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驚秋走得累了,坐在長椅上休息,眼睛一直盯著跑跳的幾隻狗。
梁鶴洲看在眼裡,問:“想養?”
“不要,”燕驚秋搖頭,“狗狗的壽命只有十幾年……而且我隻喜歡凱撒。”
“或許有比它更好的。”
燕驚秋看向他,眼神堅決,“不會的,凱撒是最好的,再也沒有比它更好的了,因為它是第一個,是特別的,就算後來的再好,也沒有意義。”
他視線滑了一下落到地上,又看過來,“你也是一樣的,鶴洲是獨一無二的。在國外醫院的時候,醫生總是說,我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但是真的不會了,他們全部都不懂。”
梁鶴洲握住他的手,也不在乎這麽多人在,舉到唇邊親了親他的手背。他想,假如五年前的自己和舒瓊站在這兒,聽到這番話會不會大吃一驚,畢竟那時候兩人都覺得燕驚秋喜新厭舊,很快就會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
可是燕驚秋的生命中僅有一個凱撒,一個長頸鹿玩偶,一個梁鶴洲,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從公園出來,燕驚秋在街邊隨意挑了家飯館吃飯,大概是不合胃口,每樣菜動一次筷子就不吃了,梁鶴洲也就隻匆匆吃了幾口。
在街邊等出租時,燕驚秋瞟見馬路對面的便利店,忽然又說想吃冰淇淋。恰好出租車來了,晚上還是有些涼,梁鶴洲擔心他感冒,要他先坐進車裡。
燕驚秋皺著眉不情願,但還是坐了進去,趴在車窗看他的身影消失在店門口,心裡還是驟然一空,推開車門追出去,剛到店門口,梁鶴洲已經買完走了出來。
“怎麽了?冷不冷?”
梁鶴洲摟著他,側身擋著風。
他搖頭,說:“鶴洲,我有做過這樣的夢,我追著你跑,看見你進了一個店,我也跟著進去,但哪裡都沒有你,你……被黑漆漆的妖怪吃掉了……我就是,有點害怕。”
梁鶴洲頓覺揪心,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馬路那邊司機探出頭來叫他們,梁鶴洲便先拉著他回去。燕驚秋走得慢,落後小半個身位,倚著他的臂膀,說:“鶴洲,我想要你慢慢走,不要離我太遠,我叫你的時候,你得回頭看我,好不好?”
梁鶴洲啞著嗓子應了一聲,放慢腳步摟住了他的腰,在面前經過一輛卡車時,借著車身的阻擋,和他交換了一個些微苦澀的吻。
第45章 戒指
夜半,不知為何,燕驚秋忽然醒了。
床頭的夜燈還亮著,光線隻攏住枕邊的書,書頁中夾著一片綠油油的樹葉書簽,這是梁鶴洲用撿到的落葉做的,還在上面刻了鏤空的花紋。
燕驚秋把書簽抽出來,拈著葉柄來回轉,回頭看了看梁鶴洲。
往常只要他一動,梁鶴洲就會醒,今天卻睡得很熟,大約是太累了。
燕驚秋翻身面對他,輕輕叫了他一聲,片刻後他才睜眼,很快又閉上,摸著燕驚秋的臉,說:“做夢了?”
“沒有,”燕驚秋握住他的指尖緊緊貼在臉上,“就是突然醒了,我有點想喝水。”
梁鶴洲湊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掀開被子下床,出去倒了杯水回來。
燕驚秋沒接,盯著他握住水杯的修長指節,一邊撫摸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又眯起眼睛,不知在細細打量什麽。
梁鶴洲見他呆坐著不動,喝了一口水吻住了他。
“還要不要?”
燕驚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撲倒在床上,輕笑著問:“你是說水,還是吻?”
杯子滾落在地上,水浸濕了床單,燕驚秋跪坐著,手臂撐著床頭,將他圍在雙臂之間。
在這個角度,燕驚秋一動,梁鶴洲的鼻子就能蹭到他的乳尖,大約是有些冷,周圍浮現出幾粒小點兒。他張口含住,用舌尖卷著吮了一下,燕驚秋塌下腰喘氣,小幅度地往裡撞,閉著眼睛伏在他肩上呢喃。
“鶴洲,你……好暖和……”
梁鶴洲沿著隱隱約約的腹肌輪廓,撫摸他緊繃的小腹。他瑟縮了一下,推開梁鶴洲的腿,停下動作,盯著兩人水淋淋的連接處看。
梁鶴洲用枕頭遮著臉,伸手擋住,夾緊了雙臀。
“別看……”
“不要。”
燕驚秋眼神仍垂在他手上,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鶴洲,每次你這樣,我都……好喜歡……你能坐上來嗎?”
他說完,已經先躺下去,梁鶴洲慢吞吞起來,跨坐在他腰間,握住他的緩緩坐下去,完全進入的時候,兩人都長長舒了口氣。
燕驚秋半咬著唇角,視線落在梁鶴洲撐著他胸膛的手指上,他的關節有些大,顯得上下的指節都很細,應該很難找到合適的戒指尺寸吧,去哪裡買呢?還是乾脆訂做一個,可那樣要很久才能拿到,他已經等不及了。選什麽牌子?要不要帶鑽呢?鶴洲可能不喜歡鑽吧,不然買黃金?
“在想什麽?”梁鶴洲俯下身來,微微蜷起身體。他有些難受,這個姿勢進得太深,小腹的異物感很強烈,讓他頭暈目眩。他不知道燕驚秋是不是也不舒服,竟然在這種時候走神。
“我……”燕驚秋握住他的手掌,親吻無名指,“在想,周五晚上……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
“不能晚點再想?”梁鶴洲重新直起身體,高高抬腰又重重往下落。
燕驚秋緊緊抓住身側的床單,胸膛本能地往上挺,腰背已經離了床,渾身發麻,眨了眨眼睛便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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