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夢他做過,好像還不止一次,但是每一次都沒有現實中這麽美好,這麽讓人開心。
他的眼睛被天上七彩的煙火染上了絢爛的流光,而酒精則在血管裡不停燃燒,將一顆心燒的滾燙。
迷迷蒙蒙中,他聽到了身側善意的笑聲,掌聲,還有誰沒忍住極輕微的啜泣聲。
隨後是邱叔壓低嗓音的輕聲呵斥:“大過年的掉什麽淚?”
“我這是高興。”劉嫂的聲音低低地傳過來,片刻後又說,“過去的這些年可真是太不容了。”
那一刻,蘇釉想的也同樣是,過去的那些年確實是太不容易了。
但是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他甚至不舍得浪費一分一秒去後悔和遺憾過去,只是想要牢牢地抓住眼前的這一切。
甚至於這一瞬間,他開始對未來有了許許多多曾經不敢有過的幻想與規劃,胸口漲得飽滿。
這一夜大家一起守歲,主宅客廳裡的瓜子花生皮鋪了一地也沒人打掃。
周茉喝了不少,住在了一樓的客房裡。
蘇釉和路橋上樓的時候,三位老人還留在一樓的客廳裡喝著小酒看春晚。
電視的聲音開得震天響,站在三樓的樓梯口處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但不覺得吵鬧,隻覺得溫馨。
他們站在樓梯口處接吻,路橋手裡握著周茉來時扔給他的那個袋子。
蘇釉知道裡面是什麽,羞澀,激動,與酒精摻雜在一起,讓他全身都發起燙來,雪白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粉。
兩個人不知道是怎麽回到了房間,窗簾沒有拉上,一偏頭就能看到巨大的窗戶外,雪花仍在紛紛揚揚,以及偶爾會衝天而起的巨大煙火,填滿整個窗框。
這讓人莫名有一種幕天席地的刺激感。
他們擁抱著接吻,在溫暖的房間內,像第一次一樣,蘇釉的衣物被撕得凌亂破碎。
路橋那雙本就極具壓迫性的鳳眸此刻更是深得讓人看不到底,裡面不僅僅是柔情,更帶著一股即便極度克制也難以掩飾的征服欲。
蘇釉仰起頭來,柔軟的嘴唇印上那雙烏黑的眸,讓那雙眼睛短暫地閉合了瞬間,胸口的情緒和第一次時完全不同。
沒有算計,沒有害怕,沒有內疚和心虛,只有滿心的全力奔赴與溫熱柔軟。
大概是環境的原因,也或許是壓抑了太久的原因,路橋這一晚特別瘋狂,即便蘇釉刻意慣著,到最後也依然有些吃不消。
天蒙蒙亮的時候,外面的鞭炮與煙火幾乎達到了與昨晚跨年倒計時不相上下的頂峰,隔著窗戶那些聲音悶悶地傳進來時,蘇釉的脖頸正揚得猶如垂死的天鵝般,在低低地求饒。
“這麽快就不行了?”路橋的笑聲又低又啞,性感到連耳朵幾乎都要懷孕,他的手插進蘇釉汗濕的長發中,不輕不重地將他的臉扯起來,“不是比我還小好幾歲了嗎?”
“滾。”蘇釉忍不住笑了一聲,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路橋又笑了,咬他的耳垂,隨意地作作亂,就能引起蘇釉一連串的悶哼聲,性感又迷人。
猶如澆到火上的汽油一般,只會讓火勢轟然間衝天而起。
“還早呢。”路橋的聲音再次沉了下去,帶著笑,卻又有著不容抗拒的強勢,“你欠了我九年,該不該還。”
蘇釉抬手捂了捂臉,隨即抬頭吮掉路橋喉結上綴著的,性感到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汗珠。
“還。”他說,抬手攀上他的肩背,覺得自己大約已經神志不清。
“怎麽還。”路橋問,抬手在他身上拍了一掌,皮膚與皮膚相觸,那一聲響亮仿似點燃了什麽。
“自己動一動?”他壞心眼地問。
——
蘇釉醒來時,已經過了中午時分,床的另一邊已經變涼,路橋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了床。
蘇釉覺得渾身酸痛,但不難受,隻覺得這樣的酸痛感都裡都帶出一股微微的甜意來,讓他忍不住看著天花板笑了好一會兒。
他沒穿衣服,隻記得清晨被抱著洗完澡後就被裹進了被子裡,迷蒙中聽到風筒的聲音,以及暖風吹在頭皮上的舒適感,每一樣都在催他入眠。
床頭放著一套嶄新的睡衣,米黃色,上面有一隻棕色小熊的圖案,看起來很溫暖。
蘇釉看了片刻,指腹輕輕撫過小熊的爪子,隨後才慢慢靠著床頭坐起來。
床頭櫃上放著路橋的煙盒和火機,他摸過來,低頭為自己點了一支。
其實這兩天裡他有注意到,這次回來,路橋的煙癮比九年前大了很多。
不過他很能忍,有好幾次手都抓住了煙盒,但最後又放下了。
蘇釉看到了,但一直假裝沒有看到。
他吸了口煙,眯著眼偏頭往窗外看。
雪已經小了,但仍零零星星地灑落著,天地間一片雪白,好像將過去的一切都徹底覆蓋住了。
門口傳來輕微的動靜,蘇釉偏過頭去,見路橋手上托著托盤,上面放著熱騰騰的食物。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一撞,不覺都笑了起來。
“你怎麽知道我醒了。”蘇釉說,身體動了一動,薄被順著肩頭滑落下去。
他身上有深深淺淺的痕跡,在為數不多的完好皮膚襯托下,特別能激起人的施虐欲。
眼看著路橋的眸色一沉,蘇釉忙笑著求饒,順手拿起床頭的那套睡衣躲在被子裡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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