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收先生你錢!不算。”少年人又笑了,計劃道,“也不給你安排辛苦重要的差事,精心找個合適你的職位。”
一般來說,皇帝下崗會再去什麽崗位呢?
宋齊光並不覺得小兒子能從鼎中分食,道:“好戲該開場了。”
“那我走了,改日再見。”
這回少年人言出必行,不回頭地離開了,留下宋齊光在琴室裡。
只是說話的人一走,更顯出外頭的熱鬧,也愈發襯得他這裡冷清。
***
宋宴清當然要走,搞事都搞完了,再不走留著跟昏君一塊兒喝酒不成。
系統冒頭:【宿主,你是不是討厭黑心老板?】
方才宋宴清的行為,明顯與系統的建議背道而馳。
——“誰叫他想燒我的蟲。”
【那不是你的蟲。】
——“但他有可能會像燒死那隻蟲一樣對待其他人,甚至是我,我不喜歡那樣。”
——“我這樣對待他,不討好老板,你會不滿意嗎?系統。”
【不會。宿主你擁有選擇的自由,就像你想繼續熬夜的話,系統並不能強迫你不熬夜。】
【系統只會扣除獎勵,因為運行機制不讚同青少年熬夜。】
問題聊得有點偏,但宋宴清不介意放松一下心情。
——“那成年人就可以熬夜了?成年了,你就不管我了?”
【成年人要為自己負責。】系統果然還是很冷酷的,明確表示成年後就不管宋宴清晚上熬夜不熬夜了。
——“你可以提醒我的。”
【已為宿主添加熬夜提醒小鬧鍾。】
宋宴清得寸進尺。
——“這個鬧鍾,在我成年後也要保持啊。”
【系統也希望我們能活到你成年。】
壓力給到了宋宴清,還是巨大的,叫人頭皮發麻的。
——“在努力了,在努力了。”
但為了維持人設,穩住安危,宋宴清還是去了聽戲的地方。
只不過這回他實在無暇認真聽戲,變成了自己不喜歡的那種人,台上別人賣力表演,他在台下瘋狂摸魚。
但他沒睡覺,應當不會太叫台上人傷心。
宋宴清分神想著初見昏君那日,他收獲的那第二個真愛粉到底是誰。
他本以為就是“齊先生”本人,也認為“齊先生”是大佬風范,由於性格問題,待人處事糟糕,所以才一點看不出來是真愛粉。
眼下揭破身份,就知道第二個真愛粉絕對不是昏君,昏君還怪討厭他的。
或許是因為原身的賭博前科,又或許自己當著“親爹”的面不學無術。就好像你當著黑心老板的面摸魚一樣,老板怎麽可能喜歡你呢,他只會想瘋狂扣你工資。
那會是誰呢?
一個瞧見他“逼”昏君教他唱曲,反而會給他粉絲值的人。應當具備不恐懼昏君的特質,這種人在皇宮裡不多。
再假設就是昏君身邊的人,才會離得那麽近。
忽地又想起皇帝的安保,宋宴清更能肯定——那天可能不止被系統偷看,還被“一群人”偷看了。
順著思路分析下來,宋宴清心裡有了不太肯定的嫌疑人,打算回去試探一二。
給台上的《定軍山》喝彩一回,宋宴清起身回正大殿。
***
京城內陷入一場盛大的歡喜,封尚書府邸更是格外熱鬧。
封如旭歸家,第一件事就是跪拜父母。
他離京兩年,亦是兩年不曾在父母面前盡得哪怕一點孝道,反而要讓家中老父母為他擔憂。
封良看著大兒子,極剛強的一個人也是眼中含淚,拍拍兒子強壯的臂膀:“好小子!沒給你爹丟臉,起來。”
等封如旭站起來,旁邊的老夫人便抓著他哭了起來。
封如旭衣著整齊,但仍能從露出來的肌膚上看到戰場的余威。他的手上、臉上,甚至脖子上都有疤痕,皮膚也變得又糙又黑,手上更是厚厚一層繭子,唯獨一雙眼睛,明亮而充滿威勢。
“阿娘莫哭,兒子這不是回來了,是兒不孝。”
“我兒為國盡大衷,何須提小孝。你娘只是久不見你,婦人哭啼罷了。”
封良看老妻一眼,示意她收斂些。
“大郎稍稍休息,晚些就要同我去參加聖上迎軍的大宴,萬不可失儀,你莫要作此婦人態,瞎耽誤工夫。”
老夫人收了淚,有些不高興,跟在丈夫身側往廳堂走。
“聽說皇后娘娘好了些?怎地不請我家眷等去宮中。實在不行,叫如、如嘉來辦也行啊。”
“如嘉不辦這些勞心事。”
“辦宴何難?就算我未曾教導過,宮中亦有的是能人。”
封良最早就是個軍夫,後來升了千夫長才與老夫人成親。但一路到現在,千夫長的夫人也是不夠用的,誰還不是慢慢學,慢慢做。
封良知道她不甚聰慧,好些事從不曾與她講,當下頭疼道:“你去瞧瞧,大郎的院子可安排妥當了?他無妻子操心,只能你這個母親仔細。”
聽到大齡兒子無妻,當娘的哪能放得下心,當下用“你這回可逃不了”的眼神看兒子幾眼,才聽丈夫的話去去看兒子的院子。
封如旭一個砍人如砍瓜的老將了,被他娘看得發毛,等他娘走了才松口氣。
不想轉過頭,親爹封良也道:“如旭,你也該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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