推開了他。
辛免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眼睜睜看著路橋將輪椅上那個少年抱進了懷裡。
那少年更是滿眼的驚慌失措,雙手緊緊地勾住了路橋的脖頸,因為委屈或者驚嚇,聲音聽起來帶著些軟糯與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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