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這戰況夠激烈的呀!”
“怎麽都沒聽說呢,什麽時候交的女朋友?”
“不會是經常來看我們踢球的那個大美女吧,波浪卷那個,聽說是外院的院花?”
“看不出來呀,這麽狠。”
他伸手去摸後背,在肩胛骨和後腰的位置摸到痂印,匆匆套上衣服,否認了所有的猜測。
這件事傳到教練耳朵裡,晚上他被單獨留下來談話。
“這段時間這麽懶散,就是因為交女朋友了吧?”
梁鶴洲坦坦蕩蕩地說:“沒有。”確實不是交了女朋友。
“哼,我是過來人,我還能不了解?我告訴你,談戀愛可以,別影響訓練。我帶隊這麽多年,難得遇到你這麽一個適合踢後腰的,別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天分。明年省裡有個大學生足球聯賽,就四五月份的事情,你好好表現拿個獎,說不定就被哪家俱樂部看上簽走,大好前途放在面前,不要分不清主次。”
梁鶴洲嘴上答應得爽快,一見到燕驚秋就又心神恍惚,放學後借著天黑,在校門外人行道的樹蔭下和他接吻,被跟在後面的程庭南看見了。
程庭南在遠處喊了他們一聲,走到近前,很自然地和燕驚秋打招呼,好像已經把上次的不愉快忘了。
燕驚秋也不避諱,和梁鶴洲十指交握。
“我去你那兒吃頓飯唄。”程庭南說。
“行啊,今晚鶴洲做可樂雞翅。”
“那我有口福了。”
兩人聊了幾句,程庭南和梁鶴洲對視一眼,就又都把頭撇過去。
晃晃悠悠回到公寓,燕驚秋在客廳看電視,程庭南在廚房幫忙,一邊洗蔬菜,一邊看梁鶴洲給雞翅改刀,說:“你們在學校還是收斂點吧,這段時間我都看見好幾回了,而且你脖子上總是有吻痕。”
梁鶴洲頓了頓手,看向他。程庭南“嘖”了一聲,“我這又不是害你,小秋他無所謂,但你應該不想被人知道吧,一個人知道,全校都會知道。”
梁鶴洲點點頭,“嗯,謝謝。”
程庭南沒回話,把蔬菜放在籃子裡瀝水。期間燕驚秋在外面喊著說要喝水,梁鶴洲就拿著杯子出去了。
他站在池子前發呆,聽著隱約傳過來的兩人曖昧的說話聲,半晌,從口袋裡拿出鑰匙串,把那個長頸鹿鑰匙扣扔進了垃圾桶,喃喃道:“真是便宜這家夥了。”
吃飯的時候三人聊到了下周的聖誕節。
往常程庭南和燕驚秋會去酒吧喝酒,今年燕驚秋說不去,要和梁鶴洲在家裡過。
梁鶴洲對不放假的節日都沒有什麽概念,聽他們說起,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問:“要過聖誕?怎麽過?”
“你怎麽這麽不開竅,真是笨死了。”燕驚秋嘟囔著埋怨。
程庭南說:“吃吃飯看個電影什麽的,我們又不是外國人,本質就是小情侶約會送禮物的節日。”
“我的禮物,你得好好選,別拿那些亂七八糟的糊弄我啊。”燕驚秋笑著把碗遞到梁鶴洲面前。
他夾了兩塊雞翅放進碗裡,點了點頭。
吃完飯是程庭南收拾的廚房,他沒有多待,很快走了。
梁鶴洲抱著燕驚秋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快十點時出門去打工。燕驚秋在門口看著他穿鞋,不高興地摟著他撒嬌。
“帶我一起去吧,我不想和你分開。”
“帶不了,好好睡覺。”
“那我變小,你把我裝在口袋裡,我小小一個,不會吃你很多東西,也不會花很多錢,你要不要,養不養?”
“你又不是拇指姑娘,裝不了口袋,好了回去吧。”
燕驚秋一臉不高興,拉開他的外套拉鏈鑽進去,“這樣也算裝進口袋了。”
梁鶴洲親了親他的頭髮,拉開他,說:“早上我就回來了,給你帶早餐,走了。”
他拉開門跑出去,進了電梯。
晚上躺在床上,燕驚秋毫無睡意,離了他就抓心撓肺般難受,像嬰兒對母親,有著毫無保留的信任和無止境的依戀,一分開就焦慮,害怕他再也不回來。
第二天早晨兩人雖然是見到了,可之後一直到聖誕節,梁鶴洲都因為太忙沒來過公寓。燕驚秋一個人吃了幾天外賣,食不知味,他也忙,手邊的考試參考書厚厚一遝,還有一大半沒有看過,晚上睡不著,乾脆翻著書梳理知識點,幾天下來黑眼圈都墜到臉頰上。
聖誕節那天是周六,燕驚秋終於等到他來,一整天什麽都沒做,就抱著他睡覺,一睜眼已經是傍晚。
梁鶴洲不在,空氣裡飄著陣陣飯菜香。他披著衣服起床,拉開窗簾,外頭一片白茫茫,雪下得很大,已經覆蓋街對面幾家商鋪的屋頂,聖誕的氛圍很濃,商店櫥窗上貼著聖誕老人,不知道哪一家在放聖誕歌,行人撐著各種花樣的傘擠在人行道上挪動,有幾個孩子蹲在路邊玩雪。
他伸了個懶腰走出去,梁鶴洲正好把飯菜都擺上桌。
“下雪了,但是街上還是好熱鬧,你做了什麽好吃的?”
“你喜歡的。”
“那我的禮物呢?”
他四下看了看,發現放在茶幾上的禮品袋,裡面有一條紅色的圍巾,毛茸茸的,很厚實,沒什麽花樣,尾端垂著幾條長穗子。
燕驚秋把圍巾套在脖子上,眼睛亮亮的看著他,問:“你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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