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長霖掀開簾子,俯身進來道:“你也發現了?現在解決麽?”
白昭華:“不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對了,你會輕功麽?”
鬱長霖嘴角抽動了下:“若輕功都不會,我便可以去死了。”
“會就會,幹什麽又要死?”白昭華翹著二郎腿哼道,“你既然這麽厲害,那就去跟蹤那個跟蹤我的人,看看他回的誰家。”
鬱長霖起身要出去,忽然又回頭,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宣紙給他。
白昭華打開一看,不想竟是趙宣衡那副梨花樹下的畫作,連忙做賊心虛地抱在懷裡,不敢置信地瞪他:“你不是誓不為賊麽?!”
鬱長霖一愣,又是莫名其妙又是氣道:“什麽誓不為賊?這是我在你們吃飯時臨摹的!”
“啊?是麽?”白昭華又打開那畫看了看,勉為其難地點頭道,“不錯,不錯。”
鬱長霖:“……”他轉身走了。
天熱就瞌睡多,這邊白昭華回家後,先睡了一覺,不曉得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就被叫醒了。
鬱長霖坐在他床邊,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可他一睜眼,那張臉就恢復往日生人勿近的樣子。
白昭華坐起來,雙眼無神:“是不是要吃飯了?”
鬱長霖輕吸了口氣:“你沒吃飯就睡了?“
白昭華終於想起來自己交給人家辦的事了,又瞅著他道:“那人回哪兒了?”
“……”鬱長霖沒脾氣了。
這少爺腦子裡不是缺根弦,是到處都是弦。
“回的定寧王府。”
“還真是……”白昭華自然猜到了,最近得罪最多、最愛找事兒的,也就是趙柯了。
從湖邊比試,再到賞花宴,趙柯一直在他這裡栽跟頭,現在出醜出大了,自然放不下這口氣。
鬱長霖聽到他肚子咕嚕嚕響了,嘴角一抽,起身要去灶房給他煮麵,還沒出門,忽地聽到身後響起一陣桀桀的怪笑聲。
他怔愣地回頭,床上的少年一半身體被床幔遮住,只露出捧臉笑的側影:“趙柯,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
趙柯這邊,自那日賞花宴後,他連續幾天都睡不好覺。
若是以前對白昭華的敵意主要來自父輩影響,如今卻全是實打實的痛恨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令他出醜,現今他還成了那些世家子弟私下的笑柄,他如何忍得?!
他就不信了,那麽個成天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會找不出破綻?!
賞花宴的次日,他就去了卞家看望卞成續,想要聯手想個法子搞人。
然而,卞成續自比試落敗之後,便很少出門了,如今看到他親自登門,也不是很有精神的樣子,更不似從前那樣對他尊敬了,隻捧著些兵書看。
趙柯說:“那白昭華讓你我二人顏面掃地,你還要這麽一直萎靡下去嗎?”
卞成續始終不作聲。
趙柯看他這樣子,也覺得無趣,罵了幾句就回了王府。
幾日後,越想越氣。
他想到白昭華當初在湖邊的威風樣子,拳頭都要攥出血來,怎麽想都想不通,那麽草包的一個人,怎麽就開竅了呢?不可能!一定是妖術!是了,那段時間,京城確實妖孽橫行……
想到這裡,當即就有了主意,派了輕功最好的暗衛去跟蹤白昭華,就不信找不到把柄!
……
這幾日,白昭華吃飯隻吃那麽一點,看得白宏晟和和賀蘭姝直皺眉頭:“漓兒,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了?怎麽連飯都吃不下了?”
白昭華慢吞吞地吃著青菜葉子:“我在減肥。”
“減肥?減什麽肥?你哪兒胖了?你再胖些才好呢!”他爹又要拍案而起了,“哪個不長眼的又對你說什麽了?”
他娘摁下他爹:“你別嚇到孩子了……漓兒,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姐了?”
白昭華額角滴汗地看著他們,但又不能說實話,歎氣道:“爹,娘,我最近在練輕功,只是想要輕盈一點兒,隻減這麽幾天,你們就放心吧。”
“真的?隻這幾日?這還差不多……”
那之後,他娘總怕他餓壞了,時不時就讓人端著些好吃的送過來,還騙他說吃了就會瘦。
白昭華:“……”
就連鬱長霖,沒事也愛會切個果啊桃啊的遞過來。
白昭華:“……”
這日,他終於感覺自己瘦了那麽一點點,又聽老爹隱晦地表明聖上最近越來越閑得慌,便在院子裡啃著瓜果,讓明竹寫一封帖子送到長公主府的門房。
帖子裡說:黃七,白少爺甚是想念你的畫作,還有你家裡的酒。你何時再請本少爺過去呢?
這個主意,還是那本怪書給他的靈感。
那書裡引導主角認為他是假少爺,那他現在就引導趙柯,親自將這“把柄”送給他!
很快那邊就回信了。
黃七欣喜地告訴他,明日即可!
白昭華一夜沒睡,他拉著滿院子裡的丫鬟小廝在屋裡玩遊戲,擲骰子,講笑話,鬧了半宿,瞧大夥兒都支撐不住了,就讓他們回去睡覺了,扭頭看鬱長霖還挺精神,嘿嘿一笑:“你還不睡嗎?”
鬱長霖只看著他道:“你打了三次瞌睡,不如睡吧。”
白昭華搖頭:“不行,我這一睡,天亮後誰來叫我我都起不來。你既然不困,就繼續陪我玩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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