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野菜推脫不過,隻得收下。
而他們三人前來,自也是有要事相告。
朱碧桃率先開口,“咱們先前不是和縣衙大牢裡的一個牢頭搭上了線,那人遞了消息過來,說昨晚喻郎中已經被彭縣令請去給臨盆難產如夫人看診。那人的原話是,這會兒有什麽辦法,就盡快使出來,加把勁,人都能撈出去。”
她說罷,看了一眼自家相公,又望向溫野菜。
“只是這下一步該如何,還是要聽你的意思。若是想使銀子,你也別怕手裡銀錢不夠,我們都在這裡,都能幫一把。”
溫家幾人聞言,先是都松了口氣。
既然就消息裡是這麽說的,那八成賀霄的姐姐已經脫險。
隨後溫野菜將關於乞兒、成大牛和賀雲的事全數相告,三人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虧他們還以為,溫野菜面對這等大事,精神頭上能撐得住就算不錯,哪成想溫野菜悄無聲息地,已經料理好了幾件大事,甚至還把成大牛關進了自家地窖!
溫野菜未曾在意面前三人的驚詫,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出身鄉野,見識短淺些,恐是思慮有所不周。可我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若單單使點銀錢,人是能出來不假,可那日官差來封店、抓人,鬧得聲勢浩大,周遭人盡皆知,就算人出來了,這盆髒水依舊潑在身上,洗不乾淨。往後名聲有損,如何在這城中立足?”
況且……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
很快,在場眾人都聽見溫野菜繼續說道:“況且仁生堂如此縱人生事,他們才是草菅人命的那一方,難道就眼看著他們全身而退,毫發無傷麽?”
聽罷溫野菜的發言,周瀾沉吟半晌,提出一個建議。
“既然現今我們手上有乞兒、成大牛這幾個人證,為何不趁此機會,反將任家一軍?”
程明生看向周瀾,擰眉道:“周兄的意思是……”
周瀾與溫野菜對視一眼,沒從這個哥兒的目光中看到半點退縮和膽怯。
後者的視線迅速掃過在場幾人,語氣堅定道:“這回為了商枝的清白,也是為了出這口惡氣。或許憑借這一件事,撼動不了任家和仁生堂的地位,可我覺得,但凡能從它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此事也值得做了。”
這回朱碧桃、程明生和周瀾的想法,已不單單是佩服溫野菜那麽簡單了。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夫夫兩個怪不得是一家人。
溫野菜方才的語氣,簡直和當初喻商枝表態,說即使來了縣城,也絕不會向仁生堂低頭時如出一轍。
就像是蟄伏在山林中的獵手,面對身後正在追捕自己的,強大數倍的獵物。
仍有把握趁其不備,給出見血的一擊!
於是一場針對仁生堂的小小計劃,在這個看似平靜的清晨迅速開始排布。
周瀾更是親自去了那如今靠當狀師為生的袁秀才家裡,將人睡眼惺忪地薅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幫成大牛寫了一份全新的狀紙。
彼時喻商枝還在彭府之中,與郭喬、許廣一道等待彭縣令的召見。
尚不知他的小夫郎正在家中搭弓射箭,預備著打任家一個措手不及。
……
來人回稟完畢,喻商枝立在一旁,看起來並無什麽特別的神情。
搞清楚狀況後的彭縣令,卻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倒不覺得這小郎中和其家裡人,有這般手腕,能將成大牛從任家的眼皮子底下帶出來,再送到這衙門門口大敲鳴冤鼓。
但既然任家遜人一籌,白送了這麽個把柄到台前,就也別怪自己這遭不給面子。
他還沒找任長海算這個爛攤子的帳!
彭浩起身,擺出縣官老爺的架勢,揚聲道:“來人,把喻商枝帶下去,不必上鐐,尋個地方暫押。讓人把這兩個案子的卷宗即刻整理出來,本官今日便升堂,斷一斷此案!”
作者有話說:
抱歉來晚了!(滑跪)鑒於已經過了零點,所以就不說明天見了,下午見吧(?)
——
上章寫得太急了,修改了一點點時間線,但是都是細節,可以不用在意
感謝在2023-09-27 17:30:02~2023-09-28 01:29: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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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阿野,已經沒事了,都過去了
“威——武——”
伴隨著公堂兩側衙役手中殺威棒敲地的聲響, 圍在縣衙門外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們盡數瞧見,他們難得露一面的縣老爺身穿綠色官袍,煞有介事地重重拍了一下驚堂木。
“堂下何人, 報上名來!”
溫野菜與朱碧桃、周瀾等人站在側方人群之中,努力伸長脖子向內看去。
可惜這會兒喻商枝還未被帶上來, 跪在公堂之中的,乃是成大牛和蕭家送來的兩個乞兒。
這個案子一夜之間冒出好幾個所謂“人證”,搞得彭浩翻看卷宗的時候簡直煩得牙根癢癢。
這任長海父子也是, 若是要做, 還不如索性做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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