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他生病了,我一個人扶不動他,你跟我一起去吧,送他去醫務室。”
因為陶西的乾預師鼓勵過陶西可以嘗試交朋友,所以陶西產生了一些猶豫,還沒有點頭,被那兩個同學生拉硬拽地拖了起來。
陶西不喜歡和人肢體接觸,反應有一些大,碰到了課桌,導致周圍的同學紛紛投來一樣的目光。
那個同學就大喊:“我肚子疼,陶西,付城,快帶我去醫務室!”
陶西很無措,但最後還是陪同生病的同學去了醫務室。
從教室去醫務室的路不是特別遠,但陶西從來沒有走過,非常陌生,因此有一些緊張,沒有留意到剛剛喊肚子疼的同學自打從教室出來以後,就再沒有任何病痛的表征。
醫務室在側樓的二樓,上去以後,那個喊肚子疼的同學要去廁所,讓付城攙扶自己,指給了陶西一個房間,讓陶西幫他去找醫生。
陶西非常好騙,沒有任何懷疑,走進了那個房間。
而後身後傳來鎖門的聲音,剛剛說要去廁所的同學在門外大笑,得意洋洋:“我就說能騙到吧?給錢!”
還討論說:“小女生都不像他,你說他會不會被嚇哭?”
這個地方陶西一次也沒有來過,房間非常陌生,而且很黑,陶西在找開燈的開關時被絆了兩次,疼痛和焦躁一起淹沒了他。
陶西表現出了很強烈的攻擊性,開始摔屋子裡的所有東西,並且開始持續尖叫——在心理乾預師介入以後,陶西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這種症狀了。
外面兩個男生嚇壞了,付城膽子小,問“要不要去找老師”。
陶西在很黑的屋子裡發出的尖叫聲升了級,顯得歇斯底裡,像發狂一樣。
這個時候樓下的門衛已經被驚動了,跑上樓來救了陶西,聯系了陶西的班主任和父母,陶西才被安撫下來。
到了食堂,陶西選擇了排隊人最少的一個窗口,驚喜地發現今天有奶黃包和豆沙包可以選擇,於是每樣都要了一份,情緒平複了很多,端著餐盤找了食堂的一個角落,坐下開始吃飯。
薑序也跟他點了一樣的東西,不過還多拿了一塊陶西不喜歡的餅,坐在了陶西對面。
吃完一個奶黃包,陶西抬起頭看了薑序一會兒,忽然沒頭沒腦地說:“醫務室很黑。”
說完,就又低下頭去,開始吃豆沙包。
薑序以前吃飯都是獨自一個人,就算是用餐高峰時段,有人和他拚桌,別人也能一眼就看出來薑序跟拚桌的人不認識。
獨自吃飯並不需要交流,因此薑序沒有做好準備,被陶西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得有點茫然,看了陶西一會兒,但陶西埋頭認真吃飯,似乎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可是醫務室又不是在地下室那種地方,怎麽會很黑。
薑序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猜測陶西應該是說了醫務室遠、不好聞、要花錢一類的不喜歡醫務室的理由,所以說:“好吧。”
陶西的擦傷好像並不算太嚴重,流的血已經乾掉了,不過血和土把校服袖子弄得很髒,看著有點嚇人。
薑序遲疑了一會兒,拿了桌子上提供給學生的免費紙巾,去洗手池那邊弄了一點水,回來以後陶西都快吃完了,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薑序。
陶西的眼神很乾淨,但薑序感覺陶西的眼神中似乎有一點不解,就問:“怎麽了?”
“沒吃完。”陶西指了指對面的盤子,“以為你走了。”
薑序又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著沾濕的紙巾對陶西說:“還是處理一下吧,可能會感染。”
陶西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比較差,但是還是感受到了薑序的善意,把手腕遞了過去,等待薑序替他處理傷口,又沒頭沒腦地說:“不喜歡被關起來。”
作者有話說
抱抱。
——
想要海星(;′⌒`)
第7章
薑序以前生活的村莊經濟比較落後,村衛生院都是當地的赤腳醫生開的,甚至沒有行醫資格證那種,平時小孩生病都去醫生家裡輸液打針,大人要去忙農活,小孩自己留在那裡。
對小孩子來說,很無聊也有點可怕,像被關起來了一樣,薑序認為陶西的“被關起來”就是討厭去醫院的意思,沒有強迫陶西,替他簡單擦了手腕和校服上的髒汙,告訴陶西:“那你可以去老師辦公室要一個創可貼。”
傷口沾到水以後,有一點輕微的疼,所以陶西點了點頭,說:“好吧。”
而後他端起餐盤,對薑序說“我要去教室了”,沒有等一等薑序一起走的意思,往餐盤回收處走了。
薑序張了一下嘴,但最後什麽也沒說,目送陶西離開。
從他們坐的位置,可以斜插著走去餐盤回收處,是最便捷的一條路,但陶西走了一個大直角,先繞去靠牆的一側,然後溜牆根去餐盤回收處,是會遇到人最少的一條路。
陶西離開以後,那張桌子沒有再來別的人拚桌。
整個食堂裡面再也沒有會跟薑序寒暄的人了,薑序在心裡接上了早上沒背完的課文默誦,一邊不怎麽走心地迅速吃完了餐盤裡的早餐。
上午第一節課是生物,對薑序來說算是理科三門中最輕松的一門課程,經過半個學期的自學,他已經可以追上育明高中的授課進度了,並且在上一次月考中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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