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天到來,得知自己生父作為前朝帝王早已仙逝,而自己的生母卻以皇嫂的身份被當今聖上納入宮中多年,最後死於虐病。
這種身份對他而言,未免太沉重太尷尬。
“你們咳咳咳,咳呵……”褚皇連著咳了好幾聲,上氣不接下氣。
正元琣立馬慌了神,“來人來人!擺駕回宮!”
“父皇!”
“聖上!”
一群侍衛宮女聞聲而來,褚皇被扶上藤椅就要趕回宮去。
待到回到宮後,禦醫過來看了之後,喝過藥酒之類的東西後,就安穩的睡著了。
褚司和肖闞也才松了一口氣,隨即打道回府,在馬車上肖闞才得以問褚皇的情況。
“父皇他早些年患了些隱疾,這些年來一直無法根治,病況時有時無,這兩年發病更是愈演愈烈,常常下不了榻去上早朝。”
也難怪幾位皇子之間的權鬥越來越緊張了,甚至端親王都要去摻一腳,這江山遲早要移主的。
不過,肖闞在今天之前對褚皇還很是敬畏的,直到知道自己的生母的遭遇,他又有些怨恨。
“徑雲,你在想什麽呢,怎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
褚司的聲音打斷了肖闞的思緒,他搖了搖頭,“沒想什麽,只是有些擔心。”
“擔心什麽?”
肖闞說不上該謝對方,還是有點責怪對方,“如今我的身世敲定了,聖上也知曉了,我……”
說到這個,褚司也很是自責,“此事怪我,我本以為母妃死後,父皇對她的事情就不再盯著了,才敢冒著險去清查這件事,沒想到還是給他發現了。”
“這事本就不保妥,褚兄也不必自責,只是……”肖闞壓根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褚司看出了對方的疑慮,“徑雲,你大可放心吧,你既為大隸收回了三關,就算你的身份公告天下,我想,父皇也不會就此為難你的,何況,他誠心尋你的。”
肖闞不能篤定對方的想法,畢竟朝中多亂黨,他還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麽樣的局面,但他感覺得到,事情愈加麻煩了。
………………
很快就到了封典這天,舉朝隆禮。
當正元琣宣肖闞和褚司進殿的時候,滿朝文武的目光都落到了他們的身上。
“微臣肖闞,拜見聖上。”
“兒臣褚司,拜見父皇。”
“起身吧。”褚皇滿意的點了點頭,“今日是個好日子。”
滿朝文武立馬附和:“————聖上英明。”
褚皇擺了擺手,朗聲高誦:“自古多征戰,由來尚甲兵。長驅千裡去,一舉兩蕃平。按劍從沙漠,歌謠滿帝京。寄言天下將,須立武功名!”
“————聖上威武!”
“三關是我大隸的左膀,這些年來被西胡人佔為己手,幸得大隸有吾兒將司,得勇者肖將,收我三關,定西疆北,揚我國威!”
褚皇看了身邊的正元琣一眼,手持拂塵的正元琣立即向前一步,舉著皇旨念:
“崎王褚司——請聽封。”
褚司隨即跪下抱拳道:“褚司聽封。”
“二皇子崎王褚司,受命迫亂中,以隻身薄力助我國之氣焰,實屬皇脈表率,萬軍之章,特賜名號‘相崎王’,賞三金關田百畝,以告功勳!”
“褚司受封。”褚司一字一句道,覺得朝中百官此時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站在右側文官裡的褚明,嘴角是笑的,但眼裡全是銳色。
褚皇滿意的點了點頭,正元琣又拿過另一卷皇旨念:
“複三關之統,定西大將軍肖闞——請聽封。”
“肖闞,聽封。”
“定西肖將,先登奪旗,勇領三軍,飲馬瀚海,複我三關,定我疆西,記此汗馬功勞,特封為淮雲侯,號上林將,賞千金食祿,舉京軍之符,以慰軍勳!”
此聲一落,在場除了褚皇和正元琣,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肖闞反而沒有預想中的欣喜,而更多的是忐忑,“肖闞,受封。”
正當所有人還沉浸在肖闞得“舉京軍之符”時,正元琣又提著嗓子道:
“請肖將軍再聽加封!”
在場百官幾乎是下意識忍不住唏噓一片,紛紛把所有關注點都放在了肖闞身上,所有人此時都只有一個念頭:加封?!
肖闞幾乎是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再加倍:“肖闞,再聽封。”
“朕念湘貴妃之思,經年尋貴妃先子,今復得人在,敬前帝之先,保前帝遺子褚信,複留今名肖闞,與其他皇脈同享尊威,記淮雲侯,加封‘義王’,以告前帝,以撫貴妃,以表朕心,特昭天下。”
所有人幾乎是提著嗓子聽完的,這個消息可比“舉京軍之符”的衝擊力大得多!
肖闞幾乎是反應不過來,這件事竟然就這麽公告天下了。
“將軍?”正元琣提醒了對方一句,“請聽封。”
在各種各樣的目光中,肖闞硬著頭皮道:“肖闞……受封。”
第62章 權衡利弊
戰既勝,功必取,自古以來多是這個道理。
但這肖闞,又是加侯,又是封王,不免讓人紅眼,他肖闞立汗馬功勞是有目共睹的,尊為前帝之子也是天子證實的,誰又能敢說什麽。
當人領著肖闞去朝廷封賞給他的義王府的時候,他有些迷茫,難道這就是他的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