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危與他貼著鼻尖,黏黏糊糊地親,“讓你長胖一些,如何能算我想得美,還是說你長胖了,受用的其實是我?”
鳳懷月:“……”
當我沒說,請你閉嘴。
第37章
白日裡發生在彭府的事, 很快就傳遍了魯班城的每一處角落,自然,也傳到了三千市中。
紅翡在一間賭場裡來回轉了幾圈,沒找到什麽下手的好機會, 反倒被打手攔住, 那滿臉麻子的油膩男人上下打量著這嫩生生的小姑娘,口中不乾不淨調戲道:“你的模樣收拾收拾, 也未必就進不得春風樓, 腿一張便能輕松掙大錢, 何必在這裡坑蒙拐騙。”
“什麽?”紅翡靠在二樓圍欄上,像是沒聽懂對方的話。
打手咧起嘴笑:“你該不會還沒嘗過男人滋味吧?”
“嘗過, 怎麽沒嘗過。”紅翡手裡扯著條帕子,“我若沒嘗過,怎麽能生出你這糟心兒子?”
這話說得聲音不小,周圍幾桌賭客都聽在耳中, 於是哈哈大笑起來。紅翡罵完就跑, 打手惱羞成怒,哪裡肯放過她, 當下便命人堵住了各處大門。紅翡卻彎腰靈活穿過人群, 單手抓住一條懸在空中的繩索,從一處開著的窗戶裡蕩了出去。
只是千算萬算, 沒算到路上此時恰有一輛馬車駛過,毛氈鋪成的頂一砸就穿, 紅翡“咳咳”咳嗽著, 在一片狼藉中狼狽抬起頭, 就見一名商人打扮的男人正在看著自己, 似乎並不因為這天降姑娘的奇事而驚訝。
“對不住。”紅翡眼珠子四下一瞄, 覺得這馬車不像值錢貨,當然了,值錢她也不會賠,於是爬起來就想往下跳,免得被訛上,男人卻道:“不知在下可否請姑娘喝杯茶?”
“當然不可,姑奶奶從不做陪酒的活。”紅翡拍拍袖子上的灰,“想找樂子,你得去春風樓,喏,就在那邊。”
男人道:“我姓商。”
“你姓趙錢孫李也……商?”紅翡將邁出馬車的一條腿收回來,回頭看著他,警惕道,“這姓最近可不太平,你為什麽要同我自報家門?”
男人道:“因為我想請姑娘幫忙搶個人。”
“搶別人可以談,不過我猜你想搶的,八成也是那第一美人。”紅翡將胳膊抱在胸前,“我不想一次觸三位仙主的霉頭,敢打鳳公子的主意,你怕是瘋了,我才不乾這事,多少錢也不乾。”
“姑娘夠聰明,就是膽子小了些,不如想想,一旦得手,你便能隨我們一道回陰海都,那裡的絕頂快活,是尋常人這輩子也體驗不到的。”男人一笑,“三位仙主又如何,這麽多年間,一樣對陰海都束手無策,那是一片沒有任何法理的自由世界,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姑娘難道不想去見識見識?”
“笑話,我要去陰海都,難道就只有與你聯手一條路?這三千市裡多的是引渡人。”
“引渡人只能保姑娘上島,我卻能保姑娘在島上暢行無阻。”男人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因為想要鳳懷月的,是陰海都的主人,我的主人,將來或許也會成為姑娘的主人。”
車夫馬鞭一揚,車輛徑直穿過充滿血腥氣的長街。
紅翡並沒有下車。
……
午間陽光照進臥房,鳳懷月滾到床的裡側,睡得不願意起,因為起了就要被關進暗室。司危將手伸進被子裡,托住那又熱又薄的一把腰,道:“再躲下去,天就要黑了,如此畏畏縮縮,可不是當年你的囂張作風。”
“說了多少次,現在年紀大了,比不得年少輕狂那陣。”鳳懷月拍開他的手,“再罵起老頭,我會有心理壓力。”
司危拉著他坐起來:“不必害怕,我會陪著你,先換衣服。”
鳳懷月還是坐著不肯動,想不通到底是什麽樣的療法,竟然需要療七七四十九天。而司危在脫他衣服這件事上,可謂經驗豐富,哪怕再不配合,也能三兩把將人扒光。鳳懷月渾身涼颼颼的,這才後知後覺地踢了一腳過去,扯過被子捂住自己,非禮勿視。
司危親了親他的肩膀:“聽話,好不容易才訛來的老頭。”
療傷地點就設在彭府後山的靜室,半山絕壁掏出一個洞,絕對靜得名副其實。放在三百年前,鳳懷月一見這種地方,簡直恨不能生出八條腿跑,三百年後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坐在一頂顯轎上,被人抬著下了山道,還未抵達,隻遠遠眯起眼看了一眼療傷地點,就爬起來要往轎子下頭跳。
結果被余回一把按了回去。
兩位仙尊遠遠看著這一切,自是搖頭。瑤光仙尊道:“只可惜他奇高的天資,偏偏配了個渾身長刺的猴性子,別說靜心修習,現在看著,竟然連坐都坐不住。”
彭流打馬虎眼:“不如先治好了傷,修習一事,慢慢商議也不遲。”
這等潦草敷衍的鬼話,兩位仙尊早已不知聽過多少回,自不會相信。正說著話,顯轎也到了,鳳懷月被余回扶了下來,司危則是跟在兩人後頭,依舊一臉冷酷漠然,看起來就很寡欲,很不耐煩,很可靠的樣子。
彭府弟子打開了靜室大門,鳳懷月伸長脖子往裡一看,那叫一個黑嗖嗖。
彭流及時安撫,無妨,只是洞口陰暗了些,裡頭保證不會冷也不會熱,你若還是害怕,我就陪你一道進去。余回一聽,立刻提出意見:“現如今修真界中事務繁雜,魯班城又是重中之重,怕是一刻都離不了彭兄。”所以這陪阿鸞療傷的事情,你是萬萬做不得的,還是得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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