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鶴洲……”
梁鶴洲繼續動作,次次讓他進到最深。他看見燕驚秋揚起的脖頸滑出一道弧線,青筋隱約浮現出來,鎖骨上下滑動著,情不自禁俯身咬住吮吸。
淡淡的洗發水香氣撲鼻,連他皮膚上沁出的汗都帶著些許的甜。
*
周五那天一早,燕驚秋表現得十分反常。
往日梁鶴洲送他到店門口,他都要哼哼唧唧地撒一會兒嬌,要親親要抱抱,今天卻乾乾脆脆,道完再見反而一副要趕人的架勢,還囑咐說中午不回去吃飯,也不要送來。
梁鶴洲很是擔心,站在街角等了一會兒,果然見燕驚秋從店裡出來,打了輛車往反方向去了。
他也攔了出租跟過去,可遇上早高峰,沒開出幾條街都跟丟了,隻好打道回府。
他做了些吃的送去醫院,記掛著燕驚秋,沒有多待,又去了鍾表店。店門關著,燕驚秋還沒回來。
左思右想,他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燕驚秋很久才接,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搶著道:“鶴洲,我現在……忙著修手表呢,一會兒再打給你,你記得晚上早點回來啊,我們去吃飯。”
“小秋,等——”
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
梁鶴洲皺著眉,分明聽到電話那頭有女人說話的聲音。
疑慮只在腦海中閃過一秒就消隱,他覺得自己更應該擔心燕驚秋是不是瞞著他偷偷去看醫生,或許他的病還沒好全,或許已經有很多次他這樣悄悄地一個人去醫院。
他沒有回公寓,在店附近找了間咖啡館,焦躁地等了一下午,快五點的時候,終於看見一輛出租停在鍾表店門口
燕驚秋推門下來,手裡捧著一束向日葵,肩膀上蹭到了花粉,黃黃的一片,似乎去理發店弄過頭髮,剪短了一些,看著很軟。
他站在馬路邊搗鼓手機,沒一會兒梁鶴洲就收到了短信,問他有沒有出發。
梁鶴洲結帳走出咖啡店,一路小跑著來到店門口。
燕驚秋看起來並不低落,笑著抱住他,說:“你來得好快,我好想你呀,這個花送給你。”
“怎麽突然買花?”
“不行嗎?我是你男朋友,就該送你花,不需要理由。”
梁鶴洲摸著他的頭髮,跟想象中一樣柔軟順滑,接過花擋住二人,親了親他,“謝謝,我很喜歡。去剪頭髮了?”
“就是修了一下,好看嗎?”他把頰側的頭髮撩到耳後,微微紅了臉。
“好看。”
“那我們去吃飯吧,我已經選好餐廳了。”
“小秋,你……”
“什麽?”
梁鶴洲張了張口,想問他今天去了哪裡,見他笑得眉眼彎彎,又把話咽了下去。
“你怎麽樣都好看,以前短頭髮也很漂亮。”
“哼哼,我知道,你說,你是不是早就迷上我啦?”
梁鶴洲招手攔車,雲淡風輕地說:“嗯,從大一開始。”
燕驚秋一怔,霎時耳鳴了片刻,渾身發熱,臉燒得通紅。他一拳捶在梁鶴洲胸口,結結巴巴地埋怨,“你、你怎麽這樣!幹嘛不跟我說!”
“現在你知道了。”
梁鶴洲淡淡回了一句,牽著他坐進車裡。兩人緊挨著,互相看了一眼,梁鶴洲被他狐狸般的雙眸勾得心悸,抱他坐在自己腿上,肆無忌憚地和他接吻。
餐廳是市裡有名的中式餐館,古色古香,門口翹角屋簷上掛著兩盞紅燈籠,進到餐廳裡,入眼一片金紅,裝修奢華,走廊裡照明的是色彩絢麗的琉璃燈。
服務生把二人引到包廂,燕驚秋一落座,忽然寡言起來,眼神飄忽閃爍,又是做愛時那樣神遊天外的模樣。
等菜端上來,他也不動筷子,抱著水杯一個勁兒地喝,把一壺麥茶都喝光了。
梁鶴洲又憂心起來,認定他有事瞞著自己,摸摸他的額頭又握住他的手,沾了滿指尖的汗。
“是不是不舒服?胃疼?頭痛嗎?”
燕驚秋搖頭,把手抽出來塞進自己口袋,“額……那個,我、我去上廁所,馬上就回來。”
他逃也似的跑出去,進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往臉上撲冷水,對著鏡子發了會兒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他握住發顫的指尖,深深吸了幾口氣,推開門走出去。
走廊上不似先前那般安靜,圍攏著一圈人,吵吵嚷嚷的,擋住了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走近,看見幾個服務生在拉架,正準備從人群中擠出去,余光一掃,程庭南的身影映入眼簾。
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圍著他,他被推來搡去,險些摔倒。
燕驚秋眉頭緊皺,朝人群喊道:“別吵了!”
周圍靜了片刻,他推開人群擠進去,拽住程庭南把他拉到身後,對那三個中年男人說:“你們想幹嘛?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再這樣我報警了!”
“你誰啊你,我們和他的事要你管?”
“他是我朋友,我就要管!”
燕驚秋回頭看了看程庭南,問:“你沒事吧?”
程庭南愣愣地搖頭,瞥見他肩膀上一片花粉,忽然有些恍惚,他覺得自己一定喝了太多的酒,不然為什麽燕驚秋會出現在這裡,會站出來維護他呢?
那三個男人仍在叫囂,程庭南搖了搖隱隱作痛的頭,抬眼望過去,正看見其中一人拿著茶壺從包廂跑出來,就要往燕驚秋臉上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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