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景雲財經從熱搜上掉了下來,巨立教育卻被頂了上去。
後面吃瓜群眾的爭吵周景辭都沒再關注了。
這一整天,他先是接受了徐平的好一通冷嘲熱諷,又費勁心思出公告,聯系營銷,實在是心力交瘁。
他疲憊地倒在床上,一夜無夢。
第95章
翌日,周景辭難得給自己放了個短假,正準備出門看展,手機裡彈出一條銀行發來的信息,是公司的帳戶裡收到了一筆來自魏驍的大額電匯。
緊接著,魏驍便打來電話。
周景辭問道,“你怎麽又匯錢了?”
電話那頭,魏驍呼了口氣,口氣有些不好,“巨立教育來找你,你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
周景辭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心裡頭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好聲好氣地解釋道,“他來得突然……”
魏驍哼哼了兩聲,這才接著說,“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麽難聽的話?有沒有欺負你?我跟你說,這廝在圈子裡名聲早就爛透了,下次他再找你晦氣,你不要對他客氣。徐平前些年在巨立集團都快混不下去了,還想到易購來,最後薪資沒談攏,又熬了幾年,最後還是被巨立“發配邊疆”了。”
周景辭一怔。
他竟不知道,徐平跟易購還有這麽一段往事,怪不得這個徐平一開始就死咬住自己不肯放。
周景辭不免有些嗔怪,“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講——”
若是他早知道徐平對易購懷恨在心,一早就不會跟徐平有任何瓜葛了。
電話那頭的魏驍摸摸鼻子,他乾笑了兩聲,“以前沒想起他是誰來,昨天才猛地記起來,當初跟他還有過一面之緣。”
周景辭歎了口氣,沒再言語。
掛了電話後,周景辭一整天都沒看手機。
傍晚從博物館出來,才看到工作群裡負責營銷的同事問他是不是安排了易購的開屏推廣。
周景辭一愣,隨即點開易購的App,才發現App內竟真的給景雲財經放了足足三秒鍾的開屏廣告。
周景辭啞然失笑。
易購上線這麽多年,哪怕是每年雙十一,都未曾有過開屏廣告這一說。
魏驍此番,當真是為他破了次例。
周景辭發了條微信給他,說謝謝。
魏驍那頭很快就回復了。
他沒說不客氣,他說,應該的。
看到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周景辭心頭一酸。
魏驍總能在不經意間打動他,將他乾涸荒蕪的心,瞬間淋得濕漉漉。
如今,有了魏驍做後盾,周景辭在花錢上再也不必躡手躡腳,從昨晚開始,負責營銷的員工就一直在聯系線上的推廣。
轉眼之間,大多數的大學都開學了,負責運營的員工已經開始聯系各大高校,準備層層鋪開線下推廣了。
新一輪的演講、宣傳、講座又要開始了,景雲財經在各大平台的官方帳號也已經恢復正常運營。
App內,用戶數量開始緩慢上升,日活也已超過之前的巔峰值,論壇漸漸恢復以往單純簡單的氛圍——
這場排山倒海而來的事故,終於緩緩退去。
伴隨著景雲財經的成長與發展,巨立教育卻在財經教育方面節節敗退。
前期大量的投入猶如打水漂,營業額非但沒有上升,反而節節後退。
功利的營銷人員,流水線式的網課,敷衍了事毫無特色的授課老師,以及巨立教育從上到下浮誇傲慢的工作態度,都決定了他們必然在這場戰爭中日漸式微。
而巨立教育跟王致遠欠下的那二十萬賠償金,至今都沒有到帳。
周景辭不在意這區區二十萬的違約金,可他對徐平與王致遠兩個人厭惡至極,實在不想把這件事隨意掀過去。
幾日後,景雲財經向法院提起訴訟。
他不想再跟這兩個人糾纏不清了,是以沒買營銷,也沒出公告,他隻想等待法律的判決,單單純純地做個了斷。
之後,周景辭沒再關注過巨立教育的事情,而巨立教育也不敢再觸周景辭的霉頭——巨立教育知道,錄音在周景辭手裡一天,他們就一天拿不到主動權。
不過,令周景辭意想不到的是,沒過多久,他就收到了巨力集團的郵件。
巨立集團的法務負責人越過巨立教育,表示他們願意支付這筆違約金,希望景雲財經能撤銷訴訟。
周景辭眼球轉了兩圈,他想,這幾天,徐平和王致遠在巨立的日子想必是不好過吧。
周景辭無意以卵擊石,與巨力集團再爭個高下,便欣然答應了他們提議。
接下來的日子,充實而簡單,踏實而安寧,他偶爾會感到孤獨,可漸漸地,他已經學會了與寂寞共處。
一個加班到深夜的夜晚,周景辭剛踏著凌晨的鍾聲把車停在公寓樓下的車庫裡,魏驍就打來了電話,說,據巨立裡面的朋友說,今天巨力集團內部剛開過會,決定讓巨立教育退出財經教育領域,下一階段,他們要專攻中小學線上教育和四六級培訓這兩個方向。
周景辭一怔,鎖上車,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朝電梯間走去,說,“是個好事。”
失去了巨立這樣體量的競爭對手,周景辭的壓力頓時減少了不少。
以後,他們不必高強度高密度的投放推廣,而是可以選擇慢下來,慢慢沉澱,慢慢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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